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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剧痛就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在胡搅蛮缠,而苏念卿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泪水不断滑下,不敢相信为何会突然这样。
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嫁给了逸哥哥啊……
“卿卿!你坚持住卿卿!”
谢逸抱起她便走,凤栖宫的门直接被他一脚踹烂,“来人!快来人!御医!”
夜空月色清照,漫天焰火在此时升起。
也掩盖了帝王急切的呼喊。
而这焰火,是宫中为了庆祝帝后大婚而会放的,历代如此。
所以,谢逸只能自己用跑的。
可苏念卿的脸色已经在快速变暗,就连眼睛的转动也费力不已,她瞥见那绚烂热闹的色彩,用力抬手抚向谢逸在料峭寒冬里跑出汗来的脸庞,留恋又不甘,“好……美啊,逸哥……哥……”
手,重重垂下。
“卿卿?”
谢逸的心仿佛被用力捏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放慢了脚步停下来看怀中的人儿。
娇颜凄美,泪痕分明。
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却再也不会回应他的任何一声呼唤。
“卿卿!”
谢逸的身子狠狠踉跄,抱着怀中芳魂已经逝去的人儿坐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口中呢喃着,兀自摇着头不知是哭还是笑,“这不是真的对吧卿卿,我只是在做梦,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只要醒过来你也就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啪啪啪’!
他用力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可明明是火辣辣的痛感,却为何仍在这梦里?
是不够吗?
一定是!
谢逸的巴掌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扇的眼泪都飞到旁边的地上,落在怀中人儿的喜服上。
可是,这梦为何还不醒?
“啊啊啊啊啊!”
抱紧那具仅剩余温的躯体,谢逸仰天大喊,声嘶力竭。
为何!
老天你为何要这般残忍!
“陛下!”
许是焰火终于平寂,赵义海和玉京公公匆匆来迟。
“怎……怎会如此!”
赵义海一副仓惶的样子急忙大喊,“御医呢!都死到哪里去了!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用的,赵义海。”
谢逸神情木然地冷笑了一声,“卿卿她已经被夺走了,她也不要我了。”
上辈子,自己肯定是个混蛋吧?
所以父皇、母后、卿卿,才会一个一个都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留他孑然一个,于这世间承受失去他们的痛苦。
而玉京公公看见苏念卿的样子顿时如鲠在喉,然后跪在了地上用力叩首,“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啊!”
怎么会这样!
皇后娘娘为何会这样子的!
“查!”
谢逸赤红着双眼搂紧了怀中躯体,神情史无前例闪过阴厉,“所以接触婚仪的宫人官员一并入狱,给朕用力地去审!交代不出来的,格杀勿论!”
“是!陛下!”
赵义海立刻拱手领命,“谋害皇后娘娘的凶手,臣绝不放过!”
说罢,他立刻就转身大步离去,脸上的凝重也瞬间被得逞和轻蔑所替代,细眯的眼睛如蛇般闪着又绝又毒的光。
大计初成!
*
这年冬天,大乾死了很多人,很多官。
众人皆知皇后于大喜之夜遭到谋害,毒发身亡,也知他们的帝王心中痛苦悲切,绝不放过罪魁祸首。
可……上至礼部正三品大员,下至御膳房砍柴的伙夫,没人能禁得住日日夜夜的严刑拷打,要么就不得不认下来求个痛快,要么……就干脆咬舌自尽。
足足死了三百五十八个人。
这还是御前那位大红大紫的赵大人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审讯排查的结果。
最后竟发现,是个一心妄想成为皇妃但姿色平平,对皇后苏念卿嫉妒万分的宫女,是她在合卺酒的酒杯上下了毒!
并且,这种毒只对女子起效,男子碰触毫发无伤!
但如此奇毒,一个自小就被卖进皇宫里来的宫女怎么会弄得到呢?
从何得来,又付出了何等代价?
但已经没人知道了,因为这个宫女是留下一纸遗书在自己的住处上了吊。
死无对证。
而民间也并不关心这些。
对于帝王近乎失去理智的极刑讯问,他们能理解,可心里并不认同。
谁还不是爹养娘生,谁还没个心疼心爱的人?
可谁又比得上这位皇后娘娘的排场,竟要如此多的人为了她的死来陪葬!
但即便如此,事情也远远没有结束。
朝中下令社‘举证司’,凡有形迹可疑者人人皆可检举,无论是否都可得一两白银奖赏。
于是,不仅朝堂开始人人自危,就连民间也混乱一片。
有人为了这一两白银,不惜将自己的邻里、发妻、亲子甚至是普普通通的过路人,全都一股脑儿捅到举证司去!
民间怨声载道一片,可谁也不敢说出来,甚至在大街上遇见人也快速躲开生怕被人指为是‘眼色行事’,直接就丢了性命。
因为,只要是进了举证司就很少有能出来的。
但事实上——
谢逸大病了一场,浑噩的连汤药都喝不下。
玉京公公急的都快要放自己的血给他做药引子了,但御医说那纯属无稽之谈。
而替他颁布那些法令的,是赵义海。
以‘追查幕后指使者’为名。
安王府。
‘叮’!
莹润的玉杯相撞,酒香四溢。
赵义海与安王对桌而坐,神情皆是一片欣然和得意。
“赵大人,好手段。”
安王的眼中闪烁着赞许亲自又将酒杯为他斟满,“不枉本王当年不惜代价救你。”
赵义海起来端着酒杯,“是王爷深谋远虑,心思长远。”
耐得住寂寞,才会收获丰硕。
“呵呵,我那好皇叔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你这个好忠臣,以及我这个怯懦从不敢出门的窝囊王爷正在幕后推动一切。”
安王捏紧了酒杯冷笑,“他稳定朝纲,修整律法,到头来一切也不过是为我做个苦力罢了。”
赵义海笑的恶劣,“算起来,陛下病了快有一年吧?”
“是十一个月零八天。”
安王那张和谢逸有一两分神似的脸浮现轻蔑,“每一日本王都好好计算着呢,他痛苦,本王就开心。”
“那……是不是也该下一剂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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