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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恶女重生,我把暴君强取豪夺 > 第17章 杀与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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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虞亭礼忙完活计准备歇息,刚解开衣带,外面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脱衣服的手顿在半空,他略微局促地合起衣衫,转头看向门口。

    月华如泻,半壁清辉。来人身着一袭轻便的雪色云纱裙,负手沉默地站在那里,宛如九天陨落的神女。

    可一旦开口,就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恶女模样:“遮什么遮,当我稀罕看你?”

    虞亭礼有点不自在,语气发沉:“有事?”

    “嗯哼。”管聘走到桌边自斟了杯茶,仰头饮尽,“你可以猜猜看,我来找你的目的。”

    他丝毫没有接茬的意思:“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她也不着恼,笑眯眯地抽出臂间的绣刀在他眼前晃了晃,薄刃在琼月下泛着寒光,目的不言而喻。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虞亭礼抬起头,看见她笑得很是明亮:“如果你怕疼,我也可以先给你打晕在动手。”

    管聘私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温柔。

    想当初他杀自己的时候,可是极尽折磨之能事。

    她如今却愿意给他个不甚痛苦的死法,这是多么大的仁慈。

    结合今日在街上她的表现,虞亭礼没觉得她搞这么一出让人有多意外,但目光还是沉得厉害。隐含不甘:“就因为那个算命的说我前程似锦?”

    “不全是。”管聘承认得坦荡,“我早就说过,有一天我玩腻了就会杀掉你。现在我不过是腻了。”

    说罢,她不再多话,抬手直接将刀挥向他。

    他下意识地避闪,她没料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快,刀尖偏了几寸,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肩头。

    刀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在夜里分外清晰,痛觉那么敏感的一个人,此刻脸上却不露痛色,满是倔强地和她对视:“就这样死掉,我不认。”

    这大抵是管聘经历过最温和的一场刺杀了。

    没有哪个受死目标会像他一样,死到临头了还在试图和她冷静的对话。

    她饶有兴致地轻笑:“你这是在和我讲道理么?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听道理的人么?”

    虞亭礼死死地捂着伤口,脸上的血色渐渐消退:“不知道你会不会听,我只是尽力在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管聘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少年,一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真的松开了持刀的手,稍退半步。

    她问他:“不想死,是因为那个算命的说你前程似锦,你不甘心?”

    此时他的束发已散乱,褪去血色的脸上也布满了破碎感,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他的命。但他的眼神还是满怀热忱:“一个人想活下去,需要什么理由么?”

    “想活不需要,但说服我需要。”她目光里浮现戏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他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这几日观察到的她的异常行径。

    擅制毒、多次刺探大理寺情报、去衔风阁探口风……

    桩桩件件都诡异却零碎,根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把柄。

    于是只得略显牵强地吐出一句:“我……老实能干。”

    她果然嗤笑:“这也能算理由?随便找个傻子他也老实能干。”

    眼看他憋不出什么好话,她开始后悔继续跟他废话,不耐烦地抽出他肩头的刀,准备重扎一次。

    电光火石间,虞亭礼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当即皱眉喝道:“我可以帮你嫁给霍城!”

    短刃在距离他三尺之外的地方顿下。

    虞亭礼看着心口前悬而未决的刀刃,晓得自己是赌对了。

    这个天性叛逆、浑身反骨的五小姐也不是一点软肋没有。

    她有一个致命的妄念——攀附霍城。

    他努力平复气息:“你不是一心要打探霍城的消息,想嫁给他为妻么?我可以帮你。”

    这对眼下的管聘来说,倒是个值得留他苟活片刻的理由。

    她笑意轻蔑:“可我凭什么信你呢?一个一无是处的掖庭奴,你是有权还是有钱能助我接近他?”

    “我自有我的办法。”他淡淡垂眸,“暂且留我一命,你又不吃什么亏。但我若真能让你嫁进高门贵府,你岂不是赚到了便宜?”

    比起了结他的性命,后者的确是现在的管聘更在意的事。

    思忖片刻,她终于收刀归鞘:“那就暂且多留几日你的狗命。”

    说罢,她若无其事地在桌边坐下,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方才自己是抱着一击毙命的心思下的刀,即使扎偏了伤口也应当是十分狰狞。

    涉及自身性命,虞亭礼没再扭捏,走过去解开了身上所有的衣衫。

    肩上果然已是模糊一片。

    她伸手碰了碰,他疼得忍不住闷哼。

    惹得她咋舌:“啧,娇气。”

    虞亭礼撑起眼皮,强打起一丝精神还嘴:“捅还你一刀试试?”

    一旦没了生命威胁,他又变回了半句都不肯落下风的倔脾气。

    她摸了摸他的伤口:“还有力气还嘴,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可把虞亭礼疼得牙都要咬碎了,皱眉躲闪着她的“魔爪”,语气不善:“实在无福消受您的服侍,一会儿没死都让你玩死了。速速请回罢您。”

    眼看人真要生气了,管聘总算正色起来:“好了,不闹你了,给你处理完我就回去了。过来。”

    她利落地清理掉他伤口里渗出的血迹,将自制的伤药敷在他的伤处,止住血后,扯下旁边干净的汗巾为他包扎。

    管聘一面包扎,一面在想,这大抵是自己经历过的最荒谬的一场刺杀了。

    不仅没能杀掉目标,反而还要在刺伤他后给他处理伤口。

    她将伤药放在桌边,嘱咐道:“一日换两次药,伤口长好前别提重物,不许沐浴。”

    虞亭礼垂眸看她,眉眼被晃动的烛灯蒙上一层柔和的底色,眼底隐有算计:“可是你说我刷完恭桶味道很重,布菜前必须要先沐浴,不然倒你胃口。”

    “确实是个问题。那就——”管聘想了想:“换个人来给我布菜罢。”

    “……”这人能处,有话她是真不接茬。

    处理得差不多了,管聘起身准备离开:“不出月余,霍城就该回京了。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是。”他虚虚应声。

    离开前的最后一句,她说得颇有些恶狠狠的意味:“我就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倒要看看,算命先生口中的‘万寿无疆’,到底要如何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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