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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胆敢对皇上不利,我都绝不留情!”王皇后神色冷厉地说道。
“你疯了,我一旦获罪,你必受牵连!”王维恭厉声道,“贤妃和淑妃可是深得两宫皇太后和妹夫的宠爱,到时候你这皇后的位子还能坐稳吗?”
“皇上自登基以后,夙兴夜寐,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哪怕一天,我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分忧,任何乱臣贼子,都是我的敌人!我决不轻饶!”王皇后威严而肃穆地说道。
王维恭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对皇上又是如此一往情深!
“严起恒!”眼看妹妹这边说不通,王维恭突然看向严起恒怒喝道,“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乃天子爪牙,竟然暗中巴结皇后,违背大明祖制,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皇上曾下过谕旨:‘凡出征在外,则皇后所至,如朕亲临’!”严起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你说什么?”王维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竟然下过这种谕旨?可这怎么可能?按照大明祖制,后宫不得干政,皇上竟然主动打破祖制,这太匪夷所思了!
最重要的是,你打破祖制也就罢了,怎么还把独属于天子的锦衣卫交给皇后了?就不怕外戚专权?趁机作乱?
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大明最特殊的衙署,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几乎人人都心存畏惧。
他突然想到,之前曾听人说,兵部尚书吕大器经常被皇后召入宫内,密谈军务,当时的他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绝不可能,现在想来,恐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皇上对皇后的宠信,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早知如此,他还搞这么多麻烦事做什么?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一瞬间,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严起恒听旨!”王皇后突然轻喝一声道。
“臣在!”严起恒赶忙应诺道。
“立即将王维恭押入诏狱,严加审讯,务必问出幕后主谋!”王皇后语出惊人道。
“臣遵旨!”
王维恭听到这个命令,直接吓傻了,诏狱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他如果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等……等等……”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耷拉了下来。
“王维恭,你只要如实交代,我可以做主,暂时只将你关押!”王皇后冷冷地说道,语气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他日皇上班师回朝,我会请求皇上从轻发落!”
“我……我说……”王维恭颤着声音说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到极点的亲妹妹,他脸上是说不出的苦涩,“是庞天寿!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庞天寿?”王皇后听此先是一惊,随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庞天寿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太监,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说他已经得到密报,此次鞑子大举南下,气势汹汹,兵马超过三十万,且领军之人是鞑子九酋,此人智计无双,极善谋略,皇上绝不可能是对手!”王维恭如实讲述道。
“而一旦皇上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回肇庆府后,妹妹你诞下的皇子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等到皇子继位,妹妹你就是太后,完全可以效仿武则天,垂帘听政,开创大明后宫干政的先河,进而逐步掌权,最后掌控整个大明!”
“到那时,我们王家将是大明最为尊贵的家族!”说到这里,王维恭脸上竟然还出现了一丝憧憬和希冀。
“王维恭!”王皇后气得咬牙切齿,“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如果皇上真的败了,那鞑子必定挥师南下,攻灭肇庆府,到那时,大明还会存在吗?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是傻子都能想到!
“我之所以到处散播那条消息,是因为庞天寿告诉我,说这样可以损害皇上的威严,让皇上逐渐失去民心,以便我们王家掌权!”王维恭语出惊人道。
王皇后听此,气得浑身发抖,怒火更是冲天而起,皇上如果真的失去民心,王家能不能掌权不知道,但大明绝对完了!
“严大人,立即将庞天寿押来!”
“臣遵旨!”严起恒连忙应诺道。
不久之后,庞天寿被数名锦衣卫五花大绑地扔到了王皇后的面前。
“老奴叩见皇后娘娘!”哪怕手脚都被绑住,庞天寿还是拱着脑袋给王皇后见礼。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来的路上,严大人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王皇后语气无比阴寒地问道。
“说了。”庞天寿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可是皇后娘娘,老奴冤枉啊!”
“你有何冤情,本宫都听着。”王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皇后娘娘,老奴不久前跟国舅一起喝酒,聊起了国家大事,因醉酒口无遮拦地多说了几句,却没想到国舅全当真了!这可真是害死老奴了啊!”庞天寿叫苦连天地说道。
“你都说什么了?”王皇后问道。
“老奴说,根据探查,皇上似乎已经离开肇庆府了,而且是在广东最危难的时候,偷偷离开的,如果此事被百姓知道,皇上必定威望大损!”庞天寿如实回答道。
锦衣卫的手段,人人知晓,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就只有这些吗?”王皇后继续问道。
“老奴还说,此次鞑子大军超过三十万,且是鞑子九酋亲自率领,皇上极有可能不是对手!”庞天寿面如土色地回答道。
“而如果皇上战败,回不来了,那皇后娘娘您诞下的皇子,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王家势必会因此一飞冲天!”
说到这里,庞天寿似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再没有半点神采。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竟然被国舅给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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