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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清虽然单纯善良,可是倒有着医者骨子里的几分傲气,这样强迫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封煜懊恼的揉了揉眉骨,柳清清气得他眉骨酸痛,脑袋发胀。
郭枳看出封煜的为难,继续劝解:“能被皇上看中是柳家的福气,整个紫禁城,整个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想入您的后宫。柳姑娘估计也就是一时想不开,下旨到册封吉日还有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
封煜低叹一声,语气中只有无奈,“朕不想强迫她。”
“可是陛下也不愿让柳姑娘远走高飞。”郭枳明白帝王的心思。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的,说不定柳姑娘明白了您一片冰心在玉壶,就愿意与您共结连理,携手白头了呢。”
郭枳说的或许有道理,封煜身为社稷之主,做任何决定都要为了天下人而着想,但他这次想要放任自己一次,私心一次,用自己滔天的权势把最爱的女人留在身侧。
翌日清晨
皇帝下诏,柳氏之女柳清清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贤良淑德,深得君心,择良辰吉日封为贵妃。
柳清清听到消息时,整个人呆滞在地上,她万万没想到封煜竟然会这么做。
“公公,臣女想见见皇上。”
郭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这般可怜模样封煜若是见了,怕是再狠不下心来。
“姑娘家里人已经在宫外等着了,待姑娘下次回到这里,就是贵妃娘娘了。”
柳清清猛烈的摇头,“不,我不想当贵妃,你让我见见皇上好不好,我去求他,求他撤回旨意。”
郭枳手中拂尘一甩,看了地上可怜的她一眼,转身离开。
柳清清依旧摇着头,眼泪汹涌,她心里清楚,在圣旨盖上朱印,送到家里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柳清清暂时出了宫,回到了家里,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实现了一半,出了那四方宫廷,可是不就以后还是要回去,以一种更被束缚的身份。
她不明白为什么封煜就是不支持她的梦想,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天下愿意入那鸟笼的鸟儿多的是,为什么唯独不放过她。
柳清清心中困苦,一点生机也没有,整日里和一个提线木偶人一样,做什么,学什么,她都僵硬的执行着。
徐灵跟随她出宫回本家,看着她这幅样子很是担心,担忧的话放在嘴边却说不出。
柳清清这样做是因为她心中有苦,仍旧只能按照封煜想要的样子变化。因为册封贵妃是一道旨意,满门抄家也只是一道旨意,即使为了家族,他也只能忍受。
徐灵怕她想不开,整日里紧紧跟随,绞尽脑汁给她讲笑话,大概是因为封煜,柳清清现在也有点不待见她了。
从柳清清回家待嫁的那天起,来柳家送贺礼的络绎不绝,送的东西仓库都快堆满了,除了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她入宫前除了徐灵再也没看到过宫里的人,中间郭枳来过一次,选择了下个月的良辰吉日,笑吟吟地离开了。
和柳清清一样不愉快的还有两位女子,闻人?,何毓秀。
下旨那天,闻人?听到消息如晴天霹雳,前一天晚上她亲耳听到皇上是多么愤怒,怎么会立刻就下旨册封,而且,一来就是贵妃。
闻人?摔了一套琉璃茶盏后,心中仍旧怒火涛涛,迈着小碎步,去往何毓秀的宫里。
何毓秀安安静静地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佛经,闻人?怒发冲冠,何毓秀看着她这幅好笑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放下书,沉吟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火气?”
闻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何毓秀“姐姐,难不成还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柳清清那厮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迷了皇上心智,皇上居然要纳她入后宫。而且和你我一样是贵妃位。”
何毓秀挑了挑眉,心中冷哼一声,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是脸上依旧笑如春风,“那可是太好了,皇上那么喜爱她,把她纳进来,妹妹和本宫不也是多了个伴嘛。”
“姐姐怎么如此善良,那柳清清只是个医官就敢像皇上讨赏,他若是进了宫里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怕不是还要踩在姐姐的头上呢。”
何毓秀当然也有此担忧,但是柳清清怎么都得过她,她只需要拉拢好这个头脑简单的闻人?,借刀杀人就好了。
何毓秀故作惊讶,用手帕捂脸,颤抖着嗓音,“你我真心与她做姐妹,她总不会如此绝情,容不得本宫?”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闻人?见此情景内心突然好受了不少,故意说道,“姐姐不知,这柳清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现在圣上可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这个月内务府没有给姐姐宫里送来新的衣裳吧。”
何毓秀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内务府上上下下都在为了新来的贵妃忙活呐,哪里还记得咱们。”
闻人?握住何毓秀的手,“姐姐莫慌,咱们齐心协力,定是不会受他欺负的。”
何毓秀两眼泪花,“本宫只有妹妹这样一个贴心的人了。”
闻人?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何毓秀也陪着她点头,哄得闻人?意气风发的回宫喂鸟去了。
江佩给何毓秀端上小厨房刚炖出来的银耳莲子羹,“娘娘,这闻贵妃真是不知收敛,看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何毓秀擦了擦眼角,嘴角一撇,“真是的,妆都哭花了。”
“不过等柳清清来了,怕是不用娘娘出手,这闻人?自己就忍不住了。”
何毓秀小口喝着汤羹,侧过脸看了江佩一眼,“江佩,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宫里记得隔墙有耳。”
江佩不明白何毓秀的意思,抬眼望着窗户,才发现墙外隐隐约约有人影,附在何毓秀耳边,“奴婢知道了,这就去把这老鼠收拾了。”
何毓秀满意地点着头,江佩给自家侍卫打了个招呼,当天下午宫里就少了个不知姓名的宫女。
喝完粥,何毓秀喊来江佩,“去给我那几本佛经来,我要抄写。”
“娘娘不是前天才抄写完吗?”
“这是要送给柳清清当贺礼的。”
“娘娘有心了,我这就去。”
“把那几个灯灭了吧,屋里太亮了,晃得我眼晕。”
江佩站在一旁服侍,其他宫女都在屋外守着,不敢打扰何毓秀抄写。
昏黄的光晕里,只有贵妃娘娘一人坐在珠帘后,安静地写着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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