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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点点头。
鬼婴口里的声音没停。
萧容予神色冷沉，看向付文斌：“他知道你是他的爸爸，让你不要丢掉他。”
话一出口，我猛然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妥。
“等等！付珊珊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她的孩子说你是他父亲？”
付文斌欲言又止地哆嗦着嘴唇。
好一会才与语无伦次地说道：“可能是他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吧……我也不太清楚。”
付文斌说完，那鬼婴忽然很是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阴森可怖。
想来是付文斌在说谎。
我只好逼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是敢隐瞒激怒了这鬼婴。他就算是要你的命我也不会帮你。”
付文斌怕得要死，一听鬼婴要索命，吓得跪坐在地。
“我说我说……这个孩子是我和珊珊生的。之前还有一个先天畸形，也是生下来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当时没办法只能扔掉。”
他和自己女儿生的孩子？
怪不得襁褓里的那个孩子看上去也那么奇怪，原来真的是先天畸形。
我原以为又是像那老道士一样的恩怨纠葛，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
他们乱搞就算了，还搭上孩子。
我十分愤怒，替这两个早夭的孩子不值。
“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可怜了两个无辜的生命要为你们的过错买单！”
“呜呜……呜呜呜……”
那鬼婴好似是听懂了付文斌说的话，嚎啕着想去扒拉他。
我只好用一个结界将他们隔开。
付文斌惊魂未定，一直死死盯着鬼婴：“他，他又说什么了？”
“他的愿望就是健康地生活在这个家里，和父母双亲待在一起。”
萧容予说着，冷笑一声：“死的时候年龄太小，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我们要修炼，就得完成被帮助者的愿望。可是在我眼里，这个付文斌才是加害者。
而那个鬼婴，反倒成了需要我们帮助的对象。
付文斌吓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那……说不通怎么办？”
“它就会一直缠着你和付珊珊。”
付文斌接吓得两眼一番，差点晕过去。
他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双眼紧紧地盯着我：“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杀了它？”
我忍不住讽刺：“它是你做的孽，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付文斌现在被吓破了胆，一心只想甩掉这个鬼婴：“拜托你们了，我和珊珊没办法和一个鬼婴作伴啊！”
萧容予沉声警告付文斌：“闭嘴！”
他简单的两个字，含着无尽的威严。
付文斌再不敢开口。
耳边总算清静下来，萧容予把我拉到外面，打了个响指。
就几秒钟的功夫，殷明月来了。
“去查查付文斌他们家，看看到底还有多少离谱的事。”
殷判刚过来就又被萧容予叫回去找生死簿。
等他一走，我差不多也猜到了萧容予的想法。
于是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付文斌家里这些孩子也都是近亲之间所生？”
毕竟，我们看到的那些孩子，都长得很怪。
和那个婴儿一样怪。
萧容予点了点头，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这种事在几百年以前不是没有，可人界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家族……
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殷明月拿来厚厚一沓命簿。
我拿过打开一看，首页竟然被写得满满的。
命簿上写着一个人的一生，一般一本都只写一个人的名字。
这种特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心中好奇，询问殷明月：“为什么这上面写了这么多名字？”
“上面写着的这些都是付家一族死去小孩的名字，大概有二三十个都早夭。”
殷明月翻动着命簿：“因为是一个家族，时间间隔也不久，就写在了一本上。”
居然死了这么多个孩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问：“你是说付家一直都胡乱通婚？”
“是的，应该是从三代之前就有了。”
我闻言一愣，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看向萧容予：“那这个鬼婴……”
见我情绪波动，萧容予拉着我的手，像是安抚。
“这个鬼婴并非付文斌所说，是之前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而是这些小鬼的怨气汇聚而成。”
我不禁感慨：“真是可怜了这些孩子。”
重新回到卧室，经过客厅的时候我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没人知道剩下的这些孩子命运如何。
那个鬼婴还趴在符纸上，没牙的嘴咬着自己的手指玩。
如果不是浑身缠满了怨气，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宝宝。
付文斌依旧跪在地上。
见我和萧容予进来，膝行几步抓住了我的裤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杀了它吧！”
我咬了咬牙关，恨不得把他送去冥司给这些孩子抵命！
不想被他的手碰“脏”裤子，我一脚踹开了他。
我直接挑明告诉他：“我不可能杀了他！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鬼婴，是由你们家那些早夭的孩子的怨气汇聚而成！都是因为你们罔顾人伦，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
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萧容予：“我不愿意帮他。”
“那我们帮这个小鬼。”
萧容予毫不拖泥带水，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白瓷做的瓮。
他用锁魂符将那鬼婴放入其中，合上之后用符咒封住，塞给了付文斌。
萧容予用了点手段让那鬼瓮贴在了付文斌的手上。
任凭他怎么甩都脱不了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不要和这个鬼婴待在一起！”
“你不要也得要！”
萧容予嫌他吵闹，直接用符咒定住了他的身。
付文斌一脸惊恐，眼泪狂飙，样子狼狈至极。
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好言相劝：“这鬼婴被我们封在了这鬼瓮中，你只要日日诚心供奉，久而久之，他身上的怨气就会消散，届时便会自行离开去投胎了。”
萧容予可做不到我这般有耐心。
他直接出言威胁：“算是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要是不答应，我这就将他放出来。到时激怒了他，他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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