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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想起了一些事情。
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后，会有一座城市叫做哥谭。
在哥谭里，会有一个随波逐流的蝙蝠侠，也会有个特立独行的小丑。
小丑死后，蝙蝠侠顺理成章成为第二个小丑。
混乱，是杀不死的。
可悲的是，自盘古开天辟地到小丑身死，从不曾有绝对公平的秩序。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虞人众有些头疼，他忽而想建个精神病院，将圣人圈养起来。
随即，虞人众甩甩头颅妄图保持一个较为清醒的认知。他突然又惊恐发现那个圈养圣人的想法正在内心深处飞速蔓延。
“鲲鹏这家伙...”虞人众无奈笑道，“放出了魔鬼。”
北冥重海之上。
自鲲鹏的尸身随浪潮沉入深海，青衣女孩便孤零零地站在浪潮之上，任由光滑脚底被北冥浪潮打湿。
一次又一次。
虞人众俯身瞧去，此时的北冥，上有青空澄明，下有黑海幽邃。
青衣女孩忽而昂首，恰巧与虞人众视线相缠。
她笑了。
虞人众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一丝好奇。
这丝好奇，随着青衣女孩再度回首而愈发躁动。
他知晓，或许自己该和她说上两句话。
虞人众潜意识里是想确认一下那个青衣女孩是否是下一个鲲鹏，但他决计不承认。
虞人众悄然落下，直至与青衣女孩一般高度。
“你有名字吗？”虞人众找了话题想拉近一下与女孩关系。
“有。”女孩没有回头。
“叫什么？”
虞人众不自知，自己的语气竟有些迫切。
他害怕自己从眼前这个女孩嘴里听到得回答是“鲲鹏”。
“鲸。”
虞人众稍稍缓了口气儿。
“这个名字是他为你起得吗？”
“是。”鲸转过身来，“他有些话，让我代为传达。”
鲸的口吻虽显稚嫩，可话语成熟。
虞人众听着也不觉奇怪。
“他说了什么？”虞人众问道。
“他说，”鲸忽而笑了，“终有一天，你们会再见面的。”
果然，鲲鹏这家伙。
虞人众暗自感叹间，发觉自己识海深处凹落一方水潭。
有只黑色小鱼正在水潭内呼呼大睡。
待虞人众回过神来，周遭环境已大变。
鲸，不见了。
北冥重海也消失不见。
就在原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涂抹了虹光的妖异城市。
虞人众就隐藏在这座熟悉而陌生城市上空的云层里。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市里发生得每一件事，听到城市里的人说出得每一句话。
在那座诡异的城市里，在中央最宽阔的街道上，有一众身穿蓝色制服的人正在追着一个滑稽的小丑。
城市中央聚集的蓝衣人越来越多。
街道越来越少，越来越窄。
最终，小丑无路可逃，被逼到了一条死路。
蓝衣人一拥而上，拷住了面无表情的小丑。
就在那群蓝衣人将要带走小丑时，小丑忽而回首恰好与藏在城市上空云层里的虞人众目光纠缠在一起。
小丑缓缓咧嘴。
“whysoserious？”
虞人众抚额间，抹去冷汗。
蓝衣人忽而齐齐回首。
他们的目光如同搭在弓弦上的利箭那般，没有射出，却使得虞人众千疮百孔。
他们齐齐抬手，悄然撕下光滑的脸颊。
蓝衣人的脸皮后面涂抹着花里胡哨的颜料。
当虞人众将所有颜色看个明白，方才知晓，原来他们全是小丑。
秩序是混乱的养料。
......
虞人众再次醒来时，他发觉自己正身处不周山脚处的红叶居。
床榻边，围着趴了两个娃娃。
是虞宣和虞阳。
虞人众恍惚间挣扎起身，惊醒了两小只。
“我怎么回来的？”虞人众不禁捂住额头，低沉问道。
“阿鲸妹妹送师父回来的。”
“阿鲸？”
“嗯呐。阿青妹妹说她现在肩负重任，得不了闲，她拜托我向您问好。”虞宣甜甜一笑。
木居顶镶嵌着的漂亮石子儿时不时闪着虹光。
虞人众长吁口气儿。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虞人众知道因为鲲鹏的一句遗言，他的识海深处产生了心魔。
他沉下心神，进入识海深处。
谭中小鱼仍旧在睡觉，只是身形稍稍大了一丝。
虞人众长吁口气儿，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处置这道心魔。
如今，东皇太一的元神自困轮回深处。
虽说肉身尚且留在酆都城，但是涉及到有关心境的讨论，虞人众认为询问东皇太一的肉身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很大可能是浪费时间。
镇元子老成持重，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苟活了那么多年，到如今依旧生活滋润；伏羲那家伙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嗜酒贪睡，但是自有一股凌厉剑意蕴藏胸腔。
相比起东皇太一的肉身，伏羲和镇元子要更加可靠些。
想到此，虞人众踉跄起身，在虞宣和虞阳的搀扶下走出木居。
红叶居依旧生意红火。
这片地方是洪荒大地上难得的无忧之地。
“老牛呢？”虞人众俯首问道。
“在牛圈里。”虞阳弱弱回道。
“去把老牛牵过来，师父有些事要处理。”虞人众拍拍虞阳额头。
虞阳稍显激动，随即按捺下去，一溜烟儿跑去牛圈牵牛去了。
“喏。”虞人众掏出两葫金丹递给一旁挽着自己臂膀的虞宣，“收好了。师父不在这些天，要好好修炼，有事找玄都。等师父回来可是要考校你俩修行结果的。”
虞宣接过葫芦，重重点头。
虞人众笑笑，替虞宣整理着耳畔碎发。
“哞——！”
红叶居前的温馨持续不足片刻，老牛冲了过来，在虞人众面前瞬间停下脚步。
拽着老牛尾巴的虞阳顺势飞出。
虞人众张开手臂将飞来的虞阳接在怀里，随即蹲下将一旁虞宣也揽在怀中。
“要乖乖的。虞阳，你要照顾好姐姐。”
“好！”虞阳红着小脸重重回道。
“玄都！”虞人众起身，昂首大喊。
“在！”
真善美吧顶部，玄都拉着不情愿的英招跳了下来。
“我离开这些日子，你们两个照顾好虞宣和虞阳。”虞人众不嫌麻烦地交待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周山有变，立马将红叶居迁往东海之滨。那边有很红树林。”
“坏些酒茶不要怕，一定要保证好自身和红叶居全体员工的安全。”
......
“放心吧，老祖。”玄都拍拍胸脯保证。
英招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你觉得对妖族对帝俊有所亏欠，可以回天庭去偿还因果。”
英招颔首示意自己会考虑的。
虞人众将虞宣拉到身边，掏出宝莲灯塞到她手上。
宝莲灯上缠着女娲娘娘的一截丝发。
他指尖泛起青光，双指点在虞宣额头上。
“我把宝莲灯的口诀教给你了。”虞人众笑道。
不止是虞人众，洪荒有名有姓的大能皆可感觉到，后土身化轮回之后，巫妖二族的关系愈发微妙起来。
原本以为东皇太一和后土缔结地婚能够缓和一下巫妖二族剑拔弩张的关系，这种奢望随着后土身化轮回消失殆尽。
或许，离巫妖二族决战的日子，不远了。
虞人众跨上字牛，抬手一拍字牛屁股。
“吾去也！”
字牛腾云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洪荒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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