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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和在局里熬了夜等着,听到动静,一下就惊醒。睁眼就见景恒与阎白一人抱了一个进来,不禁又惊了一下。
景恒将云树放在了办公室里唯一的一条长沙发上,不由松了一口气,长呼一声,直起腰背时,不自觉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臂。
“就你看到的这个情况。”
一夜的惊心动魄,他哪怕就是一个看客,都觉得疲惫不已。
阎白那边,把云豆放在了云树身旁,用红绳做了一个结界,将两人困在其中。
他弄好后转身,差点与凑到身后的人撞到一起,身体顿了一下,蹙眉。
“很闲?”
卞和眨巴眨巴眼,摇头。
“不啊。老大,那是什么情况啊?”
双眼忽闪忽闪,慢是好奇。
阎白没力和他掰扯,伸手将人推开,抬脚离开。
卞和愣了一秒,也颠颠的跟了上去。
“这个就是祁山作乱的人吗?是不是审讯以后,就能结案了?他们走了什么吗?你们抓他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还有……”
阎白蹙眉。
卞和在耳边“叭叭叭”的声音,就像是一万只鸭子在叫,闹的人心烦意乱。
阎白扬手,指尖银光一闪。
卞和只觉喉间一凉,还未等他反应,猛地没了声音。
他还说的正欢,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蓦地呆住。不断张嘴,连“嗯嗯啊啊”的声音都发不出。整个人瞬间傻了,停下了脚步,慌乱的左右看,不住的用手摸自己的脖颈,试图摸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慌乱中,他脑中忽而闪过一道亮光,想起几秒前喉头那突然滑过的凉感。
他最初以为是风吹过冷了一下,再联想阎白不耐摆手的动作,脸色刷的一白,欲哭无泪。
这是被嫌弃了吗?
他无声的“呜呜”哼唧,脸皱做一团,想去找阎白讨一个饶。
可就在他刚才耽误那一下,人已经没影了。
他脑袋不由耷拉,颓然的怂着肩头站在原地,长吁短叹好一会,才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回办公室。
卞和颓然了一会,很快恢复了。
他想的很清楚,反正等明天天亮了,阎白就会给他解开。还说不定,过了一会,就会自己开了。
他想的很开的。
精神恢复一点,他又耐不住好奇,跑到“关押”云树的地方看了看。眼珠咕噜转了几圈,短短几分钟内,自己就脑补了一堆大戏。
云豆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本想开口问点什么,但又想到不久前他与阎白的对话,觉得他是个小喽???柿舜笤家裁挥惺裁从杏玫男畔ⅰ
她低头沉默的守着云树,假装注意不到他的目光一般。
但她的不理会,没有挡住卞和的好奇。
过了一会,她听到“噔噔”的,有些着急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直被人盯着,还真是……
只是……
她那口气,还没松完,蓦地又听到一阵????的声音。
她一口气,又卡在心口,顿了一会,好奇心又驱使她扭头偷瞄了一眼。
这一眼,彻底怔住了。
卞和怼了一个笔记本到她眼前,不用刻意,都能看到纸上硕大的黑字。
“你叫什么名字?”
云豆身子抖了抖,想假装没看见,脖颈僵着,扭也不是,不扭也不是。
下一秒,她眼前一闪。
男人把笔记本抽了回去,又响起点点细碎的声音。
她好奇,耳朵动了动。
声音停,眼前又花了一下。
笔记本又怼了上来。
“我叫卞和,你呢?我知道你看了,聊聊嘛。”
一系列操作,打的云豆晕晕乎乎。
她嘴角抽抽,真的很想假装自己瞎了。
卞和在她侧面,她低着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便以为她是羞愧,又抽回本子,“唰唰”的又写了一句话递过去。
“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随便聊聊,不是审讯。”
云豆看完,心底生出几分疑惑。
现在的JC,好奇心都这么重的吗?
她犹豫着,终是没忍住,抬头扭转过去看了一眼。
卞和努力睁大了双眼,十分努力的让对方看到他的真诚。
云豆莫名觉得有点辣眼睛,情不自禁偏开了头。
卞和一怔。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又不说了?
他有些着急,手在空中拍了两下,不小心碰到了红绳。
“铃——铃——”
尖锐的声音,刺的云豆耳膜生疼。
“嘶——”
她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耳朵,疼的全身发软,一下从沙发上滑下,跌坐在地,惨叫连连,满地打滚。
卞和吓的目瞪口呆,整个人傻的连点反应都没了。
他听不动“?R?R”作响的铃铛声,听不到云豆的嘶吼声。在他眼中,一切就如默剧一般,无解而荒唐。
一个激灵,他急忙跑向前,想要把人扶起来。
但,红绳硬的像柱子一般,限制了他的行为。
他腿一下绊在绳子上,像撞在了钢筋上,疼的瞬间变了脸色。
“嘶——”
他不由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抱住腿蹦了两下。
稍顿了一会,他缓过来,揉了揉了腿,抬头对云豆无声喊了一句。
“你还好吗?”
试着呐喊,奈何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急的脑门直冒冷汗。
云豆在地上翻滚,“咚咚”的响动,让人心的发毛。
卞和着急的左右看看,试图找到以个缺口进去扶人。
他虽然不太懂行,但也明白,眼白弄好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
他慌里慌张,突然双眸一亮,掏出手机给阎白打去电话,却只得到了“嘟嘟”的回应声,脸颊急的都快青了。
“诶诶诶——你还好吗?”
他无声的唤了两声。
对方根本给不了他反应。
他抓耳挠腮,急的快哭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情况。
忽而……
他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心膛,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
“唔,怎么突然冷了,变天了吗?”
他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转头看了看转外,再回眸。
蓦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阴着冷光看着自己。
他吓住,无声张大嘴“啊”的“叫”了出声,手一下捂住了口鼻,“噔噔”朝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就自个绊自个摔一跤。
他踉踉跄跄的绊到了一个椅子腿,身子一歪,倒在了椅子上,一个没注意,磕到了牙齿。
“呜呜——”
他疼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脸皱做一团,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他捂着嘴,忍住想要在地上打滚的冲动,眼泪汪汪的转头看过去。
一下,又对上那双阴沉沉,戾气慢慢的眼,心跳又停了以下。
“你……”
他支吾的,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没忍住,“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云树怔住,眸中戾气散了一点,浮起几分无语。
“你……哭什么?”
除了那些人求饶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见过以个男人哭的如此伤心过,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卞和满脸伤心难过的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要怎么解释,他要怎么说?
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云树沉着眸光盯着看了一会,慢慢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是不是被人封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卞和一愣,双眼刷的亮了,满眼惊喜,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不住点头。
云树一手抱着云豆。
他刚才被云豆痛苦的呐喊,还有那吵闹的铃铛声从昏迷吵醒。
醒来后,他毫不犹豫的一个手刀打在云豆的颈后,将人敲晕,抱住,这才又注意到卞和。
他用另一只手对卞和招招手,示意他对方靠近一点。
卞和有写激动,见状以下蹦了起来,朝前跳了两步,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住了脚步,无声开口,用口型问他。
“你想要做什么?”
云树辨认了一番,弄懂他的意思,看着他眼中的警戒,不由冷笑。
“呵,你不是说不出话来吗?怎么,想做一辈子哑巴?”
卞和歪了歪头,眼底疑虑更重。
总觉的有诈。
他想想,还是摇摇头,朝后退开,又一把抓起刚才笔记本,刷刷写了几个字,转过面给云树看。
“没事,一会阎白来,会给我解开的。”
云树盯着短短的一句话看了半天,眸色转沉。
原来,那个男人叫阎白。
他心思转动,脑中记忆回闪。
不久前,神秘人给他警示,让他离开。还说,地府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行为,让他回忆以下以前做过的事情,警告了一下,让他将尾巴扫干净,不要让地府查到。
没多就,阎白就查了过来。
难到,阎白是地府的人?
可他在阎白身上嗅不到疑点死气。
难到,阎白是上了活人的身?
那么,他在地府是什么地位?
范无救……谢必安?还是判官?
大概,他现在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阎白的身份。
卞和见云树的脸色变了几个颜色,眼珠子还咕噜咕噜的转动,心神一荡,直觉他要搞事情。
“你在想什么?”
他刷刷写下,转过去给人看。
云树假装没有看到。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云豆的状况,又看了看缠绕在四周的红绳,心中猜了个大概。
他被阎白用阵法锁住了。
这红绳上,有很浓郁的精气,画地为牢般,将他锁的严严实实。一旦外界有异动,这玩意就会像是被风吹动的风铃一般,“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给布阵人警示。
他不知道阎白此时在何处,但他有感觉,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他眸光一暗。
“还是等可以说话的人来,再说吧。”
云树说罢,换缓闭上了眼。
卞和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朝自己身后看了看。
空空荡荡。
他脑中不禁疑惑。
对方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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