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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贤妃都没有在自己眼里看来异常的举动，反而对她很关心，难不成她的心机深到了连何毓秀都揣摩不透的地步？
这几日给了她一个教训，就是看宫里的什么人时，把她想象的深不可测总没坏处的。
柳清清摇摇头，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乱窜。何毓秀的心思已经很可怕了，她觉得再来个比她厉害的角色，自己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但贤妃目前的种种行为不像是要害自己，连分毫心虚都不曾有。
难道是那日的证明出了问题？
那日，贤妃的两个贴身侍婢主动上前，对视一眼后道：“确实是我们娘娘看不惯贵妃娘娘，才让人趁乱下手。柳姑娘，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那两人都是贤妃最贴身的侍婢，一个名为蓉儿，另一个名为心儿，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云瑶宫，难道是同时被何毓秀收买了？
柳清清看着她们面露疑惑，心儿还没等她开口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不重要，但贤妃娘娘不希望你这样做，在露出不对后，她马上也和贵妃娘娘相商了。”
这实在是和印象中的贤妃大径相庭，柳清清这时还不敢相信，她只得转移了话题问道：“是哪位医者同意协作的？”
心儿又笑了笑：“既然柳姑娘已经是未来的下毒者了，那奴婢也应该告诉您是谁了。”随即便告诉了她配药者。
是个不熟名姓的宫外的年轻名医，是个男子，姓赵，叫什么她就忘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柳清清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答应贤妃娘娘做这种事情？”
“柳姑娘这话问的可不对了，谁不会倒在银子下呢。”蓉儿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以柳清清的能力确实很难在短时间内看出他的动机，也姑且相信了这个理由。
在此之前，她还真的觉得会误打误撞请到钟琴。
不过她现在都行踪不明，何谈别人找到呢。
“看起来柳姑娘还不相信。”何毓秀轻轻笑道，“其实本宫也猜不透贤妃妹妹为何要在那时害闻妹妹，虽然生草乌不易被发现，但若真的成了，不等宴会结束，就会有中毒效果引起慌乱，皇上时候定会更加彻查，到时候贤妹妹更有可能被揪出来。说起来，柳姑娘不过是延缓了这个期限而已。”
讽刺，明明想快些查出闻人?的陷害者，但事实上自己反倒给了她可乘之机！
柳清清皱了皱眉，她之前还没想到这么多，封煜事后的追查，倒的确是个问题，难道贤妃她不怕吗？
何毓秀也觉疑惑，但只得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虽然本宫也不知贤妹妹的心思，但知道了太多肯定不好吧，尤其是对现下的柳姑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这事来的太过突然，贤妃平日温文尔雅，实在不像是会陷害闻人?的人，她此时还觉得这两位宫人只是被买通了。蓉儿与心儿对视一眼，拿出了张配方来。
上头写着配这药的方法，显然是贤妃的笔迹。她行云流水的字迹很特殊，宫里很少有人能模仿的来，重要的是，在纸的下方，还有着贤妃宫中的宫印，这是不会被弄虚作假的。
柳清清看完，下意识将紧张的目光投向何毓秀。何毓秀也早就料到了她这个反应，照例觉得自己还不到开口的时机，给蓉儿，心儿递了个眼色过去。
蓉儿眼里闪出狡黠的光：“奴婢和其他亲近宫人都能作证，这不是贵妃娘娘的想法。至于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概能看出娘娘的诚意了吧。”
答案显而易见，就是与何毓秀一起讲事情瞒过去的诚意。
“柳姑娘执意要追查到底也无所谓，但在柳姑娘将自己心中的结果说出去之前，下毒者会提前被更换，便是钟姑娘了，反正她现下也无法否决吧？”这是何毓秀的最后一句话。
柳清清觉得这件事还有不少漏洞，但当时的形势是在容不得她想太多。
她呼了口气，将那些思绪暂时压在了心底。
这一路上竟没什么人阻拦，秋日阑珊，也的确没什么景色可看了，过路认得自己的宫人瞧见她，也只是面露惊异之色，但什么都没说。看来封煜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真好。
直到到了行政殿门口，瞧见早有准备的郭枳，她才握紧了早已出汗的手，强作镇定地走向门口，深吸口气道：“奴婢……”却见他已有所领会地点点头，将她带进了行政殿的殿门。
上一次进来只是在一两个月前，殿内陈设未发生任何变化，但她觉得已经过了数年一样，不禁有些感慨。
不过慨叹之余她没忘了正事，也没让自己的这份神情展现出来。
封煜此时正背对着她，虽然郭枳与她都一言未发，但脚步声已让他知道了答案。他的声音似乎还如平常般冷峻：“来了。”
郭枳小心翼翼应道：“回皇上，她来了。”显然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殿内没有一个人服侍，这是反常的，应该是他把人都叫出去了。
封煜点了点头：“那你也出去吧，我要问柳姑娘些话。”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是“柳姑娘”，柳清清心中的某个猜想似乎又得到了证明，但她不敢展现出喜色，只瞧着郭枳露出疑惑的神情，但也知道不该多问，便下去了。
现在，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良久，封煜才转过身来，他的样貌神色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些疲态。
柳清清不敢出声，只听他淡然地说了句：“起来。”
没有怒气，没有之前的不屑，柳清清应了声是便起了身，又听他说了句：“他们走了。”
柳清清一时有些不解，过了些时候才反应到是闻人?的“眼线”走了。于是神情轻松了些。封煜好像不想给她多话的机会，但又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当宫女当得开心吗？”
柳清清更疑惑了，当了宫人自然不比自由身自在了，且封煜知道了自己的最大念想就是出宫行医，这个念想没了，还怎能开心的起来？随后封煜又自问自答起来：“看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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