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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顾柏慧语气平静无波，“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傅言卿点了点头，问了句，“父亲呢？”
“有只海狮在闹绝食，他今晚会在那边盯着。”
宋恒适时插话进来。
傅言卿默默站了几秒，低头看看手里的药，“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
顾柏慧往包扎好的企鹅放进了箱子，起身去洗手。
“顾老师。”宋恒屁颠颠跟着她，“你不喜欢喻南书？”
刚才这母子俩的对话，他听着像是说喻南书身体不那么好。
做为一个母亲，就算是如顾柏慧这样的科学家，也难免会有想抱孙子的想法？
顾柏慧仔细洗着手，闻言笑出声，擦着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恒：“你不会以为，我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们想法一样，真以为传宗接代多重要吧？”
“呃？”
宋恒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不是吗？”
顾柏慧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看着楼梯处，“我是提醒他，做为男人要有足够的担当。既然自己选择的，就算她有任何其他人无法忍受的问题，他都要好好去面对。”
婚姻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何况还是傅家这样的家庭。
宋恒不由更加敬佩她，“顾老师果然是顾老师，和那些无知的人想法完全不一样。”
“少拍马屁。今晚你好好盯着，它这伤不能再感染了。”
“顾老师，我知道的！”
顾柏慧将杯子洗了洗，上楼。
二楼尽头，房间紧闭。
顾柏慧脚步停了停，隐约听见里面傅言卿在说话，脸上扬起一个欣慰的笑，回了房间。
……
熬过了最难受的一天。
喻南书终于有勇气把自己裹成个球，提出要去另一边的基站转转。
“应该再多休息一天。”
傅言卿有些不赞同她出去。
喻南书有些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厚衣服，“我都穿成这样了，总不能被冻死吧？”
事实证明这话挺打脸的。
国内已经开始春末入夏的温度，四季如春。
南极洲还是寒风呼啸，零下二十几。
出了小楼，一望无际的冰川，远处隐约有什么动物的叫声。
喻南书伸手掀起帽子，身后立马就有人替她拉好，“一会儿就看到了。”
傅言卿带着厚厚的手套，拉了她往另一边走了过去。
随着接近建筑，叫声越发清晰起来。
等进了门后，里面响起路冬欢呼雀跃的声音，“啊啊啊！它们真的太可爱了吧！”
这样的路冬，还是挺少见的。
喻南书带着疑惑，往那边走了过去，绕过一块巨大的冰块，就看到了正蹲着的路冬，还有她身后的季晨。
考察队的人分散在四处。
路冬和季晨盯着的人是宋恒，正在放一只走路笨拙可爱的企鹅，看它摔倒也不管，任由它自己挣扎扑腾半天，站起来，往企鹅群里混了进去。
喻南书的眼睛也亮了亮，盯着那些小家伙移不开视线了。
宋恒最先发现他们，“来啦？”
“嗯。”
傅言卿点头，视线往四处寻找，看到了另一个角落里，傅爸正带着几个实习生，在给他们讲海狮的习性。
喻南书松开他手，忍不住也和路冬一样，蹲在围栏外。
“来试试这个。”
宋恒递给她们个小盆，里面装着小鱼和虾。
路冬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不会咬我吧？”
喻南书失笑，“你咬人它们都不咬人。”
傅言卿缓步走开，季晨默默跟了过去。
“看到了吗？”
路冬见他们身影消失在转角，撞了撞她手臂，“你身体不舒服，某些人就心情不好，这两天有人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
“担心季晨啊？”喻南书偏了她一眼，“不是不喜欢人家吗？”
傅言卿心情差，其实是因为白辛蓝的事，那篇系列魔幻昨天又更新了。
她看的时候，不巧又被他撞到，看到那里面各种魔幻扭曲事实的情节后，傅言卿的脸当时黑得真像锅底。
“好歹相识一场。”
路冬将一条小鱼递出去，立马就有另外的企鹅围了上来，以独特的叫声撒娇讨吃的。
喻南书目光落在那只受伤的身上，它一颠一颠的走的最慢。
她拿了只虾出来，专门等着它晃悠过来，喂了过去。
她们俩清闲到喂企鹅，另一边的季晨正垂着头，汇报自己查出的结果。
“人是纪四少弄走的。目前应该在国外，但具体位置我还没查出来，三爷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查出来的。”
“呵，”傅言卿面色有些难看，“纪子睿？”
他大概是闲得慌，觉得国内那些事根本不够他玩的。
“是他。”
季晨推了下眼镜，“不过，他只帮助她离开了国内。那个公众号的事，应该还有别人在背后搞鬼。”
傅言卿微微眯了眯眼，“两天内我要结果。”
“是，三爷。”
季晨心里觉得苦，以唐黛和安娜的本事，追查那么久都没找出位置来……
“傅言卿。”
身后有声音响了起来。
季晨回头，看到来人，叫了声，“先生。”
傅柏川看了看他，笑得温和，“季晨，我和他说几句话。”
“哦。”
季晨识趣的转身走开。
“老头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傅言卿扫过傅爸身上的装备，看向那边还在忙着的女人，“他很希望还有一家人团聚的时候。”
傅柏川看着他，表情微微淡了两分，“我们走走？”
正好他忙完了手头的事，剩下的有实习生和其他考察员去处理。
“嗯。”
傅家父子往僻静之处走。
寒冷无孔不入。
傅言卿再次问了出来，“你和母亲，真的不打算回国定居吗？”
“趁着还能跑动，再跑几年。”
傅柏川活动了下手臂，笑道：“等什么时候真扛不住这种环境了，就回国找个大学去养老。”
傅言卿怔了怔，听出父亲的心意。
他们是真的不打算回傅家的。
“这个女孩子，你很喜欢她？”
傅柏川停下来，回身往几百米处的位置看过去，只能隐约看到几个穿着亮色的人影。
傅言卿柔和了几分，唇角牵起一抹明显的弧度，“外公不满意她的身世。”
但他压根儿不在乎这个。
傅柏川沉默的看着儿子，半晌，也听明白他的话，“你怎么就知道，我和你母亲不会反对呢？”
“会吗？”
父母虽多年在外，但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并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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