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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皇宫对她而言的确是一种束缚，他虽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但看她天天这么心惊胆战的，也有些不忍。
传到外人口中定是不信，这么一个生性冷酷的皇帝，就会因为这种事放一个人出宫？
自己的病还没好，他相信柳清清，在完全痊愈之前不会丢下他不管，而且皇权之大，会搜不到她么？
要有了逃跑的心思，肯定会迎来加倍的惩罚的。他甚至找到了闻人?与何毓秀，闻人?在封煜面前瞬间就没有了昨天的气势，而何毓秀不发一言，她已明白皇帝找她所为何事了。
封煜做出和平常一样的神情：“两位贵妃，听闻你们去找柳姑娘谈论医理了？”
何毓秀最先承认，她满载笑意的眸子让大多数人都难起怀疑之心：“是，柳姑娘博闻强识，和臣妾很谈得来。”
闻人?正愁没有借口呢，她这么一说，也赶忙顺坡下了。
封煜又道：“那可是有些许成果了？”
何毓秀也不知封煜要问什么，只得道：“受益匪浅。”
“那，朕要问问，若是受寒数时辰，可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弊端么？”
封煜此话一出，二人便皆心惊，没想到封煜得知消息这么快，也没料到柳清清只是在外头站了几个时辰，封煜就会这么为她辩护，看来未来真是一位劲敌了。
闻人?不擅掩藏，几乎立刻就想跪下来请罪，但在她动作进行的前一刻，何毓秀拉住了她的衣角：“受寒数时辰，风寒大概是不可避了，不过休养数日也能痊愈。”
“嗯。”对面那永远看不透的皇帝，似乎是不想看见闻人?的面孔，背对着她们，“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闻人?连忙说：“知道，知道。”她虽然有家室，有背景，却也不想在无关自身的情况下增加一份危险。而何毓秀瞧向她的目光很复杂，大概是觉得就这么同意太没水准了。
“起来。”两人唯唯诺诺地起身了，这时候她们不敢不听封煜的任何命令。
“出去。”她们严守着这个步骤，刚踏出门口的一刹那，闻人?一直紧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露出了放松地神色。
而何毓秀的神情却和刚才一样，看不出什么来。幸好她昨天没和这贵妃一块惩罚柳清清，还象征性地给她说了两句话，今日皇帝才没有迁怒于她。
皇帝已经足够厌恶那个闻人?了，只是家世在那撑着，不好废弃。
虽然时间可能有些久，但闻家也并非无坚不摧，都到了这个程度，还能不飘飘然吗？
待到闻家垮台，闻贵妃也就不是闻贵妃了。
至于那个柳清清，一个医者能成什么大气候？
根本不对自己的那个目标产生任何威胁。何毓秀将这些得意地想法尽数收在心底，没露出丝毫的不对劲来，她叹息着对闻人?道：“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为那柳姑娘做主啊。”
闻人?不满道：“过了这风头，等她出宫，直接把她解决了。”
就是杀了的意思，她这种权势滔天的臣子之女，根本不把普通人命当回事，即使有宫墙阻隔，雇人杀个普通人也并非难事。
“解决？这柳姑娘有没有彻底出宫的机会都不一定。”
何毓秀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她的幻想，果然引起了对方的极度不满：“怎么不能，难道皇上还想留着她在宫中做官么？”
话刚说完她便顿住了，虽然那柳姑娘口口声声说不想进宫，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
就算她真的不愿意，那皇上对她正感兴趣地紧，一个口谕召她入宫还不是举手之劳？
“妹妹也知道这有可能吧。”何毓秀没打算放过她，语气虽然柔和，确实分外地咄咄逼人，“让皇上如此重视的，说不定真会混个一官半职，甚至封……”
“闭嘴！”闻人?是真的不想听她说话了，对方似乎就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妖。
“让闻妹妹不高兴了，是姐姐的罪过。”
何毓秀笑了笑，果真就没有再说，“总之先别轻举妄动，说不定她真的就消停了呢？”她用了一句与之前观点截然不同的话做结语，成功地使闻人?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
先不说闻人?怎样，那头的柳清清因为有了封煜的许可，出宫也格外顺利，只是郭枳对她说：“这已是给姑娘的大恩惠了，请您万万珍惜好！”
柳清清知道这也是封煜转告给她的，算是威胁了，但她觉得这没什么，只要能出宫，哪怕是暂时的，也都是好事。
她轻松地“嗯”了声，何况宫中还有病患，即使是个皇帝，她也是不会就这样无视他的。
宫外还有个她没来得及照顾完的病患，就是之前突发恶疾的陈家当家人。
当然医治皇帝是首要工作，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到了宫里。
她此次出宫，必然要关照一下另一位病患了，当然也要问候一下钟琴，她现下也算是自己的挚友了，虽说外表冷淡，但实际上也是个脾气好的，心寄苍生的医者。
她此刻身处京城街中，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不知又乱开了个什么赛事，不过她已不关注了。
行了好些时候才到陈家，装扮还是雅致富丽，但比起皇宫里来还是差远了，尤其是……闻贵妃的。
她脑子一乱，促使自己不去想那个闻贵妃。
那些下人见到她回来的眼神很是古怪，像是担忧，又像是庆幸，柳清清在这段时间内和下人们的关系都很不错，她也觉得这情状有些奇怪。
于是随口叫了个人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什么神色，是被上头训话了么？”
那下人摇了摇头。
柳清清更加不解，突然想起什么：“难道是他的病……”
下人连忙否认：“老爷没什么病，已恢复地十分康健了，在柳姑娘和钟姑娘的配合……”说到钟琴顿了一下，没往下说下去，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耐不住性子，又问：“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晚上还要去给皇上配药，暂且来不了陈家这了。”
那下人听此消息竟有些欣喜：“那，先在宫中吧，近些日子先别回陈家了。”
见周围没人，才敢将这话说出来。
“那，是钟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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