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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的人。”不知他是说柳清清，还是说钟琴。
封尘不置可否，继续讲道：“然后那陈家的人便问道：‘不知姑娘是何名姓？改日定将好好酬谢。’谁知她们两个却并不热衷告知自己的身份，那话少的姑娘只道她叫钟琴，其它什么都没说，至于那个嘛，说出来可将他们都吓了一跳！皇兄应该也知道，她说她是名医柳家的人，叫……”
封煜正饶有兴致地听着，郭枳却突然进来，面色严肃。
封尘表现出不耐的神色，封煜却蹙紧眉头，让他说下去。
若是没有大事，郭枳的神情一般都比较轻松。
郭枳道：“皇上，将军求见，说是有要是商议。”
现下天色不早，若非要紧事，是不会在此时候说的，一般都会挑个时候说道。
而且武将挑这个时候过来商议国事，也就只有……封煜心中一紧，本以为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竟然还敢屡次冒犯！
封尘见封煜神色凝重，心里也知是件大事，便道：“那让他进来吧，想必是件大事。”
封煜没否认，竟简单开了个玩笑：“你还会关注国事，真是少有的情况啊。”
封尘闻言作出不快的样子：“什么是‘我才会’？我可也是这天下的子民哩。不过既然是将军来了，想必我空留在这里也不会有用，不过若有我能效力的，我还是不会推辞！”
于是寻个由头告辞了。
“清清”这个名字，一直都没说出来。想必他也不会有听的兴趣吧。
封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若不是皇家勾心斗角过于深重，他是不愿意用刚才的话去试探封尘的，心里也自然相信他。
长久以来的执政早已让他的心变得谨慎。
直到……
封尘出来后，和外头的将军简单寒暄几句，将军姓王，年仅二十三岁，年轻气盛，但很是忠诚干练，二十多岁便坐到这个位置，也是个被人传颂的人物。
封煜的神色无波，只叫他免了礼，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他们又来了吧。”
近来有一群名为乌炎的族人日日招兵买马，兵力亦日益壮大，表面驻足兵马不多，但实际上已不知有了多少兵马。
不过它们由从前的卑躬屈膝到近来的轻率傲慢，再到现下日日挑衅，实力肯定较中原差不多少。
封尘前些日子派遣兵力去灭他们的气焰，表面上他们落荒而逃，可他与朝中众臣一致认为，这只是为了造成轻敌的假象所致。
将军点了点头：“不长教训。看来上回皇上的想法果然正确，他们已有了嚣张的资本了。让臣派人再去收拾了他们。”
封煜神色冷漠：“派人？”
王将军点头：“是，可以将他们耗着，他们来多少就斩多少，定能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
他只想到了第一层，却没想到更深的含义。
封尘摇摇头，又问道：“他们为何有挑衅的资本？”
“自然是边疆遥远，中原势力无法涉及过多。”
“嗯。”封煜虽面色语调都不变，可问的话却愈发凌厉，“若是再这么消耗下去，他们又会强到何种程度？本就有造反的意图，这样下去可会有一日直逼中原吧？若在他们挑衅的头一次，便调动大幅兵力，会不会就没那么多事了？”
王将军听着这话愈发心惊肉跳，先前的确没想到这些，他赶忙行礼请罪：“是臣无能，考虑战况过于短浅。”
封煜面无表情道：“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王将军闻言，连忙又道：“那请皇上准臣带兵去攻打边疆，不胜不归！”
谁知，封煜却摇了摇头。
王将军以为他还未饶过自己，一次不敢停地行着叩首礼，直到封煜让他免礼。
谁知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朕亲征。你去鼓舞士气，这回要彻底剿灭那蛮夷之族。”
乌炎的事已让自己数夜没有合眼，也搞得他身心疲惫，这回一定要做个了断。
这句话让对面的臣子极为震惊，他赶忙劝道：“皇上，这没必要啊。边疆环境恶苦，且兵力难以估测，去了可是危机重重啊！”
他还要劝下去，却硬生生被封煜愈发冷漠的目光所制止。
“有必要。”他只说了三个字，因为他觉得对这将军说得多了，反而是浪费口舌。
他们已不把普通的士卒将军当回事，但还能被一次规模略大的攻击所镇住，说明还有较大得胜的把握。
若是自己再不前去鼓舞军心，他们只会更加狂妄，迟早有一日会直接进击中原甚至都城。
王将军也知这皇上的心意不可轻易逆转，于是也只能道：“那皇上定能凯旋而归。”
封煜安排了另一位王爷暂时执政，他与自己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也调查过，对自己很是尽忠，没有背叛的想法。不过这王爷自然不是封尘，他不擅长也不愿意处理繁琐的国事。
其实应安排宰相的，但宰相似乎大病初愈，连他素来热衷的事也推辞，表示有心无力。
封煜没做丝毫的劝告，其实本就只是做个形式，他不愿意将国事交给一个身怀异心的人，要是他真的执政，朝廷不知会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
即使宰相有这个能力，他也会找个理由让他不能有。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廷与军营各处，王将军也将鼓舞士气额工作做得极好，现下军营里士气振奋，纷纷笑道希望皇上能拿首领的头颅泡酒。
但封煜显然没这么放心，封尘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再找他闲话了，不过还是捎过来一句话：“望皇兄能大显神威，打得他们不敢回头！”
他昨夜又是因为计划此事一夜未眠，而且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是这样了，说说容易，其实要完全消灭这族并不简单，也觉得精力没之前那么旺盛，上战场可不能因为这使士气衰颓。
离亲征还有三日的上午，封煜一如往常在悉心计划，郭枳小心翼翼地进来道：“闻贵妃求见。”
“不见。”
“娘娘也知道皇上会这样回答，只让奴才捎来句话：国事的处理，她说她父亲想辅佐一二。”
封煜烦心至极，这次连宰相的面子都不顾了，直接道：“传话，不给。”
烦心事不只一件，宰相还要来凑热闹，他合了本奏折，不再想宰相和闻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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