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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不喜欢吃葱和蘑菇，可这每道菜上面都有葱和蘑菇，从你们进门开始，就没搭理过兰兰，她第一次出远门来到乡下，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女儿的？”
柳清辉再也忍不住，铁青着脸，为柳舒兰打抱不平。
姜山海在家的时候被柳舒兰阴阳怪气只当她是后背不跟她计较，但是柳清辉可不是。
老爷子冷笑一声，“柳先生可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领导训斥下属呢。”
“我带兰兰上医院，孩子的病耽误不得。”
柳清辉懒得打理姜山海，带着柳舒兰出门了。
“爷爷，喝点汤润润胃，我们继续吃饭吧。”
姜鱼一开口，姜山海的眉头瞬间舒展，他笑着摸了摸姜鱼的脑袋。
文慧心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
姜鱼瞥了她一眼：“爷爷的医术虽然达不到活死人的地步，但是给人看诊还是没问题的，柳舒兰估计是看到鸡汤，想起了上回吧。”
文慧心闻言抬头激动地看着她，这是小鱼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小鱼肯定是怕她难过，所以特意跟她解释的。
姜鱼给姜山海舀了一碗鸡汤，顿了顿，她给文慧心也舀了一碗。
“这是给我的？”
文慧心看着姜鱼，眼眶微湿，她就知道小鱼还是关心她的，她只是跟自己多年没见面，所以不熟。
上辈子和文慧心相处了好几年，姜鱼自然是了解她的，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情绪是因为自己的亲近而激动。
姜鱼垂下眸子。
上辈子刚回去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变了。
姜鱼到现在都还记得入狱前，文慧心看自己眼神，厌恶。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并不是伤口愈合了就当它不存在了。
但是这不妨碍姜鱼利用这份愧疚，利用这份爱，把上辈子所经历的在柳舒兰身上还回去。
饭后，姜鱼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碗，姜山海看出文慧心有许多话想说，主动出去散步了。
文慧心来厨房帮忙，姜鱼没有拒绝。
“小鱼，妈妈已经联系好学校了，你去了之后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因为没有高考就放弃学习，上面的文件这两个月估计就要下来了，你明年上完高三正好上大学。”
姜鱼闻言手上的动作半点没有停顿，她点了点头。
高考她当然知道。
姜鱼等的就是高考，高考之后，她进入大学，到时候就能进实验室了。
天色渐晚，柳清辉和柳舒兰还没有回来。
文慧心看着站在门口，眉眼尽是担忧。
姜鱼洗完澡见她还站在门口，说道：“收拾一下睡觉吧，今天晚上他们不会回来了。”
文慧心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进屋了。
姜鱼自认为对柳清辉的性子还算了解，他带着柳舒兰离开，很有可能是借着生病这个借口，准备把她接走。
她带来的人，那么容易接走？
乡下没有水龙头和热水器，洗漱不方便，文慧心简单洗个脸就上床了。
如姜鱼所料，柳清辉开着车把柳舒兰带到县城医院，各种检查折腾了两个小时，确定没事了之后就走了。
出了医院，柳舒兰拉着柳清辉的袖子，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爸爸，我不想去乡下了，是我太笨手笨脚了，一直给姜爷爷和小鱼添麻烦，我们回去好不好？”
柳清辉向来宠女儿，下午还得知女儿受委屈了，这会儿怎么经得住她撒娇，他拍着柳舒兰的脑袋：“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爸爸带你去招待所，这几天你就在招待所待着，明天爸爸去接妈妈回来。”
柳舒兰抹着眼泪乖巧点头：“嗯！爸爸最好啦！”
柳清辉不提姜鱼，她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夜里，柳舒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路上那会儿柳清辉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柳舒兰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妈妈有想把她送走的心思，但是被爷爷拦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之前还舍不得自己走的，怎么忽然间就想把自己送走？难怪妈妈今天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冷淡。
柳舒兰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她现在能抱住的大腿就是爸爸和爷爷了。
妈妈已经被拉到姜鱼的阵营了，她绝对不能失去爸爸！
第二天一早，柳舒兰早早地就收拾好了。
柳清辉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兰兰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舒兰勉强地露出笑容：“爸爸，我昨天晚上仔细地想了想，昨天我不应该任性，小鱼才是你的亲女儿，是我抢了小鱼的位置，你昨天晚上没回去，妈妈和小鱼肯定担心坏了。”
柳清辉闻言揉了揉柳舒兰的头发，这孩子这段时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忽然间就懂事了：“没事，我们兰兰这么懂事，妈妈肯定不会怪你的。”
回村的路上，柳舒兰都在有意无意地给姜鱼和姜山海上眼药。
柳舒兰深谙茶艺一道，话里话外从类没有主动提及自己受了委屈虐待，但是在听者听来，那就是被虐待惨了。
以至于早上心情还不错的柳清辉，一路上脸色都很难看。
到家后，柳舒兰装作没看出来，她殷勤地给柳清辉倒了杯水：“爸爸，你路上开车辛苦了，快喝点水，休息一下。”
姜山海抱着一捆青菜进来，见到人目不斜视地路过。他是长辈，昨天柳清辉还同他吵了一架，他断没有主动贴上去打招呼的道理。
柳清辉虽然面色难看，但还是打了招呼：“姜叔。”
姜山海给面子地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继续搭话，和昨天的态度相差甚远，再傻也能发现他这是生气了。
柳清辉这会儿没有说话，他想着等文慧心回来了再一并说。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
期间，姜山海在厨房里忙活，柳舒兰和柳清辉坐在院子里聊天。
快中午的时候，姜鱼和文慧心有说有笑地踏进院子。
看着文慧心的笑容，柳舒兰心里十分不舒服，果然，妈妈已经被姜鱼蛊惑了。
柳清辉轻咳一声：“慧心，我昨天带兰兰拍了片子，医生说兰兰的心脏有些问题，需要住院好好检查一段时间，我这不是想着县城的医院到底不能和京市比，我们带兰兰回京市好好检查检查。”
文慧心哪能看不出柳清辉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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