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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祁笑得温和，但王虎怎么看都像是奸诈的算计，咽了咽口水，害怕得问：“敢问殿下，还是那些贵公子们？奴不敢……”
前段时间训导那群公子哥呀，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的，还好那些公子哥讲理，冤有头债有主，没有找上他寻仇。
赵元祁轻声一笑，“那些纨绔呀，都被本王扔到潼关去了。”
又非常肯定地说道：“放心吧，本王不会让你难做的。”
看上去像是很靠谱一样，王虎勉为其难的相信了，“是，殿下。”
这时杨云亭看着那空荡荡的房屋，扫了眼上下高度，又瞄了左右宽度，抬脚走进去，又四处细看了起来，最后对那王虎道：
“王虎，做子母床，王府尽可能多收一些学童。这寝居方面，学童都年幼，占不了多少地方，一间房屋，放置四张上下床，住八个学童。”
子母床？
王虎哭了，床不难，一个架子四只脚，而杨云亭却要做什么子母床，那就费事了。
杨云亭又道：“稍后给我出个图纸，若是缺什么用具，找龙三。”
王虎望向杨云亭小声喃喃道：“可是王妃，龙三大人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杨云亭皱眉，“消失了？难怪这几日他没有汇报学堂的进程。”
又转头问临垣临析，“临垣临析，龙三呢？”
临析道：“不知道。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临垣凝神回想，而后默了一下，一言难尽道：“估计还在京兆尹大牢吧。”
京兆尹那场大火他就不知道逃吗？蠢货！
杨云亭这也才想起了之前他让龙三混入京兆尹大牢保护万宝卿一事，不禁揉了揉眉心，“去把他捞出来，让他同王虎修葺王府将功折罪。”
“是。”
杨云亭由赵元祁扶着出了房屋，杨云亭望了望天儿，还是一片灰蒙蒙的蓝，笼在王府上头，王府依旧是万物凋敝毫无生气。
杨云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王府要多少年才能恢复生机，她冲那赵元祁道“赵元祁，我们去挑些书，送到各书院去，让那些学生抄录。过段时日，就要开学了，可不能没有书。”
赵元祁点头，“好。”
于是又走向府中的书库，一路上赵元祁问：“方太医，药材种植进展到哪一步了？”
方太医心中一颤，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赵元祁的询问。
愣怔之后，很快又堆起了一脸笑容，“殿殿下，经过吾等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完成了第二次培育实验。”
方太医笑得灿烂阳光的，就好似药材种植培育已经成功了般！
赵元祁淡漠道：“结果。”
方太医还是一脸笑意，“结果自然是果然不出所望的失败了！”
杨云亭噗嗤一笑，赵元祁冷眼扫向方太医，“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方太医？”
方太医苦笑摆手。
赵元祁恨铁不成钢的又道：“你知不知道本王搜刮银子有多辛苦？有多艰难？本王是让你来做事的，而不是让你败家的！”
方太医也知道为着这药材种植培育大计，赵元祁耗资巨大，大有倾家荡产之势，可是也不是他不努力啊，是真的这是难办啊！
方太医苦不堪言，“可可是殿下这也这也……”
赵元祁冷漠道：“本王不听解释。”
一别多日，殿下还是这样的不讲道理，方太医一梗，“哦。”
默了几瞬，又忍不住解释道：“可是殿下真的不是吾等不努力，而是此等百年大计，真不能一蹴而就……”
赵元祁喝道：“闭嘴！”
又勾起嘴角漾着一抹冷笑，“你若再狡辩一句，本王就把你扔边关去，边城需要你这样的医学人才。”
方太医……
默默的捂上了嘴。
杨云亭忽又温声细语地问道：“方太医，第三次实验有方向了吗？”
方太医看了一眼赵元祁，然后大声回道：“回王妃，暂时没有。”
好似这是件很骄傲的事，气得赵元祁想打人。
一次实验就是五万两，两次实验十万两，然后什么进展都没有！
“你还挺理直气壮的！”杨云亭朝方太医无语笑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土质水质？以及气候变化？”
方太医一本正经地回道：“王妃所言，吾等都有商榷过，但还需要经历多番实验方才能有结论。”
“嗯。”杨云亭点点头，又说，“你那个贩卖药材的朋友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方太医抽了抽嘴角，他要怎么说呢，自从上次聆听了赵元祁的教诲，从他朋友那里骗了三百株虫草，他朋友就跟他绝交了……
他已经没有朋友了……
方太医嘴里发苦的回道：“是，王妃。”
……
赵元祁和杨云亭取了书，也没再留，便回了澄园。
方太医和王虎送走他们关上大门靠在门板上，皆是舒了一口长气，就像是渡劫成功，劫后余生。
王虎偏头看向方太医，“老方，你有没有感觉王妃又温柔了？”
方太医望着这凄凉的庭院，漫不经心地道：“王妃大概是有身孕了，所以看谁都是慈爱和蔼的笑容。”
王虎眼皮子抽抽，“慈爱？和蔼？”
忽的又大惊，“等等！你是说王妃……”
又拉着方太医问东问西，“你怎么看出来的？一没摸脉，二没问案！”高兴得像个二傻子，好像孩子是他的一样。
方太医翻了个白眼儿，徐徐道：“你没看到殿下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王妃吗？而王妃也没有踹飞殿下，默许了殿下的各种照顾，要么王妃是病了，要么王妃就是有孕了，王妃壮得像头牛，不可能是患病。”
王虎不得不服气，这方太医真是高。
然后就又捧着脸叹气，“府里又要添新主子了，可是我还是没有自由。”
方太医问：“你还欠多少两？”
王虎忧伤的说：“春胜公公说，还差七百七十两。”
方太医震惊，“他怎么算的？怎么越欠越多！”
王虎摇头，弱小无助地道：“我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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