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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的薛宝一听广播里的声音，直接开始吐槽。
他相信科学……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张凡，忽然也没那么相信了……
张凡诧异道：“这是什么广播台？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上新闻。”
百鬼夜行一事是真是假，他最清楚，毕竟是他引起来的麻烦，他就是这件事的源头。
这广播没有作假，更不是任何专讲恐怖故事的夜间电台……
而此时薛宝看了一眼电台频率，皱了皱眉头，道：“444.4号频率波段……没听说过。”
张凡道：“应该是一个专门播报城市灵异事件的专属电台，你平时没听过吗？”
“没有，我跑夜班一般都听些劲爆的音乐来提神……这种电台不会被官方取缔吗？”
“或许这个电台不是人开的呢？”
张凡的一句话，令车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原本心情舒缓下来的薛宝和后座三位姑娘，顿时惊恐起来，想起了刚才见鬼的一幕。
“那个，兄弟，咱能换换台吗……”薛宝一身鸡皮疙瘩地提议道。
“不能。”张凡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薛宝：“………”
此时，电台里的磁性男声开始讲起ktv里最后的情况。
‘当ktv里的鬼冲出来后，那灵异局的人发现，这些鬼深夜从地府上来，竟然只是为了拿到ktv里的冥币！’
‘为了一点冥币，不惜在阳间引起如此大的动静，简直疯狂！’
‘那么这位问了，ktv里为什么会有冥币呢？’
“这主播是讲相声出身吗？”薛宝忍不住吐槽道。
‘薛宝闭嘴，小心老子线下杀你，臭傻逼！’
薛宝：“？”
薛宝更惊恐了，电台里的声音竟然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张凡道：“既然是电台，那就好好当你的电台，别引火上身！”
‘去你码的！张凡是吧？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司机，把嘴闭上！’
哎哟呵？
张凡气笑了，这电台挺大胆！
“等着嗷，老子早晚弄你！”张凡笑道。
‘老子等着你！’
……
灵异处理小队，大厦顶楼，队长办公室内。
刘辉刚把百鬼夜行的事情安排好，松了口气，刚打开电台，准备听段书来放松一下自己，结果就听见富有磁性的男声对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骂了起来。
“张凡？”刘辉皱了皱眉头，“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凡吗？”
‘对，就是那个。’电台里传来应答声。
刘辉：“………”
还真是，可惜了，没听见他们是怎么骂起来的，刘辉这颗八卦的心不免感到遗憾。
“既然是电台，是专门为人带来喜怒哀乐的东西，那就好好说话。
听众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不要动不动骂人。”
刘辉对着电台开始说教。
‘去你码的！姓刘的，别以为你是灵异处理小队的队长老子就怂你！有能耐你来找老子，老子干死你！’
刘辉：“………”
……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看出来，这个叫刘辉的也得罪了这个电台。”车内，副驾的薛宝忍不住说道。
张凡点了点头，道：“是的。”
“这个刘辉是什么什么队长？”薛宝诧异道。
“是的，是什么什么队长。”张凡回应道。
“您认识？”
“认识。”
薛宝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张凡不由得思考起了这个电台的本体，这家伙既能听到他这里的声音，也能听到刘辉那边的声音。
所以，张凡推测这家伙的本体应该可以连通每一台收音机。
或者说，这个家伙就是一段波频信号……
就在这时，张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接电话。
“喂，是我。”
“张凡，我是刘辉。”刘辉低沉的声音传来。
“啥事儿？”
“现在有件事涉及到我的私人恩怨，我不好动用权力，你帮我处理一下。”
“弄死这个电台？”
“弄死不至于，起码得打一顿！”刘辉道。
张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刘辉如此失态。
还没等他说话，手机听筒里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想干老子？不是我吹，给你们三十年的时间，你们都找不到老子在哪儿！一群小渣渣，老子撅着腚等你们来找！”
不仅是手机里，连电台里都是同样的骂声。
张凡对着手机道：“这件事交给我了。”
“好，事成之后，我有重谢。”
嘟嘟……
刘辉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电台里响起了一阵快板声。
‘当个李根当，当个李根当，当个李根当个李根当个李根当……
说竹板这么一打，别的咱不夸！
夸一夸，这个张凡长得真像狗不理包子！
当个李根当，当个李根当……’
张凡：“………”
此时，副驾的薛宝默默地缩了缩身子。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车内的温度正在降低，驾驶座上的张凡怒火中烧。
“傻逼电台！”张凡骂道。
‘哟呵？还敢骂我？你等着，等老子弄段三弦骂死你！’
张凡看向薛宝，以及身后的三个姑娘，说道：“骂它。”
“啊？”
“骂它！”
“好……你个大猪蹄子，你个垃圾，你的油腻堪比某翰……”后座的三个姑娘开骂。
‘卧槽，说我垃圾，说我大猪蹄子，我都可以忍，你说我油腻堪比那位，老子他妈的忍不了了！！！’
电台开始喷了起来。
薛宝发现其实用不着自己，三个姑娘和电台对骂，完全绰绰有余。
他很好奇，张凡打算做什么，于是看向张凡，然后发现：这个恐怖的人此时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紧闭，似乎在感受什么……
薛宝：“………”
大哥，你不用看路了吗？
……
张凡眼睛紧闭，但视线并不是一片漆黑。
在他的视线中，面前的城市高楼、马路路障依然清晰可见，只不过颜色却成了灰白色，仿佛成了陪衬。
而在这灰色的背景之下，一条条彩色线条林立，上面涌动着无数的数字，无数的线条，每一条颜色竟然都不相同。
这就是信号……
【信号切断】的能力，可以让张凡看到世界上的任何一条信号线，但问题在于，除非离他特别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什么内容的信号线比较容易找以外，剩下的远距离那些，想要确切地锁定一条信号线，难如登天。
张凡找到了连接着这辆车的信号线，向上看去，只见这条线延伸到了天际，而在上面，一个黑色的人形诡异生物漂浮在空中，身体散发出无数条信号线，连接着不同的收音机。
找到了！
张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切断了连接着诡异生物的其他信号线，只留下了通往这辆出租车电台的那一条。
天空之上，巨大的黑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它感受到自己的信号线被切断了，只留下了一条……
电台里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你……你发现我了？’
张凡道：“没有，怎么，你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那就奇怪了……’
电台里的男生语气很是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周围的信号都好好的，为什么只有自己的都被切断了，而且只剩下了一条？
电台里的男生沉吟片刻后，道：“你看我身边这多云彩大不大？”
“你身边哪儿有云彩？”说完，张凡便直接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还是发现了我了，对吧？’
“是的。”
‘你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沉默……
天上的巨大身影再次尝试向下面发出一条信号线，却直接被张凡切断。
‘我错了……’
电台最终认怂。
张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切断了那道巨大身影身上的最后一条信号线。
车上的电台彻底陷入了沉寂。
而张凡清楚地看到，天上那道巨大身影哇哇哭了起来，眼中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一个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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