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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恶女重生,我把暴君强取豪夺 > 第54章 反骨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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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华正好,树影婆娑。

    被迫与虞亭礼面对面的管聘微微歪过脑袋,落下半片残叶正好遮住了她眼下的小痣。

    她状似苦恼地微微蹙眉:“什么鬼主意?我真的只是好奇问问,想关心你一下而已哎。”

    最初将他从禁宫带回来时,她恨不能将他剜心断肠、挫骨扬灰。

    如今她却觉得,如果他能选择留在这里过清闲的日子,再找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姑娘过日子,也挺好。

    虞亭礼盯着她的眼睛:“呵,撒谎。你才不会真的关心人,你从来只关心你自己。”

    管聘沉默须臾,忽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挺一直差劲的?”

    总是对他动辄打骂、百般羞辱。

    十七岁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都不是战时的功勋,而是她阴毒的证明。

    她很努力地想在记忆中翻找出一点善待他的画面,可惜都没有。

    她真的对他那么差。

    恰巧此时他冷眼睨过来,七分讽刺的笑更是验证了她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呢?”

    普天之下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恶劣,哪怕是身在掖庭时,他也没有受到过如此多的屈辱。

    管聘是第一个敢如此对他的人。

    她被这一句反问顶得哑火,低头摸了摸鼻子,好半天都没再说什么。

    虞亭礼沉默地推她回了大娘家里,进到院子时,发现大爷和大娘已经装车回来了。

    满院都是金灿灿的稻谷,铺陈满地,远望去像是一块金绒绒的地毯,耀眼又富贵。

    大爷在院子里忙活,大娘坐在旁边的小亭歇息喝水。

    虞亭礼准备过去帮忙,管聘示意他先推自己到大娘身边去。她想和大娘说两句体己话。

    “真麻烦。”

    他嘴上抱怨,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另一边,大娘眼看管聘过来,自然地从虞亭礼手中接过了木车。推到她临近的小凉亭边上,抬手递给她一块刚切好的红果。

    大娘说:“这是去年入冬时,野人兄弟带回来的种籽。各家都分到了,我拿回来随手就把它种在了墙根边上,没想到今年居然长出了没见过的大果子,来尝尝。”

    管聘将信将疑地接过:“见都没见过,那能吃么?”

    大娘也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含糊道:“?悖?凑?蠹叶荚诔裕?裁患??曰怠!

    管聘笑了笑,也放了一块进嘴,接着从怀中拿出了那块贵妃的玉令,仰头递给她:“大娘,这个给您。”

    大娘有些讶然:“给我作甚?”

    管聘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留个念想嘛。”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还可以偿还她些什么,她好像很富足,什么都不缺。

    大娘看了眼那玉令,忽然福至心灵:“你是打算走了么?”

    管聘看了眼不远处和大爷闲聊的虞亭礼,含糊应道:“嗯。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不能再拖了。”

    更重要的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大娘是个识趣的人,听她如此说,了然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也没有去接那块玉令:“这东西还是你留着罢,好歹你以后还能凭她去入宫见贵妃,于我没什么用处的。无论有没有这东西,她都永远在我心里。”

    管聘有些感慨:“可除此之外,我就真的没什么能报答您的了。”

    在不稀罕那些身外华物的人面前,她贫穷如斯。

    大娘安抚她:“或许原本前世就是我欠了你,今生能遇上你,本就是老天有意想让我报答。”

    她总是会把话说得那么滴水不漏,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顿了顿,大娘又问她:“想好什么时候走了么?”

    管聘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有些赧然:“还是要再叨扰几日,至少等到可以站稳再说。”

    大娘当然不是想撵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你自己看着办,想住多少日都行。不走才好呢。”

    之后的日子,管聘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虞亭礼。

    不仅以“腿伤无碍不需要人照顾”为由,将他赶出了厢房让他到别屋居住。而且平日也尽量规避与他碰面,更极少在整日旺财长旺财短地叫他。

    她是为了让自己习惯,提前适应一下没有他的生活。

    而虞亭礼素来心气很高,她不主动找上他,他便极少主动来找自己搭话。

    想来也是,他本就厌烦自己得紧,如今少了自己在他旁边聒噪指使,他自然更是乐得自在。

    这日晌午,她在院中帮大娘一起翻晒小麦,虞亭礼突然过来找她搭话。

    “你的腿好得怎么样了?”

    管聘愣了一下,旋即偏头看他一眼:“还那样,没什么太大的长进。估计还是要再将养一段时日才行。”

    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昨日她让大夫看过,大夫说她的伤口修复得很好,再有十天就能拆板下地了。

    但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她打算今晚就离开。

    没想到这时虞亭礼又道:“那是不是该盘算一下走的事了?”

    他们从来没有正面探讨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她已经暗自做好离开打算的如今,他一说这话,冷不防让她生出了些心虚的念头。

    她选择了避而不谈:“急什么,我这离痊愈还早着呢。怎么着也得再待几个月罢。”

    虞亭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管聘挠了挠脖子,转头先发制人地问他:“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干嘛?待得不顺心了,想走?”

    虞亭礼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太安逸不利于人进步,还是要回到稍微紧张些的环境里去才行。”

    原来他也想走。

    环境紧不紧张她不晓得,但是她现在确实有些紧张了。

    她开始游说他:“安逸些有什么不好?之前的那些年你过得一直挺辛苦的,来到管家以后我又对你那样……如果后半生能消弭阶级差距,与大家共同地在这里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除了希望他能活得好些,她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

    在往日里偶尔的攀谈中,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虞亭礼的语气流露出的对当朝的不满。

    他已经反骨暗生。

    再加上当日算命先生对他“万寿无疆”的命格的推演……

    如果他能留在这里,也是为帝京的日后免去了一大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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