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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柳清清，其他人也为这个结果感到意外。是谁想在这里要了她的命？
平心而论，柳清清虽不喜欢闻人?，但见她这副模样，也有些同情，刚想说什么，却见封煜也抬手道：“好了，扶贵妃娘娘下去歇息。”随即眉头紧蹙，不知该怎么办。
而殿上的气氛也冷凝下来，歌女舞女也很识趣地不再上来，外族的宾客们显然也料不到会出这种事，但找理由告辞也太过无理，因此个个如坐针毡，起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时封煜给宰相示了个眼色，宰相很快起来道：“让各位贵客受惊了，但今日之事实属是难以预料，各位尽可以先下去休息，改日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宰相是闻人?之父，这时候让他说话也具有一定权威性。宾客们听见这句话似乎是解放了，一个个松了口气道声告辞，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去了。
随即郭枳也上来道：“今日又奸人欲要陷害贵妃娘娘，夜宴亦不便再举行下去，各位大臣，娘娘也都请回吧。”
于是臣子与几位嫔妃也都回去了，唯有何毓秀在经过柳清清时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柳清清不明其意，便也打算跟着离去，随后再细算这下毒的是谁。
“慢着。”沉默已久的封煜终于发出话来，“太医留下，还有你。”
目光竟直朝着柳清清这来，看来这是想让她继续参与之后的事。何毓秀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给了她一个难解其意的微笑。
柳清清只得称是，随着几个有一定资历的太医留在这里。
封煜让她继续探这菜，但柳清清全神贯注地再次细探，却只得到了和刚才一样的结果，她道：“皇上，结果已经确定了。”
封煜摇摇头：“不是让你探菜。”
柳清清还在疑惑着皇上要让她干什么，却忽然豁然开朗：“难道，皇上是让民女……”找出是谁给闻贵妃下的毒？
见她明白了，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把仅有的几位太医叫下去了，连郭枳都不留，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难为你了，朕本想过几日，就送你出宫。”封煜叹了口气。
其实，他还挺感谢这次意外发生的，若他找不到留下柳清清的理由，顶多再过三五日，她说什么都要走了。
这样一来，面前的女子便会因为这件事，继续留在宫中一阵子。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自私，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是，不……民女素日只在医术上钻研，但这种事，臣女还从没……”
柳清清慌忙推辞，倒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帮闻人?，也不是因为出宫的事情，是因为她确实没办过这样的事情。
封煜蹙了蹙眉：“即使做不到，朕也不会责怪你。而且你这是为了她好，闻贵妃这段时间怎么还会为难你？”
看来他是会错自己的意了，柳清清只能道：“臣女愿意为闻娘娘效力，只是臣女还从未办过这样的事，这已经不只是医术上的事了，望陛下另寻高明！”
还没想通钟琴在哪了，现在又掺进来这么毫无头绪的事情，实在是够让人烦心的了。
封煜见她这么不愿意，竟然犹豫了一瞬间，告诉自己就这么算了吧，但潜意识的直觉又让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能行，就交给你。”
柳清清知道他这话就是必须让自己接，拒绝也不行，何况他贵为天子，能拒绝一次已是他脾气好了，于是只得闷闷道：“是，臣女尽力。”
只听对面的语气有些满意了，他道：“这段时间你的权力与太医院总管是一样的，毒是你发现的，闻贵妃与其他太医应该都不会难为你。”
“还有，你真的想不起来朕了？”
封煜突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柳清清下意识的抬头，打量着他这张俊朗且威严的脸，觉得他有些熟悉，但脑海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他的脸显得又熟悉又陌生，最终她还是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
“唉。”他难得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惋惜，“算了，急不得。”
什么急不得，他们本来就没见过啊？柳清清觉得奇怪，要不是因为他是皇上，这话直接就问上去了。但封煜也猜到了她的意思了，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过问什么。
柳清清觉得没她什么事了，刚想告退时，却听见前面又一声：“等等，朕叫你走了么？”
柳清清愕然，难道接了这事还不满意么，还是因为自己方才实在想不起来什么，让他生气了？
封煜说道：“起身，咱们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柳清清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要是多说什么自己说不定更得留下来了，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封煜，但封煜也不说话，亦不让她告退，只是这么对视着。
他的眸子像深潭中的水，柳清清实在看不透，莫名其妙地竟心虚起来，但不是出于对帝王的畏惧，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管是什么，她低头了，而封煜紧追不舍，视线又巧妙地跟上了她。
感觉不太妙啊……于是柳清清便想方设法地找话题缓解尴尬：“臣女……觉得，皇上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莫信传闻。”封煜虽然如她所愿的接过了话题，不过好像不太喜欢这种话，但还是追问道，“你们宫外，怎么传朕的？”
柳清清便道：“说当今圣上薄情冷漠，虽有治国之才，不过有些不近人情。”
封煜听见这话冷哼一声：“薄情？朕是负了他们了？不近人情，他们还想让朕给他们人情？”话倒是意料之外得多。
“百姓对圣上议论纷纷是正常的，但臣女觉得圣上并不全如传闻中那样。”
他点头，示意她继续，眼里闪着什么光。
“若数年前皇上与臣女邂逅过，发生了什么臣女都忘记了，但皇上却不曾忘，可见您不是薄情之人。给贵妃娘娘做主，虽不免有功利在内，可皇上足够信任臣女，不惜花费大量人力去给娘娘讨清白，可见您也不如传闻中那样。”
封煜哑然失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罢，想想闻贵妃的事该怎么办。”
柳清清虽然觉得对话很紧张，但却不希望就这么结束，不过封煜既然都这么说，强留下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道了声臣女告退便离开殿里，回头看着那殿里，显得异常空荡，封煜就立在那，好像没人没探清他的真正想法。
柳清清心里突然有什么情感流过，但不敢多看，只得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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