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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耀有些不解，跟章潇水见面就这么开心吗？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需不需要自己送过去，应绒还是一如既往地拒绝了，说她自己去就好了。
章潇水虽然跟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大学校区离市区还是很很远的，开车过去得四十几分钟。
“你们在哪约见面？”温耀漫不经心地问。
“在她学校附近。”应绒温声回道。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坐车去找她？”温耀突然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起来。
过去他可从来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基本应绒跟他说什么，他都笑眯眯地回说一声好，应绒有些古怪地看了他几眼。
她耐心解释道：“我喜欢在她们学校逛一下。”
开车的温耀快速地看了应绒一眼，似乎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一整天情绪都不对，说话也显得很没分寸，便没有再搭腔。
周五的课程简单，因为想到周末可以跟好友见面，应绒心情好了不少，傍晚下班时间便没有拖。
温耀在家休了一整天之后，第二天还是得如常去上班。应绒下班回家，煮饭做菜，等待自己下班的丈夫回来。
好像一切都跟过去两年没什么不一样。
晚上应绒熬了个山药排骨汤，汤差不多熬好后，温耀正好下班回家，他开家门时正在打电话。
应绒听见他说了声“挂了”，放下电话后，对着厨房说了句：“好香，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了？”
应绒从厨房门口探了一眼：“山药炖排骨，秋天多喝点汤。”
温耀在门口换下自己的鞋子，整齐地摆放进鞋柜里，脱下自己衣服外套，挂在门旁的衣架上：“好。”
应绒看了温耀一会儿：“你是不是又摸楼下的狗了？记得洗手。”
温耀换好鞋子关上房门之后，冲应绒非常无辜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今天直接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了，坐电梯上来没有遇到一只狗。”
应绒抿了下唇，偷笑了下，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也得先洗个手吧？”
温耀笑眯眯地应：“好的马上洗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菜还没有盛出来是吗？”
“嗯，在保温。”应绒回说。
温耀进了厨房，凑到应绒身旁，在她脸上轻亲了下，柔声说：“辛苦了，收尾工作我来，你去休息吧。”
“没事。”应绒抿着唇笑，把温耀推到了洗手台处。
在柳馨回来之前，他们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非常和谐友好，完全可以做到共渡百年。
应绒垂着眼睛往排骨汤里放盐，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柳馨的存在跟突然的出现，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横在她的脑子里。
她并不讨厌柳馨，闲暇时间翻看对方好几条微博后，甚至觉得对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温耀不像大多数男人，他干活意外利索，洗完手后就把厨房里摆的三菜一汤全都端到了餐桌上。
吃饭的时候，温耀又问起了应绒去见章潇水的事情，再次体贴问道：“真的不要我送吗？正好我也不上班。”
“不用了。”应绒还是再次拒绝。
温耀给应绒碗里盛了些排骨和汤，略显执着地再问道：“明天下午过去吗？”
应绒说：“早上过去吧，可以多逛一下。”应绒神情温和，淡淡地说道，“读书的时候本来想报考b大，家里长辈说女孩子还是报师范比较好，导致我每次到b大都想到处逛逛。”
温耀似乎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当初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两人婚后很少有走心的时刻，几乎刚结婚就已经步入了中年伴侣的稳定期，而且往常谈到这种类似的话题，温耀也常常不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应绒会因为父母的建议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之前偶尔聊天好像也聊到过类似的话题。
应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可能自己当时小，也觉得读师范然后当老师也不错吧。”她平静地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为什么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呢？】应绒也在内心问自己。
因为年少、不坚定、没勇气，所以才选了一条家人选的路。用糟糕的说法来说的话，即使以后产生了后悔，还可以在心里把锅甩开——【当然是因为当初让我选择这些的都是别人啊。】
应绒看向自己对面的温耀，她想温耀肯定没有这种时候的吧，他骨子里的自信，让他肯定任何时候都按照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来做事。
【好羡慕。】应绒想。
“那你当初报考大学的时候，都是自己选的吗？”应绒问。
温耀低笑了声：“都是我自己搞定的，去学校报到那天，我自己一个人溜达着就去了，我爸妈都不知道。”
应绒笑：“我大学报到那天，我爸妈舅舅还有外婆都一起去了，一大家人在我身边围着。”
温耀笑：“他们肯定都非常关心你。”
“后来军训，我们队里有人还笑话我，说新生报道第一天，就看见我身边围了老老少少一圈，想不记得都难。”
温耀抬起眼睛看向应绒，非常敏感，但又故作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问答：“说这话的肯定是男生对吧?”
应绒反倒还认真想了想，确实不记得了，跟她说这话的人其实不少，她当时还挺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开学身边来了那么多家人，怪引人注目的。
温耀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桌子，嗓音里带上了点儿似笑非笑的调笑：“我也当过男大学生，报到的时候也爱在报道口附近蹲着，看下新入学的有没有美女。”
应绒表情显得有些吃惊地看向温耀，温耀在她眼中虽然能说会道，又非常幽默，但少有没有这么轻佻的时候。
应绒吃惊道：“你也做过这种事情？”
温耀伸手摸了下鼻子，最后坦然一笑：“年轻男生，爱美之心多少都有点。”
应绒的眼角带上了些调笑，她端详了温耀一会儿，感觉像是在重新审视一个新认识的老熟人。
温耀非常坦然，不像是说男大学生在学校蹲看美女，反倒感觉自己的行为像是在博物馆里欣赏一幅优秀的名画。
应绒就脱口笑出：“那你蹲看到什么美女了吗？”
这话一问出来，应绒还没来得及体会到畅快聊天的轻松感，又开始不太自在了起来。
【当然见到了，柳馨不就是吗？】应绒在内心快速地自答道。
温耀神情倒没怎么变，他抬起眼睛看了应绒一眼，眸色里似乎都浮上了那个十八九岁张扬肆意的少年。
“当然啦。”温耀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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