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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终是陈年有信徒 > 第一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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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不要你皈依,佛要你欢喜。”

    ——小信涂

    温柔两半,从容一生。

    人是否能操控自己的记忆?

    算起来,已经过了好些年头。

    扣子第一颗就扣错了,往往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如果时光能倒退,如果岁月能重来。

    如果墙角的照片依然可以唤起你内心熟睡的过去。

    如果银杏浓郁的树荫依然可以抵挡太阳投射到眼皮上的红热滚烫。

    那么,

    你的信徒,是否还能闯进你的梦……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是警察,你说呢?”

    眼看着西边天上的晚霞匆匆的隐去,傍晚,陈年和一位先生站在湖边。

    辽阔的天幕上呈现了最初的那几颗星星,湖边格外的静,仿佛只有小雪在飘落,雪地上凌乱闪烁的脚印,还有被踩的暗淡结板的路,踩下去的脚印清晰记录你一路走来,完全不惧路途的遥远,如醉如痴。

    这场雪,下了,积了,又被踏了,人间依然是人间。冬季的苏州还不算冷,陈年却依然裹紧了大衣。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伯那船还是老样子。”陈年说

    “我们去对面那条街吧。”说着苏百星便拉着陈年登上了船。

    “大伯,到那头找个方便的地方停下就行。”陈年用手示意了一下方向。

    大伯揉了揉眼睛。

    “孩子,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去了重庆,也去过日本。”陈年没想到大伯还记得自己。

    “姑娘旁边这位先生是终北辰吧,我记得你俩还在上学的时候,那年夏季多雨,潮湿的很,你们听我叫着腿疼,总来给我带膏药。还有啊……”

    陈年的笑容渐渐凝固了,打断了兴致勃勃的大伯。

    “大伯,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必放在心上,还有,他不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陈年窒息。

    “我是苏百星。”苏百星向大伯介绍了自己。

    大伯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苏百星有点眼熟。

    “姑娘,到了,大伯也要靠船回家了,年纪大了。”大伯的笑容和当年一模一样。

    “谢谢大伯。”

    陈年和苏百星下了船,走在这条老街上。

    “陈年,你真的答应他的求婚了吗?”苏百星问。

    “婚礼那天,你一定要来。”陈年说。

    “那如果,他回来了呢?”苏百星皱着立体的眉眼看着陈年。

    陈年笑而不语。

    苏百星一直认为陈年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并非烟尘人间。他曾经多次对陈年说“你一定要站在你所热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可是这个世界里少了一个她爱的人,她还怎么去爱这个世界。

    从前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独白,可后来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只有陈年自己知道,她伸出去的手,握到了荆棘的刺,干脆利落的插进皮肤。她的伤口虽然被时间的稻草覆盖了,也消失在皮肤上,但是那道伤口溶解进了心脏,成为她心室壁上的花纹。些许是痛苦,些许是美好。

    小笙曾经对陈年说认真说过再见的人,哪怕分别了再久的时光,终有一天,还会再见。那终北辰和陈年应该再也无法相见了吧。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终北辰欠陈年一句话。

    “好久不见。”

    想念一个人久了,会重逢的。然后陈年对自己说,就是这个人了,不变了,不换了。

    可她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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