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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耀抽了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他看了章潇水一眼，好笑地回道：“很多人对应绒表达过好感吗？她这么优秀的人，我完全可以理解。”
应绒抬起眼睛看了章潇水一眼，不明白为什么章潇水要突然说这个话题。
【想表达什么？说出这样的话，证明我受欢迎，然后呢，让温耀吃醋？可能吗？】应绒想。
她又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她不喜欢剑拔弩张、又似乎有些硝烟弥漫的环境。更何况这两个人说话都四两拨千斤的，还在拿她当主角。
应绒抿抿唇，她的下颌微微收紧：“为什么要聊起这个话题？你上大学的时候，还有男生在你宿舍楼底下，给你摆满蜡烛，用喇叭跟你表白呢。”
“不要提起这种痛苦的记忆。”章潇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语气。
温耀笑：“痛苦的记忆？”
“太丢脸了好吗？”章潇水满脸无语。
应绒静静的看了看章潇水，她还记得那是大二时候发生的事情，章潇水打电话语气崩溃地跟她吐槽当时那个男生的行为，还说搞这种表白是在哗众取宠道德压迫。
应绒反倒觉得……还挺好玩的。但表白的对象不是她，当然还是以被表白的对象的感官为准，她就跟着安慰了几句。
章潇水满脸嫌弃：“太丢脸了，让我接下来大半个月时间，都成为我们整栋宿舍楼的笑柄。”
应绒抿笑了下：“我怎么感觉是你想太多。”
温耀放下筷子，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两个说话。
章潇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又说上我的事了？”她非常顽强地想从温耀嘴里挖出点什么信息，“师兄，你还没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呢？绒绒给你打电话，然后呢？”
温耀笑得漫不经心：“她没告诉过你吗？”
温耀侧头看了应绒一眼，他过去总觉得女生聚在一起很喜欢聊一些情感八卦问题。他以为他跟应绒见面、恋爱到结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应该多多少少都会分享给好闺蜜。
“她就说是我介绍你俩认识的那天晚上，她主动打电话联系了你。”章潇水回道。
温耀慢腾腾地“哦”出了一声，显得不太真诚，带着玩笑意味：“之后我就加了她联系方式，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他嗓音里憋着一点笑，总让人感觉他好像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章潇水果不其然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她看向应绒。
应绒脸色淡淡的，眼神认真，不急不缓地说道：“嗯，我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温耀却在应绒的话语中收起了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懒散和不正经感，还微微挺了挺自己懒散靠坐着的身子。
“差不多吧，就是互相都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他含糊而又随意的补充完了这个故事。
应绒当时电话是打在名片上那个号码里，那是工作用的，接电话的当然是秘书，而应绒又显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跟温耀交谈。
秘书是帮老板处理工作事情的，偶尔也帮老板排除一些不必要的感情纠纷。
离婚后的老板有些颓丧，虽不至于视女人为洪水猛兽，但也实在无心应付。
秘书不知道帮老板挡了多少奇怪的桃花，觉得应绒应该也不过是这么多桃花里的其中一朵。
当然秘书本人也有私心，她还是希望老板能跟妻子复婚。毕竟前老板娘长得好、性格爽朗，对人也不错。跟老板外出旅游时，还会让老板给秘书也带一份礼物。
所以应绒当天晚上打的那个电话，秘书并没有转告老板。
老板在酒宴上喝多，不舒服地坐在车里等待回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家，神情落寞不已。秘书连工作上的安排都不想跟老板提，免得让老板烦心，更别说一个突然打过来莫名其妙的电话。
这个电话第二次打过来的时候，老板正在开会，因为公司合规部一个数据的失误，可能会让公司承受不该有的损失，老板焦头烂额，皱着眉头，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
秘书电话响得不合时宜，让老板手指大门把她驱赶了出来。
电话里的女声还温和平静：“你好，我一个星期前给这个手机打过电话，当时你说会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温耀。”
秘书有些不耐烦，但仍旧维持着良好的工作品德说道：“哦，我记得，我会告知我们温总的，他有事会联系您的。”
“麻烦你跟他说一下，谢谢。”那边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
挂完了电话后，会议室里的老板还是没有消气，这个电话当然也就不了了之。
正常人类被拒绝两次，也应该了解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再来打扰。
没想到两个星期后，应绒又打来了第三个电话，连秘书都忘了她是谁，只故作认识的敷衍应道。
我们有句古语叫做【事不过三】，一般都意味着事情做到第三次之后仍没有结果，那么就不要再尝试了。秘书在生活中也非常认同这个逻辑。
万万没有想到应绒的第四个电话还是在半个月后打了过来，秘书在后来甚至觉得老板的某个谈失败了的工作伙伴要是能有这种持之以恒的态度，指不定都能跟老板谈成合作。
第四个电话打来的时候，老板情绪比较稳定，坐在办公室里板着脸看材料。
应绒电话打来，非常认真地再次自我介绍起来。
秘书想起这是谁，敷衍地聊几句后挂掉电话，老板正巧从办公室走出来，叩了叩她的桌子：“办公室的咖啡机里没有咖啡了。”
秘书手中还拿着手机：“一会儿让行政的人过来。”
老班轻飘飘地嗯了一声，浑不在意的问：“谁的电话？”
秘书一脸尴尬：“一个姓应的小姐。”
老板皱眉：“谁？哪个公司的？做什么的？”
秘书说：“她没说，就是说之前在凯旋酒店见着你，然后你给了她名片。”
老板眼睛一眯，看起来并没有记起这件事。
秘书心里才出了口气，想着本来嘛，如果真的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人的话，那也应该留私人号码，而不是工作号码啊。
秘书心放下后，说话就瞬间随意了起来：“说是你给了她名片，她没有跟你交换联系方式不太礼貌，所以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老板慢腾腾地“哦”了一声，转身回办公室，还提醒：“咖啡别忘了。”
秘书应声。
老板往前走了两三步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回头问了声。
“我什么时候去的凯旋酒店？”
“上个月十三号，林总邀请您参加的那个宴会。”
老板又慢腾腾地哦。
秘书站在工位上，迟钝地看着老板。
就看见老板走回身，伸手：“手机给我。”
几个月后，这个打了四个电话，都没有被她传达给老板的应小姐，成了她的新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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