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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他看着五少爷一字一句地道：“我帮漕帮度过此危难，此后不需漕帮为我效力为我所用，更不用涉入夺嫡之争，漕帮仍可偏安一隅，置身事外。”
五少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偏安一隅”这四个字让他凝了凝神，这五殿下还真是会投其所好。
漕帮爱钱更爱自由，他探究地看着这位五殿下，“你的条件。”
五殿下沉声道：“我要京杭线的一成利，时限三年。”
又怕这五少爷不信，又加了一句，“仅此而已。”
面上仍旧坦然笑意，若春风拂面。清明得没有半点算计。
虽然“偏安一隅”非常有诱惑力，但五少爷可没有上钩，他明白，这五殿下相比于直接简单的二殿下和天真无邪的四殿下他的手段更为的迂回。
虽说这五殿下看起来是真心想和漕帮合作的，可他怎么都不敢去相信这五殿下真有那慈悲之心，放过漕帮，他也不会相信什么漕帮和五殿下达成合作之后，二殿下和四殿下就会轻易放过漕帮，而五殿下还会本着合作关系救助漕帮……
这五殿下无非是以退为进诱漕帮上饵再步步紧逼寸寸蚕食，到时，那漕帮是万家的漕帮还是他五殿下的漕帮？
五少爷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一副丝毫没有怀疑的感觉看向那五殿下笑道：“五殿下，你这不是来谈合作的，倒像是来送温暖做善事的。
可是我本不才，但来京之前，家主与家父曾临行告诫吾：漕帮精神虽是便宜不占王八蛋，但也要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膳食，需得仔细甄别旁人抛来的是馅饼还是陷阱。”
馅饼？陷阱？
不管是馅饼还是陷阱，你还有选择？
难道说其他两位皇兄给的就是馅饼了？
成年人，少天真。
五殿下直直地看向五少爷，“那五少爷你以为我是在欺诈？”
看这五殿下那良善之笑片刻就收回，五少爷笑道：“五殿下，人心隔肚皮，你是人是鬼，我还真是不知呢。所以你说的精诚合作，我还需再三思而行。”
五殿下默了几瞬，而后望着一脸邪笑的五少爷叹息道：“我以为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
五少爷又是轻声一笑，转过身，看着高墙开的那一扇小小的天窗，他说：“五殿下，能不能撬开漕帮的锁本质不在于我。”
五殿下瞳孔一缩，难道这五少爷只是放出来迷惑他们视线的？
又见那五少爷背着他低声发笑，他顿时怒不可遏，“五少爷，这京兆尹我能进的，两位皇兄入的，那其他人也是可以出入的，五少爷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京兆尹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
五少爷回过头来，一脸无畏之笑，回道：“五殿下你也须知，我漕帮如今是有难，但也未必撑不过去，漕帮一日不落败我就还是那漕帮五公子。何人敢冒犯于我？”
漕帮五少爷，那也是漕帮在前，如今漕帮保不保得住都未可知。你那五少爷算什么？
五殿下冷嗤一声，“原来五少爷是这样想的，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又是对着他别有深意的一礼，“五少爷，愿我们还有再会之期，告辞。”
五殿下急匆匆地离开，去翻查漕帮可还有其他人入京，又吩咐人散布漕帮五少爷半个时辰后将确定合作之事的消息迷惑其他几位皇子。
竹嵊看向嘴角已经带笑，不似邪魅玩世不恭，而今却是悲凉之笑，“他什么意思？你有性命危险？”
五少爷瞥向他，“你不心里也有数吗？所以才劝着我早做决定。”
五少爷故意曲解着竹嵊的意思，打着马虎眼。
竹嵊默了默，“你应当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五少爷轻笑道：“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壶酒，拔开了酒塞，闻着幽幽酒香无所谓道：“要死之人，终将是活不成的。”
仰头倒了一口，将酒壶递给竹嵊，郑重其事地道：“竹嵊，记住，我叫万宝卿，来年清明给我上坟的时候，记得折一枝柳。”
竹嵊没接，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询问和担忧，而五少爷却是什么都不说，一脸浅淡的笑意，仿佛生死真不是什么事。
竹嵊咽了咽口水，一向挺拔得很直的背微微后弯，“漕帮弃了你？”
五少爷邪魅狂狷地笑道：“是我弃了漕帮。”
竹嵊终是接过了他的酒，却没应他的要求，一口灌下，万宝卿，我记住了，但你不会死的，来年清明……
来年清明我不想给你上坟……
那会很麻烦的。
……
另一边，澄园，赵元祁和杨云亭正打算要不要出府去检验刑部和京兆尹扫黄打非禁赌的工作，这4走了进来，“殿下，门外来了个怪人，递得门帖。”
一边又将门帖递给赵元祁，“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毒。”
赵元祁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一脸凝重，杨云亭吐了枣核，问：“可是漕帮的人？”
赵元祁沉重的点头，“是，来人是漕帮的二当家。”
杨云亭看赵元祁一脸为难，咬了一口大枣，浑然不在意的道，“打出去吧，不见。”
赵元祁却是叹了一口气，“小九儿，他给的条件我拒绝不了。”烦躁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杨云亭一怔，丢下枣儿，问：“什么条件？”
很是奇怪到底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富有矿山茶山的赵元祁都动容？
赵元祁又吐了一口浊气，喝了一点儿茶，叹气道：“边关九城的水利工程。”
边关九城的水利工程？
这可是个大工程，关系着国防民生的大工程……
如今国库无银，因战乱，人口锐减，劳动力严重不足，边关的水利工程是边关重建的重中之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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