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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太年轻啊！
李维恭在心里轻轻下了一个评价，然后他看了一眼章绍，后者很快秒懂，拿出来一个小本子。
方文直接一句好家伙，你是认真的？
一分钟之前还一脸满意，眨眼间就掏出一个小本。
最无语的是，两人身上连根笔杆子都没见到，鬼知道这个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是怎么回事。
这他么你是玉皇大帝啊，能未卜先知？
章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无非就是这几点。
一，仙侠题材的世界背景太突兀，脱离眼下最火热的历史题材。二，上手太简单，缺乏吸引力，尤其是任务体系和力量装备体系等。三、对用户充值的吸引力不够。
就差直接说《神仙道》是垃圾了。
谈判就是这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你把我贬低的一无是处，我吹嘘的天花乱坠，都是应有之义。
就好像《大宅门》这部电视剧中，白景琦到当铺，崭新的皮袍，对方直接来了一句“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面儿烂袄一件。”
只有说的一文不值，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拿下。
听完章绍的一番话，方文的表情直接就愣了。
看到他一脸的呆滞，李维恭有些不忍心的咳嗽了一声，才缓缓地道：“章工可能要求有点太高了，在我看来，方老弟你这个游戏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方文听得眼睛一亮，连忙道：“李哥，那你觉得，我这款游戏有哪些优点？”
李维恭都无语了，如果不了解情况的话，他都以为方文是来消遣自己的。
哪有问谈判对手这个问题的。
不过方文也才20岁，又能懂的什么呢，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看开一点。
“这个嘛，游戏到底还是老弟你的作品，我了解的不多，还是你来说吧。”
他一句话又把皮球踢到方文这里来了。
“我，我也说不好！”方文支支吾吾的说道。
怎么来了一个一问三不懂的白痴！
李维恭和章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
之所以把《神仙道》说的一文不值，其实只是方便压低价格而已。哪知道方文完全不懂，这就好像他们高高举起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谈判双方陷入了诡异的一股平静。
好在李维恭见多识广，又主动说道：“那方老弟是想怎么跟我们公司合作呢？”
“这个我来之前想过了，”方才低着头的方文这会又抬起头了，似乎受到了什么鼓励道：“我们把游戏交给你们疼讯运营，到时候卖的钱，我们五五分账好了。”
李维恭：“……”
章绍：“……”
徐琴：“……”
神他么的五五分账。
就游戏圈内来说，代理运营什么时候有过五五分账了？一九、二八是正常操作，黑心一点的，疼讯都做过5%的流水分成。
李维恭差点掀桌子。
可看方文稚嫩的脸蛋上一脸认真地表情，他又觉得自己这个火发不出来。
你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发什么火，有用吗？
“这不可能！别说我们疼讯，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给出五五分成。”
“啊？”方文小心翼翼的道：“那要不然四六，你们拿6，我们拿4就成。”
听到这句话，李维恭感到无比的头疼。
之前邮件上交流的，似乎也没这么费劲啊，怎么面对面交流起来，就这么累。
谈判最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什么都懂的人，另外一种就是方文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李维恭稳了稳情绪，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先转移一下话题：“方老弟，你是怎么想到找我们合作的？”
“别人介绍的！”说到这里，方文露出肉痛的表情道：“要了我五万块钱的介绍费，就给了一堆没用的联系方式！”
“李哥，我不是说你的联系方式没用啊，我说的是其他公司的联系方式没用。”
……
2010年的时候，五万块钱绝对不少。
这孩子不是虎就是傻，几个联系方式就给五万块钱，李维恭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结论。
不过他从话里面也听出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方文手里不止他们一家公司的联系方式。
“那其他公司的都开出什么条件啊？”李维恭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道：“我看谁跟我的眼光一样好！”
方文愤愤不平道：“我就联系了黄易，他们那边一口咬定500万买断，说什么买断千好万好，搞得好像我必须卖给他们一样。”
“其他的公司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就先到你们这里来了。”
500万买断？
黄易舍得出这么大一笔钱？
一联想到那位以抠门出名的丁三石，李维恭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作为疼讯的最大对手黄易，它的发展受到掌门人丁三石的影响太大了。
当疼讯的pony马还在扮小姑娘跟人在qq上聊天的时候，黄易已经在游戏圈崭露头角了，可是疼讯能够后来居上，网易从市场第一变成万年老二，跟掌门人丁三石的抠门离不开关系。
当然，丁三石除了抠门这一点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
“500万很多钱，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会认真考虑一下，毕竟，钱拿在手上才是真实的。”李维恭的话好像在为方文考虑一样。
“是吗，李哥也这么想的吗？”
“要是直接卖掉的话，是不是以后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那是自然！”
“可是，这款游戏是我们千辛万苦才做出来的，真要卖掉，我们会很舍不得的！就好像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孩子却成了别人的。”
李维恭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做一款游戏，尤其是一款成功的游戏来说，耗费的时间精力可不就是跟生孩子差不多，甚至比孩子生孩子还累，毕竟，生孩子不用掉那么多头发，也不用熬夜那么晚。
“不过，我们团队里也有不少人想卖掉！”
方文说到这里，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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