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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于温耀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忆，也不是在离婚后发生的事情。
他的感情逻辑中，同意离婚后走完离婚程序，就是他们的感情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他不可能再去挽回。
不过在离婚之前，他确实有做过这个尝试。
“离婚之后还去追，是不是有些太犯贱了？”温耀沉默了半晌，用词情绪化起来。
应绒倒没有太大反应。
“离婚之前，确实有要挽回婚姻的举措。”温耀不太想要细讲，一段感情走到结尾的时候，都算不上多好看，他努力过了，实在心力交瘁，让两人的关系彻底结束，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应绒在沉默无语了许久，终于问出了自己内心一直想知道的那个问题：“那为什么会离婚？”
应绒觉得今天见到柳馨的状态，还喜不喜欢温耀，她不好说、也判断不出来，但明显感觉还是在意的。
听温耀的意思，离婚是柳馨提出来的，他还努力挽回过，那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分手？
应绒的视线看向温耀，温耀长得好，侧脸看过去鼻子又高又挺，下颌线紧紧收起来，看起来并不喜欢应绒提起的这个话题。
【因为曾经在婚姻中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导致柳馨过于生气而提出的离婚？】应绒不由得这么想。
温耀再没有了几分钟前那副舒服放松的姿态，时隔几年，他好像都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有些生气：“她提的。”
“为什么？”应绒语气温和，完全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在询问别人的感情问题。
她看见了温耀的下颌紧了紧。
温耀的声音变得有些硬邦邦：“喜欢上别人了。”
“……”应绒顿了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喜欢上别人了？”
“她，还能是谁？”温耀脱口而出。
温耀注重契约关系，工作期间前仆后继往他身上扑的女人算不上少，也不是没有那种青春洋溢让人一见就觉得心情开心的女性，但他从来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已婚男人。
他没想到这段关系中出问题的竟然是柳馨，她甚至还能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跟自己坦白：“我感觉跟你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我喜欢上别人，离婚吧。”
在男人的生命中，被绿了几乎是一件可以跟死亡这种词相提并论的词。
温耀是不解，也忍着内心的烦躁，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但是挽回无果，柳馨远走他乡。
温耀在领离婚证的当天，先是感觉到浑身轻松，那之后的很多个日子才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柳馨跟他离婚，而喜欢上别的男人，实在太荒谬了。温耀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楚，他自知自己相貌、家世、品行、性格无一不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这算不上他的自信，这确实是他从小经历过来能够得出的认知。
羡慕他的人多，喜欢他的人也多，跟柳馨在一起时也一心一意，即使柳馨无理取闹跟他吵架，他也向来是能忍能哄，从来不乱发脾气、散德行。
结果这个人竟然能喜欢上别人，毅然决然地跟自己离婚？
离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温耀都很颓，一边是工作棘手一边还深陷自我怀疑中。这算不上好的记忆，面对柳馨时候故而也没有什么怀念旧情的意思。
应绒沉默半晌：“喜欢上谁了？”
温耀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知道，我总不可能在发现她喜欢上别人之后，还祝她幸福吧？”
应绒云淡风轻地回道：“为什么不行？”
温耀侧头瞥了她一眼，失笑：“我没有你这么大度。”
“那她那个喜欢的人是谁？”
温耀无奈：“我真的不知道，也不关心。”
“万一她是骗你的呢？”应绒突然想到这种可能，“你都不去证实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
温耀仍旧无奈：“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骗人？没有男人在被绿了之后还去关心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应绒轻笑：“那不是为了挽回婚姻还追了很久吗？”
“挽回了。是想告诉她婚姻不是恋爱，是需要有责任感。”
【责任感。】应绒觉得好笑，原来到最后一切都变成责任感了啊。
“不喜欢她了吗？”应绒局外人般地问。
“她都说她喜欢上别人了，我还喜欢她，我有这么贱吗？”温耀似乎觉得她这问得好笑。
“当发现她喜欢上别人的瞬间，你对她的感情也完全消失殆尽了吗？”
温耀沉默，过去不知道应绒会问这么多问题，他跟现任妻子讨论跟前妻的感情，实在有些奇怪。
应绒的手指抓了下胸前的安全带：“如果发现并没有那样一个男人的存在，会继续喜欢她，还会跟她在一起，是吗？”
这个话题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来问的话，温耀都可以随意回答，但是问的人是应绒，显然什么样的回答都算不上标准答案。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应绒。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应绒的大脑有些滚烫，想着当初那么喜欢，离婚之后就都变成了不再有意义的事情了么？
应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几乎有些自虐地问道：“那如果是我呢？”
“什么是你？”
应绒顿了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温耀跟柳馨十多年的感情，柳馨喜欢上别人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换成自己当然也不会是什么自己所期盼的结果。
应绒很多次在内心也吐槽过自己的感情观老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压抑情感太久了，她想要一个男人喜欢自己，老土又大阵仗地跟自己表白，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自己。
她过去所期盼的，柳馨都有过。还是自己现在的伴侣给她做的。
应绒上大学时，章潇水给她打电话，说有男人在宿舍楼底下摆花跟她表白，章潇水情绪激动地大骂对方是傻x。
应绒心里想得却是，多好玩啊。
她这辈子对感情的期许就是，有一个好玩胆大的男人，愿意带她到处去玩。
带她去蹦极，在下坠的时候拥抱她，在濒死的下坠感中宣告对自己的爱意。
带她去野外，在山洪爆发的时候跪下跟自己求婚。
在电影院里写自己的名字，在校广播站喊自己的名字，在别人的注目中跟自己拥吻。
这些她对感情所有的幻想，自己现在的伴侣可能都跟其他人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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