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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的身体状况已经大有进益，在仅为一个月的状况下，他之前的伤势和负面状态都已基本恢复了，太医们纷纷称奇，说这是他们从没有奢望过的事情。
但柳清清觉得这里头有相当一部分是运气使然，因为她暗自用了柳家传世的名方，不然她的医术再好，也不会有这么显著的成效。
不过柳清清看见封煜经自己的照顾后日益好转，心底也是十分高兴的，尽管她仍然不愿意留在宫里，不过她发现这位皇帝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接近。
而且任何一个医者看见一个病人被治好，说不高兴才是假的。
只是闻人?望向她的眼神愈发刻薄了，这个刁钻的贵妃，只是因为自己最近在出风头，怕惹来嫌疑，才忍住没下太狠的手。
但下马威还是有的，比如时不时恐吓两句，让她识趣之类的。
还有钟琴的事情，封尘也让不少人去找了，但的确是毫无踪影，起码可以肯定不在陈府了。柳清清对于此事只剩下忧虑了，希望她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不过，很多事情她也左右不了啊。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宫中的氛围啊，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头，还是早点请求离开吧。
今日她出宫时遇见了好久不见的封尘，其实也算不上偶遇。
封尘本就喜欢在民间乱逛，而无视一些没必要的朝政工作，虽然封尘把自己送到了宫里，但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不错，向着挚友的方向进发。
“又去实现理想么？”封尘开着玩笑，她知道柳清清大气开朗的性子，说多了客气话反而可能会被反感。
“在照顾完皇上之前，我可是都不能出去的。”
虽这么说，却没有明显的反感，这么多日过去了，她虽然仍是一心想着出宫，但没之前那么愁眉苦脸了，“不过皇上马上就要病愈了，我留在这里大概也没什么用了。”
封尘笑的十分愉悦，其中还有一丝暧昧的意思：“柳姑娘，别装傻了，其实皇上的病早就不需要你多掺和了，你留在这里，其实心底还是有什么挂念的吧？”
“去，在这种地方我能有什么挂念，你不也说过你最后悔的就是生在宫里了么。”
柳清清觑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不过心底却有些怅惘，似乎的确是某种情感左右着自己，让她不离开这里，不过在这皇宫里，自己不反感的人除了封尘，也就只有封煜了吧？
她连忙自我否认，怎么会因为那个皇帝呢，这才刚认识几天啊。
虽然不厌恶他，但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潜意识想留在宫里？
封尘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于是幽幽道：“这不是个人能够左右的了的啊。其实你心里想什么，你也不愿意承认吧，不过你放心，这只是个开始，要是他愿意，那么来日方长……”
她瞥了对面一眼：“少贫嘴了，或许我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神色忽然认真了起来，“行医四海，造福更多的人，这就是我毕生的理想，若是皇上强行把我留在这里，即使他是皇上，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封尘也不闹了，他故作认真道：“好，那我不提这事了。”
不过，柳清清也没信他能坚持多久。
封煜后来的确是让她记恨的那个人，也没人能想到，柳清清算是一语成谶了。
不过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暂且不提。
今日进宫也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钟琴，不能畅快看病的出宫，柳清清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只比在皇宫内憋屈着好一点而已。
于是她在晌午十分就回去了，这几日还是先别出去了，因为那个夜宴过三日便要举行了，柳清清是头一次应付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准备一下。
但在夜宴的前一日，封煜来找她了，是主动来找她的，这可是个难得事，柳清清连忙行礼，看着对面高高在上的皇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皇上今天怎么来这？”柳清清有些脸红地问。
“朕明天就不能来这？”封煜反问，柳清清其实是想顶嘴的，但碍于这么多人，那句“你想来谁能拦得住你”，硬生生地就吞了回去，“知道明日有什么活动么？”
柳清清实话实说：“明日晚，有夜宴，皇室贵族都要参加的。”
封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毕竟这也是大事，她从别的宫人口中听说也是正常的。他迅速调整过来：“你去试毒。”这话说得可比何毓秀的要直接多了。
“臣女……为什么要去？”柳清清见他不责怪，觉得自己在那么紧张下去也是犯蠢，于是直接开口问道，“有御医不是够了？”
“宫里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很多，让你见见世面。”
封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拐弯抹角地扔出这句话来。让人听着很不痛快，但更多的是不解。把试毒说的跟上刀山下火海一样，还见世面，这是看表演吗？
见柳清清不解，封煜也没有强行解释，而是又说了一句：“死不了。”
她已经习惯这位皇帝不把忌讳当忌讳的习惯了，暗中撇撇嘴，当然知道没事死不了了，要亲口尝味道的是宫人，太医只是负责验一下而已。
她觉得这位皇帝和传闻中的越发不一样了，确切地说是在自己面前和传闻不一样，至少，显得没那么深不可测了。
封煜见她的脸色有点奇怪，就换了个她能接受的理由：“自从那日交往，朕已把你当朋友了。所以希望你同去，也好使医术进益些。”
柳清清点点头，觉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怪。
“总之先准备着吧，什么和外族交往，有些事情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封煜扔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一片沉闷的空气。
柳清清还没来得及问“做给外人看”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真心交好吗，虽然想得通，但这话说得也太刻意了些。这几日发生了不少让她难以消化的事情，先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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