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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男生叫闻禹，同样十八岁，不过还是高三生。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教练来了，身型微胖，小肚子隆起，白短袖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看着都热。
教练姓杨，看着他们数了数人数，数了两遍，浓眉一拧：“少个人。”
闻禹个子高，站在后面说：“不少吧，前两天科一考试就这么多人应该。”
教练说：“少一个，前两天他自己去考的科一，没跟着驾校走，名字给忘了。点个名吧，看看名字是什么，等会我在群里艾特一下。”
念了一堆名字，到下一个名字时，宋允觉得有点耳熟，因为教练正在喊“陈越泽”的名字。
“陈越泽在吗？是不是陈越泽没来？”
“来了。”男生声音懒散，从远处飘来。隔着人群，宋允看过去，你说巧不巧，还真的是同名同姓同一个人。
随着陈越泽走近，他们这一批人中的几个小姑娘蠢蠢欲动，还挺激动的。宋允忍不住摇头咂舌，长得帅确实挺有用的，最起码不缺女朋友，像他这样的，王奶奶是怎么做到还给他介绍女朋友？凭实力单身？
陈越泽归队，站在最后面，好巧不巧，又是在宋允身后，这熟悉的一幕。她回头瞥了眼，两人目光对视，陈越泽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眉毛又扬了下：“挺巧。”
宋允：“嗯，挺巧。”
闻禹从旁边凑过来：“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陈越泽和宋允异口同声。末了，两人又对视眼，继续接下来的话：“不熟。”
又是异口同声，还挺有默契。
闻禹：“……”
科二比较难，最先从基础的压马路开始，教练坐在驾驶座讲基础，副驾和后排坐了几个人，其他人站在外面，顶着大太阳听课。
宋允站在车窗旁，旁边是闻禹，身后是陈越泽，等教练讲完基础，先演示一遍，车子慢悠悠起步，靠在车身上的宋允没稳住，两脚打架，身子一歪。
“哎？”声音从宋允喉咙溢出来，不大不小，倒也不至于害怕，就是有点猝不及防。
紧接着，手臂一紧，温热干燥的手心触碰在她皮肤上，宋允回头看了眼，这天啊，更热了。
陈越泽松手：“注意安全。”
宋允扯了扯唇角：“谢了。”
“客气什么，我们这关系，还不至于说这些客套话。”陈越泽说。
宋允：“？”
“我们什么关系？”
陈越泽拧了拧凉白开瓶盖，眼尾轻轻翘起弧度：“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关系，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口，宋允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她感觉她身后的几个女生松了口气，宋允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找刺激。
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尤其是在这种事上，虽然只是耍耍嘴皮子，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不就是找刺激么，她也会。
“还能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你奶奶要把我介绍给你的关系？”
陈越泽正了正棒球帽，帽檐遮盖住太阳，给他脸上蒙上一层阴凉，他眯了眯眼睛，唇角往上翘了翘：“那你不是对我没意思吗，我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往你身上凑。”
宋允：“……”
这话越听越奇怪，怎么感觉她像个渣女，一场乌龙而已，搞的跟她欠了他什么情债一样。那张脸过分好看，气也气不起来，宋允装模作样，顺着往下说：“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意思？”
“那就是对我有意思？”陈越泽笑意直达眼底。
宋允：“？”啧，遇上高手了。
闻禹凑过来小声逼逼：“你俩真不熟？我怎么觉得有种热恋中小情侣在吵架的感觉？”
“你的感觉有问题。”宋允拧着瓶盖，准备喝口水压压惊，顺顺气。可是这瓶盖跟故意跟她作对一样，手指上的皮都快磨破一层了，还没拧开。
陈越泽盯了她一分钟，觉得这姑娘脾气是真的犟，拧不开瓶盖找个人帮忙不就得了，非得死撑着，最后还是他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抽走凉白开，轻轻一拧。
水渍洒落几滴，落在他手上，宋允刚要拿纸巾，见他另只手一擦，水渍没了。
陈越泽把水递给她，嘴角弧度就没下去过，宋允接过，想说声谢谢，一想到他的那句“咱俩这关系还不至于说客套话”，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了，动了动嘴唇，话锋一转：“下次我帮你拧瓶盖。”
陈越泽：“？”这姑娘肤白貌美，杏眼看着水灵灵的，怎么这么缺心眼？
教练演示了一圈儿又倒回来了，让他们先试试，他坐副驾招呼着安全，其他人纷纷蹲在树荫下聊天，天太热，喝多少水都不能去燥。
宋允蹲的腿麻，刚想站起来缓缓，一位穿着白连衣裙的女生从她面前跑过，她一瞅，哟，找陈越泽的。
陈越泽站在她旁边，白裙姑娘有些惊喜：“陈越泽，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看错了，你也来这里学驾照吗？高考毕业后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我……”
三言两语，宋允听出了其中背景，大概是桃花债，所以她要不要挪挪地儿，给他们腾腾位置？看了一圈儿，也就这里是空地儿，其他地方都被另一批的人给占了，宋允默默在心底点根蜡烛，行吧，她不是有意偷听的。
白裙姑娘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终于听到陈越泽吱一声。
“手机坏了，没看到微信。”
白裙姑娘：“不应该啊，你前几天不还发了条朋友圈，我还点赞了。”
“用我妈手机发的。”
白裙姑娘顿了顿，欲言又止：“你不会是不想回我消息，故意找的借口吧？”
“怎么会。”
“那你现在手上拿的是什么？”白裙姑娘一针见血。
在这之后，又过了十几秒，没等到陈越泽回话，宋允不禁挑了挑眉，出于好奇，往左边一看，正好跟他对视。
后者指了指她：“她的手机，我帮她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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