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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来此之人,都非泛泛之辈,要想教训,还得拿实力说话,若是空有一腔愤慨,那只会输得更惨。这一点,赫连涛性子再急,却也懂得。
所以刚才在台下,他便在琢磨如何破解上官皓那支玉箫,他已看出来,上官皓若是离了那箫,仙力便难以全副施展。
可是要破解那支箫,大致有两条路,一是令箫不得施展,二便是令奏萧人不得发挥。赫连涛心念电转间,已有了计策。
上官皓见赫连涛神色傲然,心中不觉一凛,暗道:“这小子虎头虎脑,眼神却是狡黠,这回我可得小心些,别遭了他的道儿。”
赫连涛也不说话,却缓缓从左袖间抽出一支暗紫玉棍来,他右手取棍,左手却暗暗在其上烙孔,玉棍取出时,却已成了一支暗紫玉笛。
莫羽非隔着白布,却把这一切看得分明,心想:“涛兄不通音律,这一回却要摆弄玉笛,且看他到底如何。”然心下好奇,便睁了见性眼细察,这才发现赫连涛手上根本不是玉笛,而是他惯用的青檀棍。
“好小子,原是要蒙那上官皓!”莫羽非心下暗笑。
便听赫连涛道:“上官兄,刚才在下听闻你箫声了得,实在想领教一下高招,只是在下这笛音么,却粗陋的很,只怕有辱清听。”
上官皓心想:“此人如此自谦,定是想让我降低警惕,我却偏不上他的当!”因此道:“兄台不必过谦,在下也不过略通音律,谈不上什么造诣。”
赫连涛便道:“那在下就先献丑了。”
上官皓正想摸清对方功底如何,因说道:“请罢。”
赫连涛便装模作样,将玉笛一横,吹奏起来。
原来赫连涛于吹奏不通,口技却是一绝。他从小顽皮,对于口技又甚感兴趣。于是趁听戏玩耍之便,就跟着那口技师傅学了不少,后来自己又再加琢磨,便悟出了许多妙处。
何青岫听音甚敏,赫连涛这一曲奏出,她便摇头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笛音。”
左机以为她出言讽刺,便道:“虽然涛兄的笛音不如何师姐的琵琶高明,但也不能说不成曲调吧。”
严?P细辨其声,也不觉微笑道:“此曲果然别致。”
何青岫不觉一哂,道:“掌堂师哥说话文雅,不似我等直来直去。”
左机不觉嚷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连掌堂师哥也绕上了,他又没招惹你!”
何青岫性子直率,一听乐音,便极想抒发两句,以显高见,谁知左机却又最喜论辩,两人自难言语相合。
叶仙教听了,便笑道:“尔等莫再争辩,且先听这曲子的妙处。”
两人遂都不再说话。
原来赫连涛是全凭一套口技吹出了《濯雪》,此曲乃是箫中神曲之一,上官皓听了,不由暗生钦佩之意,心想:“他以笛奏萧曲,倒不算太难,但能把《濯雪》吹得如此精妙者,在同龄人中却不多见。”
其实赫连涛别曲不会,但这一曲却是练得炉火纯青,他曾经还大放厥词,称自己这叫有所专攻,曲不在多,而在于精,就凭这曲,便能打动少女芳心。
他话中虽有吹嘘之嫌,但此时台下不少女孩儿确实为他这一曲喝彩。
赫连涛之前便想过,若单以音乐比试,胜算并不大,因为上官皓临战经验丰富,绝不会为一曲耽于乐音,而忘了今日重点。
故赫连涛便在吹奏《濯雪》时,早已暗自加强内力,因此每逢关键处,那乐音听来便甚为不同,且随着节奏的起伏,那乐音传开,越发激荡心魂,上官皓越听越奇,越听越痴,竟情不自禁地打起拍子来。
“是了,这便是规律,我找到规律了!”上官皓右手执箫,一下一下敲在左掌上,因寻得赫连涛的节拍,而得意洋洋。
赫连涛于重音处皆加强了内力,故重音处自是仙气强劲,激荡人心,仙力不胜者难免越听越觉烦闷,而上官皓数其节拍,便是要找出那重音规律,以便一举破之。
“上官皓,这等紧要关头你数什么拍子!”欧阳寒见上官皓渐入陷阱,不觉心急如焚。
上官皓正自专注听音,对于欧阳寒的话却置若罔闻。
萧泰然见欧阳寒竟有提示之意,不觉隔着走道,冷冷道:“欧阳太子,有言道‘观战不语真君子’,你可别误了事。”
欧阳寒却斜了萧泰然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却来干涉本王!”
鱼梦见了,便暗劝萧泰然:“萧师弟,他身为凯焰太子,自是狂傲些,且他远来是客,你不必与他计较。”
萧泰然新入沧龙军,对鱼梦一直甚是敬佩,便恭敬道:“是,师姐。”
欧阳寒转眼再看上官皓,只见其已停了数拍,却将玉箫一竖,吹了起来。
赫连涛一听上官皓所奏便是《濯雪》的曲调,心想:“这小子果然要与我在此曲上一较高下!”于是笛不离手,又假奏起来。
然此番,赫连涛总是在关键处走调,且走调处又注入仙气以扰乱对手心神。
上官皓只一心回想赫连涛刚才的节奏,想要破解其韵律,不料赫连涛却处处抢了先。
其实赫连涛根本不会什么摄魂术,不过是把握了上官皓的心态而占先机。然对上官皓的摄魂之音,赫连涛却内运仙气作挡,外用口技掩盖,以至两曲相交,只觉一快一慢,一谐一庄,然上官皓却始终慢了半拍。
其间,上官皓也试着加快节奏,以抢在赫连涛之前,然情急之中变化,他却手忙脚乱,以至被赫连涛的重音震个不轻!这般暗暗试过几次后,他只觉耳膜激荡,隐隐作痛,不觉心惊。
赫连涛见鱼已上钩,这才将玉笛陡然一送,他这招“玉笛暗飞”,乃是青檀棍法的“推”字诀,只见那青檀棍堪堪便朝上官皓击去,其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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