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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鲤当然不觉得。
要知道在她眼里,就没有比江临舟更好看的人了,当下开口反驳。
却不料这一“开口”,就真的是开了口了。
“小姑娘这话说的也没错,当初你家临舟哥哥在雍都城时,也是但凡出街,便会引起繁华街道水泄不通的存在。”
许是怕虞鲤尴尬,那风流贵公子、也就是苏瑾打了个圆场,开玩笑缓和气氛。
随后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但两人上去雅间。
而对他的话,虞鲤也没半点怀疑,立刻就当了真。
“是话本中说的那种,才貌双全的大才子吗?”
她眼中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见了话本之中,第一才子春风得意策马游街、引得大街小巷摩肩擦踵的盛景。
可听她这么说,苏瑾却摇了摇头,甚至觉得这猜想有些好笑。
“他一介莽夫罢了,何时成了才子?”
莽夫?
那不就是村里人常骂的、头脑简单四肢强健、凡事只知动武的大老粗吗?
思及此,虞鲤便气愤不已,当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苏瑾便是怒目而视。
“你才莽夫呢!你瞧瞧他的样貌身形,哪一点像个莽夫?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能随口编排侮辱人了!”
一番斥责下来,虞鲤呼呼喘着气,俨然是气得很了。
丝毫没想到这话,也有在说江临舟是个“柔弱小白脸”的嫌疑。
苏瑾也没想到,方才还人畜无害、见人就睁大眼睛一脸求知的小兔子,会变成个急到咬人的小凶兽,当下微微一愣。
随后哭笑不得地跟她解释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比起才华,他的武力更胜一筹。”
“我管你什么意思,这么说就是不行!”虞鲤可不管那些,就是瞪他,“那我要说比起你开店的本事,你更是个花孔雀,你气不气啊!”
苏瑾:……
他一时之间没话反驳,实在是应对不来,只得求助一般看向江临舟。
可后者却只是轻咳一声,抬眸瞥他,“我长得像莽夫?”
苏瑾:???
得,这是站在一个战线,陪她闹了。
苏瑾眼角抽了抽,只得认下,“我的错,不该口不择言。”
虞鲤这才满意地哼哼一声,转头问“受害人”江临舟:“那你愿意原谅他吗?”
“勉为其难吧。”江临舟故作勉强。
苏瑾也是在边疆待过一阵的,虽说武功不高从未上过战场,但江临舟的赫赫威名他也没少听。
甚至他直取敌方首级、拎着那血淋淋的人头游街示众之时,他还远远看过一眼。
谁能想到那时候杀伐决断的战侯,竟会在离开战场的短短一年,就变成了眼前这个和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的幼稚鬼。
“闲事不聊,今日我来,就是想与谈个生意。”江临舟单刀直入。
“哦?”苏瑾意外,目光从虞鲤面前一过,“又是与我这酒楼有关?”
江临舟应声,示意虞鲤将东西拿出来。
“这叫辣椒,是我在山中偶然所得,发现它能做调料。”虞鲤解释。
能开一间这么大的酒楼,就说明苏瑾在美食一道即便不算老饕,那也是有几分心得。
可他拿起一个青色的椒子,观其貌、嗅其味,却都一无所知。
“这又没味道,如何能作为调料?”他不解。
江临舟却道:“尝尝。”
苏瑾还真将它擦干净咬了一口。
辛辣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在口中爆开,如同刀子狠狠刮过脆弱的口腔内部,让初尝此味的苏瑾直接辣出了眼泪来。
他甚至顾不上形象,猛地将那尖端吐在帕子上,手忙脚乱地找茶水漱口。
“你没事儿吧。”虞鲤不怕辣,看他只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有些不理解,“你怎么跟小姑娘似得,一点点小辣就哭鼻子。”
苏瑾简直是叫苦无门,又生怕一开口,那汹涌的口水就会夺嘴而出,只能是猛地灌水。
再看江临舟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辣椒,应当不是生吃的吧。”等到终于能张开嘴了,苏瑾才问。
口中还在隐隐作痛,让他对这手指长的一根辣椒,竟生出了几分荒谬的敬畏之情。
虞鲤点点头,“调料当然不能生吃啊,得放在菜里做个陪衬,或是做成辣椒油。”
说着,又拿出江临舟为她誊抄的说明书。
“用法都在这儿了,你若是要,我家里还有几株,可以给你供货。”
苏瑾接过,瞧见是江临舟的笔迹,还有些惊讶。但想想他这操心劲儿,估计是十分看重这小丫头,于是更起了几分兴致。
“只看文字恐怕不明其意,你能否做一两个,让我尝尝?”他问。
想做成生意,当然要给足够的诚意,这一点虞鲤还是懂的。
“那我能不能借一下厨房?”她问。
苏瑾点头,叫掌柜带她过去。
虞鲤于是又在系统的储物空间里,拿了一份自己之前晒干的辣椒。
“听说你要开店?准备卖什么?”苏瑾轻啜一口茶,笑问:“不会也是开酒楼,要跟我抢生意吧。”
“镇上有一个名膳楼就够你愁的了,何须我来出手?”
“也是。以你这身份,就算再接烟火,也不至于开酒楼。不过我是真好奇,你不开酒楼,能开什么。”
“典当行。”江临舟回道。
“大渊朝可不缺少典当行,只说这镇上,就有好几家。你开的典当行,应当不仅仅只与那些俗物打交道吧。”
“谁知道呢?”
江临舟没应他的试探,只轻轻摩挲着茶盏,垂下的目光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深渊几许。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的局面。
直到一股烟气从下方慢悠悠升了上来,激地苏瑾鼻子一痒,直接呛咳了起来。
“什么味道这么呛人?”他不解问。
谁料话音刚落,名膳楼的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竟然是客人大喊着跑了出来。
“走水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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