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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怎么样?”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老师面前。
“孩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血流不止。对不起,我们没有照顾好孩子。”老师自责的说道。
“老师,不怪您,不怪您。”外婆安慰着老师。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孩子擦破了皮外加软组织挫伤,但是孩子鼻子出血好不容易止住。我建议去做个详细检查。”说到这里,他问谁是孩子家属。
“我是他妈妈。”温歆赶忙回答。
“去缴费给他做个检查,”医生张张嘴欲言又止。
张楠看出来医生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去缴费,你们都去陪陪一一。”说着他快跑几步追上了医生。
“医生,医生……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压低声音谨慎的问道。
“目前只是怀疑,赶紧去缴费做检查。”
摸不清状况的张楠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匆匆跑去缴费,他能感觉到肯定不是一般的疾病。
“一一,你赶紧怎么样?”
温歆看到儿子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的妈妈,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小小的年纪,安慰着妈妈,懂事的让人心疼。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倩倩摸摸他的小脑袋。
“倩倩阿姨,看到您,我哪儿都不疼了,嘿嘿。”他天真的笑着。
“老师,我让您操心给您添麻烦了,您辛苦了。”
“傻孩子,好好休息。早点回学校上课,以后可要小心点。”老师关切的叮嘱着。
外婆坐在旁边把他揽进怀里,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
交完费的张楠,带着一一去做抽血检查。
“怕疼吗?”张楠问他。
“不怕,张叔叔。我和您一样是男子汉。”
俩人互相击掌鼓励。
做完检查的一一回到病房,沉沉的睡去了。
“倩倩,张楠,你们早点回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了。”温歆很怕耽误别人。
“我们都走了,你的腿这样子,怎么照顾一一啊?”倩倩有些担心,“你们这老的老,伤的伤……”
“没事的,我们可以的。实在忙不过来,我会给你电话。再说一一观察观察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还要麻烦你来接我一下。”温歆安慰着倩倩,她不想别人被自己的事情牵绊住。
“回去吧,没事。”她催促着。
俩人拗不过,只得和他们道别。
晚上下班的一诺像往常一样去接一一放学。
等了许久,孩子们陆陆续续都被接走了,却迟迟不见一一的身影。
他焦急的拨通温歆电话,“歆歆,玩没接到一一,老师电话你给我下,问问孩子……”
“一诺,孩子在医院。”温歆疲惫的回答。
“医院?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急匆匆的赶去医院。
“一一,温歆。”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病房。
“嘘……”温歆说,“一一睡着了。”
“孩子怎么回事?”他悄悄的坐了下来。
“从学校楼梯摔了下来,现在在等检查报告。”
一诺看着行动不便的温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走上前,蹲下来满眼深情的看着她说:“腿好些没有?今天晚上我来看着一一吧?你和阿姨先回家去。医院这边有我呢。”
“可是那检查报告还没出来。”温歆最不放心的就是检查结果,因为她也看到了医生的迟疑。
“放心,有我在,别担心。”他拍拍温歆的肩膀,“我送你和阿姨回家,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再来。”
一诺把熟睡的一一暂时托付给值班护士,把二人送回家之后,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的赶回医院。
回到医院,一一依然在熟睡中。
他摸摸儿子的脑袋,亲了亲他的脸颊。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顺便带来了一一的检查报告。
“温一一。”医生喊着孩子的名字。
“这儿,这儿。”一诺揉揉眼睛,应答着。
“你是温一一家属?”
“是的,孩子的爸爸。医生,孩子有没有什么大碍?”他紧张的搓搓双手。
“孩子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只是皮外擦伤,都是小伤不打紧的。”医生随即拿出孩子的检查报告说:“但是,这份报告单显示结果不太好。建议您和孩子妈妈做好思想准备。”
听到医生这样说着,他的脑子感觉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
“医生孩子怎么了?”他着急的问着。
“初步查验出来,孩子是白血病。”医生把检查单递给他。
一诺颤抖的双手接过单子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要治疗,医生,我们要治疗。”
“赶快和家人商量商量,我们要准备治疗方案。这个病不可耽搁。”医生随后又安慰他说,“也不要太灰心,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最终也可以完全康复。”
一诺满脑子嗡嗡嗡的响着,完全听不进去医生在说些什么。
他随声应和着,还要考虑一下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温歆,她又如何受得了这样大的打击?
他坐下来,安安静静的。拿着单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病床上的孩子。
一一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坐在对面,惊喜的说:“爸爸怎么来了?我没事了,咱们可以出院了吧?”
“一一,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爸爸去给你买点早餐?”一诺忽然紧紧的抱着儿子。
一一在他怀里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喊着“爸爸,爸爸……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快松松手。”
一诺赶紧放松了双手看着一一说:“对不起,对不起儿子。”
“爸爸,”一一故意把声音提高,“你不是之前还说男子汉要坚强吗?我摔了都没有哭,你可不能哭噢,不可以那么脆弱哦。”
一诺再也忍不住了,他借着?一一买早饭的理由,飞快地跑了出去。
到了楼下一个墙角落里,他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自己的孩子才十岁啊,前十年没有享受到父爱,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团聚,怎就遭此病魔缠身?他小声呜咽着,心中堵的无法呼吸。
这个消息,他要怎么开口告诉温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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