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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看了一眼关门的阎埠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阎埠贵家张嘴大骂:“阎埠贵这个老温头子，好死不死的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两个儿子不认他了，真是现世报！”
“别以为你赔我们家一千块钱我就会放过你，以后我们边过边看，给我等着！”
气的浑身颤抖的贾张氏给棒梗夹了一块儿红烧肉，
“这帮该死的，买那么多肉，这得花多少钱，还有白米饭，感情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了。”
“吃！吃！吃！都往死里吃！”
贾张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贾东旭的黑白照片，照片是贾东旭还没出事儿的时候照的，那时候的贾东旭长得还算俊俏，露出一口小白牙。
苞米茬子上的香不知何时已经烧完了，香灰在苞米茬子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看着贾东旭的照片，贾张氏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了，她好像看见贾东旭在和他说话:妈，我想吃白米饭。
和贾张氏坐在一桌上的老太太们看棒梗在吃白米饭，他们的饭却是苞米茬子粥，心里也有点不平衡，也想吃白米饭。
几位老太太对视一眼，开口道:“棒梗啊，你少吃点，给你爸留一口！”
“是啊棒梗，你爸吃不饱是没有体力走黄泉路的，他要是走不过去就得回来找你了！”
棒梗停止了干饭，抬头看向那几位老太太:“我爸爸还能回来啊，那简直是太好了。”
说完后，又继续埋头干饭。
在棒梗面前，鬼神学说和无神论通通都没有干饭重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棒梗不信这些，可是贾张氏的心里却有点害怕了。
她好像看见了贾东旭和他说要吃白米饭。
贾张氏的心里有点毛了，又看了一眼贾东旭的照片！
这时！
一只手落在了贾张氏的肩膀上。
“唉呀妈呀！”
贾张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见易中海拍的自己，被吓了一跳的他没有给易中海好脸色:“易中海，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易中海阴着脸敲了敲桌子:“这是给东旭送行的白米饭，你怎么给棒梗吃了，东旭吃不饱怎么上路啊！”
“你这个妈当的也真是可以的，自己儿子死了都捞不到一口好吃的！”
说着！
易中海要去拿棒梗的碗。
贾张氏急忙拦住了易中海:“一大爷，白米饭不是还有很多么？再给棒梗盛一碗不就行了么？”
一场大席占用了整个院子，临时厨房立在了后院，一张大布把贾东旭的棺材和厨房隔开了，避免让贾东旭看见烟火气，不舍的走。
贾张氏拿着空碗来到了后面，一掀开布帘子，眼前这一幕差点没把她给气过去。
傻柱，王建华，娄晓娥，刘光天兄弟，许大茂，还有刚刚帮忙的几个年轻人和他们的媳妇，正齐刷刷的蹲在灶台边。
灶台上放着一盆红烧肉，还有王建华做的虎皮鸡蛋。
锅里的大豆油正在噗噗冒泡，众人碗里的白米饭和红烧肉的汤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好啊，你们这群小王八犊子，我们在那边吃苞米茬子饭，你们在这里吃白米饭，看我不打死你们！”
贾张氏一脚踹了过来，距离她最近的许大茂遭了殃，不仅人被踹倒了，碗也飞了出去。
饭和肉洒了一地。
傻柱起来打抱不平:“贾大妈，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办酒席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厨子和帮厨的？”
“要是没有我们前前后后的忙活，这一百多口子的饭菜你来做么？再说了，你儿子死了我们都得随礼的，一家随五毛钱，这点吃的就回来了。”
许大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横了贾张氏一眼:“就是，今天看在你死了儿子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啊！”
许大茂拿了一个干净的碗，把锅里最后一点白米饭盛进了自己的碗里，又从装着红烧肉的盆儿里盛了一碗汤。
“许大茂！”
贾张氏怒吼一声，大步流星的冲到了饭锅前。
“你把米饭都给吃了，我儿子吃什么啊！”
王建华道:“哎哎哎！贾大妈，你别说我们没给贾东旭留啊，我们给他盛了，还压的实实的，一碗顶两碗呢！”
“规矩我们还是懂的，贾东旭是主角，一定要让贾东旭吃饱了才行！”
“再说了，晚上还有一顿呢，你就放心吧，一定让贾东旭吃的饱饱的再走。”
傻柱道:“贾大妈，你就别无理取闹了，回去吃饭吧，嫌饭不好吃，多吃点菜啊，今天的肉管够。”
贾张氏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
今天是自己儿子死的第一天，她不能和人在这里闹起来。
这么多人都吃苞米茬子粥，其他人都没意见，自己也就别起刺了。
东旭中午吃不饱，晚上多吃一顿白米饭就是了！
“撑死你们！”
贾张氏留下一句狠话，放下了布帘子……
晚上！
贾张氏拿着饭碗来到临时厨房盛大米饭，傻柱把勺子扔到了一旁。
“白米饭？白米饭中午就吃完了，只有苞米茬子了，给你盛一碗吧！”
傻柱给贾张氏盛了满满一碗苞米茬子饭，把贾张氏给打发走了。
贾张氏拿着满满一碗苞米茬子，将其放到了贾东旭的供台上，饭上插着三炷香。
“东旭啊，妈明天再给你做白米饭啊，今天晚上没地方去买了，你先对付吃一口吧！”
跪在一旁的秦淮茹瞅了一眼贾张氏，继续埋头烧纸。
今天中午她就没吃饭，为了完整的把贾东旭送走，她一定要维持出一个好媳妇的形象，这样对她的人设有利。
这两天，大院都没有人说她的坏话了，都是因为贾东旭死了，她落泪了。
为此，秦淮茹特意花了十块钱，买一大堆烧纸，想让贾东旭在下面做一个富鬼。
晚上八点多！
院子里其他人都睡了，秦淮茹还在贾东旭的棺材旁烧纸。
现在是冬天，又到了晚上，烧纸弄起来的青烟不愿意散，笼罩了贾东旭的棺材，也把整个院子弄得乌烟瘴气的，宛如阴曹地府。
都知道秦淮茹死了丈夫，没有人去怪罪她。
“秦淮茹，回来睡觉了！”
贾张氏看了一眼烟雾缭绕的院子，在门口喊了秦淮茹一声。
秦淮茹没有应她，又往火盆里扔了一张烧纸。
“不睡拉倒，当心冻死你啊！”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躺进了被窝里。
眼睛一闭，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贾张氏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大山上，山上长满了枯死的大树，光秃秃的地上一根草都没有。
山的那边升起片片白烟，沿着地面缓缓的向贾张氏这边飘来，白烟里，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向贾张氏。
“谁啊！”
“你谁啊！”
“别在那装神弄鬼！”
贾张氏悄悄的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妈！”
“是我，”
“东旭！”
贾东旭从白烟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贾东旭是他年轻的时候，一米七的大个子，手脚健全。
此时的贾东旭十分狼狈，他被咬的皮开肉绽，伤口却没有流血，明明很健康的一个人却脸色苍白。
月光洒在大地上，只有贾张氏一个人的影子。
“东旭？”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贾张氏心疼的冲上前，拉着贾东旭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还有一股土腥味儿！”
贾张氏拉起贾东旭的一刹那，贾东旭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宛如一个讨命的鬼魂！
“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吃饱，我活着吃不好，死了还要挨饿受冻！”
“我中午没有吃饱饭，打不过野狗岭的那群恶狗，被他们咬的好惨啊！”
贾东旭露出了只剩骨头的右腿:“妈，你看看，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惨，你赔我的肉！”
贾东旭说着，伸手抓向了贾张氏的右腿。
“不要，不要，妈明天一定让你吃饱！”
贾张氏一脚把贾东旭踢飞了，见贾东旭飞出十多米远，贾张氏松了一口气。
“哇~呜呜呜~”
棒梗从睡梦中醒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原来是贾张氏一脚把睡在她旁边的棒梗给踹飞了。可怜的棒梗睡得正香，在梦里坐了一次云霄飞车，直接飞到了地上。
“棒梗！”
“怎么了儿子！”
刚进屋的秦淮茹听见了棒梗的哭声，急忙冲了进来。
“妈妈，呜呜呜~棒梗疼！”
秦淮茹摸着棒梗的头，把他给抱进怀里:“棒梗不疼，棒梗乖！”
躺在床上的贾张氏蜷缩着身子，不停的颤抖。
“东旭，东旭，妈不是有意的！”
“你别拿走妈的肉，妈明天给你送好吃的！”
看了一眼在说梦话的贾张氏，秦淮茹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棒梗抱到了床上，脱下了棒梗的裤子:“棒梗，对着她尿，把她叫醒，睡觉都不老实”
“嗯！”
棒梗对着贾张氏的脸尿了下去。
梦里！
正在躲着贾东旭的贾张氏一脚踩空，掉进了河里。
“救命！”
咕噜噜~
“救命！”
贾张氏手舞足蹈的四处乱抓，最后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棒梗正在对着自己尿尿，抱着棒梗的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你干什么？反了天了是吧！”
“不是妈，你听我跟你说！”秦淮茹面带惊恐的描述:“妈，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东旭趴在你身上呢，我让棒梗用童子尿把他给浇走。”
“真的？”贾张氏半信半疑的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面不改色的点头:“真的，不然我能让棒梗对着你尿尿么？”
“那怎么办啊！”
贾张氏点上了屋里的灯。
秦淮茹打了一个哈欠:“妈，我和两个孩子去那屋睡，你在这屋开着灯，东旭怕光！”
“嗯，好好，你们去吧！记着别开灯啊！”
“好！”
秦淮茹抱起了熟睡的小当，牵着棒梗去了另一间屋子。
贾张氏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颤抖的盯着油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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