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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率领步骑二万人，从晋阳出发，一路北上，直驱雁门郡境内。
度辽将军丁原，与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也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众开始跟在雁门郡、云中郡和五原郡一带，跟鲜卑人交战。
不过，他们进攻方向跟秦牧的并州军有所不同。
丁原与田晏所部兵马进攻是并州西北部的鲜卑人，而秦牧的主攻方向是东北部的鲜卑人。
秦牧也能猜到丁原、田晏二人肯定会出工不出力，在自己领兵出塞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甚至是趁机攻取并州。
所以，秦牧将张宝、陈宫、阎忠等人都留在晋阳，让他们固守晋阳城即可，剩下的秦牧自己来解决。
……………………
“轰隆隆！”
纷乱的马蹄声响彻四野。
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在向前行进。
他们都穿着墨黑色的征袍，顶盔挂甲，手中都握着长枪或者长矛，马鞍边上别着一柄斩马剑和箭囊，背负长弓。
即便长途奔袭日久，这些将士的脸上都不见丝毫疲倦的神色。
有的，只是昂扬不灭的战意！
这正是秦牧麾下的并州军铁骑，不多，只有整整六千人！
作为战争中的中坚力量，秦牧对于自己的骑兵部队，可谓是不惜血本的大量投入资金。
饶是如此，五万人的并州军，秦牧也只能训练出六七千人的铁骑而已。
并不是合格的骑兵少之又少，而是没有足够的骏马。
不是每一匹马，都能充当战马来使用。
马匹也有良马、驽马的分别，驽马的话，只能拿来拉车，负责载运粮秣辎重。
“吁——”
秦牧勒住胯下乌骓马的缰绳，然后举起拳头，示意身后跟随的六千铁骑停下脚步。
这六千人的骑兵，也都勒住战马的缰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可谓是令行禁止！
“此处已经是平城的地界！传令下去，全军稍事歇息！”
“诺！”
秦牧的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长途奔袭一千多里的并州军铁骑，终于能有喘口气的功夫。
他们纷纷下了战马，拿出干粮和水囊，一口烧饼、炒米，一口凉水，以此来填饱肚子。
这一次鲜卑人牧马南下，跟以前一样，从不同的方向侵扰并州、幽州的各个边郡。
首当其冲的就是雁门郡和代郡。
因为距离鲜卑人的王庭比较近的缘故，所以这两个郡遭受到的侵扰最为严重。
秦牧之前得到战报，有不下万人的鲜卑铁骑，正在平城、高柳一带烧杀抢掠。
而汉军针对鲜卑人的肆虐，也跟过去一般，坚壁清野。
所谓的坚壁清野，其实就是不作为。
遭殃的就是那些来不及逃到城内的百姓，面对着鲜卑人的屠刀，他们只能是引颈待戮！
为了驰援遭受鲜卑人侵害的雁门郡，秦牧这一次是不得不先率领六千铁骑抢先一步北上，后续的一万四千人的步卒，会紧随其后。
“报——”
秦牧刚刚填饱肚子，还没有来得及打一个盹儿，就看见一骑飞驰而来。
马背上的斥候来到秦牧的跟前滚鞍下马，禀告道：“主公！前方十里，发现一股鲜卑人正在烧杀抢掠！”
“有多少人马？”
“近一千骑！”
区区一千人的鲜卑骑兵，也敢造次？
秦牧立即翻身上马，命令所部铁骑全部出动，赶往那个正在被鲜卑人洗劫的村镇。
……………………
距离平城二十里之外的一座坞堡内，喊杀声、狞笑声、惨叫声、厮杀声等等，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见偌大的一座坞堡，已经沦为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鲜卑狗！老子跟你们拼了！”
“放开我内人！”
“杀！”
大量的鲜卑人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长矛马刀，肆无忌惮的屠戮着所过之处的汉人百姓。
“唰！”
马刀一劈之下，一颗头颅就血淋淋的飞溅到地上。
鲜卑人甚至是还残忍的驱马践踏过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挺着一支长矛，想保护自己的妻子，却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鲜卑人乱刃分尸而死。
“噗嗤！”
面对着或逃跑或反抗的汉人，鲜卑骑兵都纷纷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一箭射过去，基本上都能命中。
箭矢穿胸而过，顿时血如泉涌，即便是没有当场毙命，也会被随后冲过来的鲜卑铁骑一刀砍下脑袋。
“杀！”
悲愤之下，一名男人红着眼睛抢了一个鲜卑铁骑的长刀，砍下迎面而来的一匹战马的马腿，迫使马背上的鲜卑人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男人抓住机会，“噗嗤”的一声，刀劈在他的脖颈之上。
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男人的半边脸。
但，男人最终也被紧随而来的一个鲜卑铁骑一记长矛挑飞，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不管是反抗也好，求饶也罢，或者是逃跑，他们都逃脱不了被斩杀的下场。
对于这座坞堡之内的汉人来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放手一搏？
面对城高池深的平城，鲜卑人缺乏强有力的攻城器械，故而没有轻易攻打，不过却苦了平城境内的一些村镇、坞堡。
像平城这种边境之地，基本上人人习武，村镇就是坞堡，以此来抵御鲜卑人的进攻。
不过，这种防御工事，相对于真正的城池而言，防御力毕竟是有限的。
在常年与汉军交战的过程中，如鲜卑、匈奴、乌桓等异族，也学到了一些制作攻城器械的技艺。
实在没有，这些胡虏也都能招收大量的汉人工匠，用来为自己打造云梯、冲车、木幔之类的攻城器械。
“孩子！放开我的孩子！”
街道上，一个妇人嚎啕大哭，挣扎着冲上去想抢回自己的孩子——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只可惜，妇人最终被鲜卑兵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上。
似乎是厌恶婴儿那吵闹的啼哭声，那个婴儿，也被一个狠厉的鲜卑人残忍的扔到地上。
血，赤红的鲜血浸透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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