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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惨无人道的混蛋!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自知必死无疑的董学成,直接破口大骂道。
“天谴?”王得仁忍不住冷笑起来,“董学成,你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本将受到了多少屈辱和嘲笑吗?”
“你明目张胆地抢走了本将的小妾,致使本将成了整个南昌城的笑柄,也成了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本将几乎每日都备受煎熬,甚至连门都不敢出,简直生不如死!”
“本将对你可谓是恨满乾坤,恨不能啖汝肉,寝汝皮!本将现在就是把你杀一万遍都不够解恨!现在你明白了吗?”
董学成听完这些话后,整个人直接惊呆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年前的冲动之举,竟给王得仁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一年前,他最宠爱的小妾张氏因病去世,悲痛万分的他每日借酒浇愁,一次醉酒后,偶然听闻王得仁新纳了一房小妾柳氏,身材极佳,容貌更是绝美。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把王得仁放在眼里,加之醉酒壮人胆,所以他也没想那么多,脑子一热,就肆无忌惮地冲进了对方的府邸,抢走了柳氏。
虽然事后他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这么冲动,但巡抚章于天得知一切后,不仅没有丝毫责备,反而还全力庇护于他,这让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如今他才知道,一年前的他到底给自己埋下了多大的祸根!
“这件事是本官的不对,本官深感歉意!”董学成诚恳地道歉道,“只是此事乃本官一人所为,跟我的家人无关,还请王将军放过本官的家人。”
王得仁听此,神色阴冷地看着董学成,一句话也不说。
片刻后,王得仁直接转身离去,不过,就在他离开房门的时候,一句令人绝望的命令突然从他口中传出:
“将董学成做成人彘,记住,千万别弄死了!”
“遵命!”守在门口的几名甲士立即应诺道。
……
第二天一大早,南昌城所有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通行。
金声桓和王得仁身穿甲胄,率领着上千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城东走至城西,已成尸体的巡抚章于天和已成人彘的巡按董学成,都被放在马车上,游街示众。
与此同时,江西布政使迟变龙、副总兵徐文灿、汤执中、刘一鹏四人均被放在囚车上,与章于天和董学成二人的马车排成一个纵列,一起游街。
一时之间,整个南昌城都沸腾了。
“奉大明天子密诏,金声桓和王得仁两位将军,不畏艰险,于昨夜成功擒杀鞑子巡抚章于天和巡按董学成,不负圣恩!”
数名嗓门极大的军士站在队伍的不同地方,不停地向着百姓呼喊着,言称此次事件乃是奉了大明天子的密诏。
无数百姓听到这话,都被深深震惊到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大明天子的命令!
如此说来,金声桓和王得仁两位将军是要反正归明了?也就是说,南昌城马上就要重归大明怀抱了?
这真是太好了!据说湖广、江南那一带,大明天子正在跟鞑子激战,现在江西突然反正,一定能给大明天子极大的助臂,这对于整个大明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想到这里,无数人脸上充满了振奋和喜悦,内心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只不过,董学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手脚被剁,眼睛被挖,舌头似乎也被割了,这未免也太惨了!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呢?莫非这也是大明天子的意思?
可是没道理啊,传说中的大明天子英明神武,宽厚仁爱,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王将军,你这未免太过残忍了。”金声桓皱眉道。
“金将军,你是知道的,本将跟董学成有不共戴天之仇。”王得仁不以为然地说道,“而且,本将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杀他全家,这样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可是,董学成这个样子游街,影响太坏了,日后皇上知道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金声桓担忧道。
“怕什么,章于天和董学成可都是汉奸,二鞑子!皇上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称赞,而不会降罪于我们!”王得仁说道。
“罢了。”金声桓听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总归姜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有了姜大人,我们的声望将会更上一层楼,南昌城也必定民心归附,海晏河清!”
“说到姜大人,本将有个疑惑,金将军你为何要故意误导姜大人和南昌百姓?”王得仁突然问道。
“并不算误导,只是实话实说,这的确是大明天子的意思,我们只是照办。”金声桓回答道。
“可是皇上和鞑子已经议和,江西全境也已经划归大明所有,姜大人和百姓迟早会得知这件事,到那时,我们恐怕会非常麻烦。”王得仁沉声道。
多尔衮派来的使臣,快马加鞭赶到了南昌,所以在速度上,比之那两份诏令更快。
“无妨,等姜大人和百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北上南京,向皇上复命去了!”金声桓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王得仁听此不禁陷入了沉思,“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南京?”
“三日之后就出发,你以为如何?”金声桓问道。
“这么快?”王得仁眉头一皱,“会不会太着急了?”
“不会,三日的时间足够我们招待好姜大人,并稳定住整个南昌城。”金声桓回答道。
“那我们的家人和财物……”王得仁欲言又止地问道。
“当然是留在南昌,拖家带口速度太慢,我们两人只需要率领少量骑兵即可,快马加鞭赶往南京,觐见皇上!”金声桓郑重说道。
“这样会不会有危险?”王得仁担忧道。
“你是指家人和财物吗?”金声桓问道,“可我们带到南京去就没有危险了吗?相比之下,南昌更安全。”
王得仁听此,思索良久后,才点头同意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金将军所言,三日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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