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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听见有人敲门、敲窗户，她却连人影都没瞧见。
她连忙躲回炕上，拉过棉被盖住自己，连脑袋一起盖上，忘了锁好门窗？
不一会儿，王春兰听到隔壁的林思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惊得她一把老骨头了还能瞬间弹起。
她连外套和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便跑去隔壁推开房门：“思贵，你咋啦？”
林思贵哭着喊痛，听到他娘的声音，方抽噎着道：“我、我被打、打了。”
王春兰摸索着把煤油灯点上：“谁打的你？你睡觉怎么没反锁好门？”
“娘，我、我记得我反锁了的。”林思贵说得自己都不确信了。
王春兰仔细端详，没瞧见老儿子身上有伤痕，稍微放下心来。
“你知道是谁对你动手吗？天黑你没看清楚，总会听到声音吧？熟悉不？”
林思贵摇摇头，眼里的泪水还在往下流，他真的好疼，可身上怎么瞧着没伤？
“娘，会、会不会有鬼啊？我感觉打我的人有四只手。”
有“四只手”的祁?林行简，这会儿已经回到家，把甜甜圈从空间带了出来，一家四口躺在炕上格外的舒心。
而林家这边，王春兰嘱咐林思贵锁好门窗，便拿着煤油灯回自己房间。
甫一推开门，王春兰看见房内地上的东西，吓得大惊失色，手里的煤油灯也掉在地上。
煤油漏了出来，在地上点燃了小小的一片，使得屋内的景象愈发地渗人。
王春兰猛地朝后看，院子里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
她急忙跑去隔壁猛敲门：“思贵！思贵！快出来！”
林思贵不情不愿地开门：“娘，啥事啊？”
王春兰指了指自己睡的房间：“有、有……”
林思贵见他娘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想着走过去看看。
一眼扫见地上的火苗，以及火苗映衬着的那片红色，他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都白了。
“娘，咋、咋回事啊？你怎么在房里杀鱼？”
林思贵忽然觉得不对，又道：“我们家哪来的鱼？”
有儿子在旁边，王春兰的胆子大了些，没那么害怕了。
“我哪知道？我听见你吼，就去你屋了，回来就、就这样了。”
火苗摇曳间，地上躺着一条被解剖过的鱼，而它的内脏整整齐齐地摆在旁边，那片地下全是血。
一条鱼，没那么多血吧？
不对，咋旁边还压着一小片白色的东西？
王春兰的脚不太听话，有点抖，但还是走进去，把“白色的东西”——纸条拿了起来。
「如再不收敛，再四处闹事，下场犹如此鱼」
纸条是祁?从空间打印的，不担心会暴露字迹。
王春兰皱着眉头，辨认了半天，把纸条递给林思贵。
“上面好像写了字，你看看写的啥。”
林思贵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开始研究纸条上的字。
王春兰不满地道：“你不是念过几年书？怎么，这会儿给你娘讲上面写的啥，你都不跟你娘说？”
林思贵有些心虚，他那会儿压根没心思学，认的字不多。
“如……不收……再四处闹……下场……如……鱼”
林思贵念的不完整，可母子二人都明白了纸条上的意思，心中惊骇更甚。
王春兰心有余悸地问：“思贵，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林思贵认真地想了想，郑重点头：“信，它有四只手，刚才还打了我。”
王春兰似乎赞同地点了点头：“它还很喜欢敲门敲窗户。思贵，在你挨打之前，它就一直敲我窗户和门。”
林思贵认为现在很安全，有光，有他娘，不怕鬼。
于是乎，他盯着地上的死鱼：“娘，我有点饿了。”
王春兰也盯着那条死鱼在深思，像在思考要不要煮来吃。
半晌，她抬起头来：“鬼送的东西能吃？”
“为啥不能？它都杀好了，不就是告诉我们，以后我们再闹事就把我们变成鱼这样，再吃掉我们？”林思贵自认自己很了解鬼，“所以这鱼就是送给我们吃的。”
祁·鬼·?：……行吧，你要这样想也行。
林·鬼·行简：……早知道不送鱼了，解剖一条虫也不是不行。
王春兰“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说的对，一定是给我们吃的。思贵你看，这条鱼的血真多，你娘我就没见过这么多血的鱼。”
祁?要是听到她这些话，肯定要无语了。
嘿，这是在空间现杀的鱼。
嗯，还有一只鸡英勇就义！
地上的血是鸡血啊！
王春兰和林思贵这对母子的脑子已经坏了，他们既怕鬼，又馋“鬼”送来的鱼。
王春兰让林思贵打扫房间，把地上的血擦洗干净，她自己一手拿着煤油灯，一手拿着鱼进了厨房。
第二天，林家又热闹了。
不过，这回可不是王春兰主动闹事。
而是住林家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过来了，还有人去喊了支书过来评理。
原因无他，昨晚王春兰和林思贵的鬼哭狼嚎，把大家伙都吓醒了。
林家的热闹还没传到祁?他们的耳朵里，祁?他们便带着两个奶娃娃和行李物品，以及从支书周结民那里开的介绍信，便坐着村里的牛车出发了。
到了县里，路面比较平整，祁?他们便把甜甜圈放到婴儿车上推着走。
婴儿床是林行简画的图，让牛棚的孙大伯帮忙制作的双人手推车，可以坐两个崽崽。
他们把小黑送到苏云承那里，又带上苏云承给家人带的物品以及给他们准备的吃食，便坐着林行简在民安局的同事开的车，去市里火车站。
甜甜和圈圈两个奶娃娃不能单独买票，所以他们只买到三张卧铺票，两张下铺，一张上铺。
不过也挺合他们心意的，祁?、林行简和苏云鹤三人不会同时睡觉，打算轮流照看甜甜圈和行李。
行李都放置妥当，祁?便拿奶瓶给甜甜圈喂水。
林行简跟苏云鹤坐在对面的下铺，也都拿出水壶喝水。
“两位男同志，你们可以帮我个忙吗？”
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林行简眸子都不抬一下，苏云鹤倒是朝女同志看了过去。
瞧着比他表姐祁?大一些，个子中等，长得还行，跟满大街大多数姑娘一样，梳着两根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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