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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喜欢有事没事过来玩,今日一进门,望着满院子青翠碧绿的花花草草,一时心血来潮竟蹲下扒了。
抱着花洒壶出来的秀秀气得头皮发麻:“住手!这些可是小姐亲手种的药材,你那么手贱做什么?”
“药材?”心虚地看了眼手里的草,“我真不知道!”
他欲要辩解,抬头却看到钟璃书悠悠倚靠在门边,目光落在他周围地上,脸色看起来难以捉摸。
良久,她似笑非笑道:“跟你那没良心的王爷一个德行。”
秀秀将地上四散的药材捡起来,又气又恼:“我家小姐熬了几个通宵才辛苦种出来的。”
“对不起。”阿赫自知错得离谱,说话都没了底气。
主仆二人默契地无视他存在,进屋关门,动作流利一气呵成。
“他怎么一天天跟个无业游民似的到处闲逛!”秀秀熟练地将药材放进研钵里捣烂。
自从那天晚上,小姐跟王爷吵架后,突然就心血来潮地,在院子里种满药材,时不时还教她基础的制药程序。
钟璃书撑着脑袋趴在桌上:“他跟晏凌宸是好朋友,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找他的。”
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秀秀试探道:“小姐,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提起这个,她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立马迸射出精光:“我就没见过像他那么苟的男人,两边都想不得罪,可能吗?”
秀秀似懂非懂:“咱们当真跟二小姐再无言和的机会吗?”
“她想我死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不惯她也不是今天的事,我俩要能和解,除非母猪上猪男人死绝。”
门外偷听的阿赫不禁抖了抖身子,看来王妃这是铁了心要跟二小姐势不两立,那王爷迟早得在她们两个里边选一个。
听完他一大早带回的情报,晏凌宸却不为所动,仍旧在书桌前挺身奋笔疾书。
“阿宸?”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面上神色十分凝重:“王中将急报边关军中恐有异心。”
阿赫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咱们走前不是刚整顿过……”
“信上日期是在宸王府出事后不久。”
阿赫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片段:“狐狸作祟,刺客暗杀。”
“还有听雪阁大火。”晏凌宸将他遗漏的信息补充完,而后起身把信装好递给他。
阿赫接过信,脑子不怎么够用:“王妃?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杀了王妃,然后挑拨宸王府和治国公府的关系?”
“不清楚。”晏凌宸的目光晦暗不明,“治国公府早已没了当年的辉煌,这门亲顶多算锦上添花,没什么实际威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治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死于非命,还是在战神的眼皮子底下,传出去世人会如何想你?”
人言可畏。
纵他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未尝败绩,可回到盛京城,还不得照样看人脸色。
晏凌宸垂眸闷声道:“宸王府从不在那些虚名。”
阿赫笑了:“你不在乎,二小姐呢?王妃呢?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呢?跟着你的弟兄们呢?”
哪有人真的可以逃脱世俗的。
二人突然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晏凌宸沉声打破沉默:“送到齐老将军手上,务必是你亲自送到,亲眼看到。”
最近总是三天晴两天阴,出门所见皆是死气沉沉的景象,听雨阁内却是春意盎然一片青翠。
钟璃书闭门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段日子竟然真将藏宝阁里的书全看完了。
只是看完不等于学完,她虽能倒背如流,却没办法理解透彻。
通过小胖的检查,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第二层。
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脸上神色反复变换难以捉摸。
小胖提前做好准备,飞到她打不到的高度。
“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钟璃书郁闷,原来当初说用美貌交换都是假的,小胖根本就没有剥夺别人东西的资格。
而它之所以那么说,一来是想震慑她,让她知道它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二来是警示她,凡有所求必要付出代价。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为了她好。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已经没了追究的心思:“所以我脸上的毒疮和伤疤迟迟不好是为什么?”
可小胖还是不敢轻易靠近她:“最大可能还是你学艺不精,而且你之前一直忙着救晏凌宸,哪怕他好了,你也怕是假象,一直在为他研制丹药,哪顾得上自己啊?”
“我……有吗?”钟璃书本能想反驳,但话到嘴边,气势却先突然弱了三分。
“怎么没有?你为了他的伤有多少个日夜没睡?从早到晚地重复看书炼药,做出来一百颗丹药,九十九颗都是给他的!”
真的是这样吗?可为何她不敢承认呢?
钟璃书抿了抿干燥的唇,突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成天炼丹多累啊,二楼有没有什么宝贝可以恢复容貌的?”
小胖摆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还好当初设定就是一层一层学完才能进到下一层。”
钟璃书迷茫:“二楼学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用了什么就要做出什么,直到做满一百件就可以进到下一层了。”
“那我做一百颗丹药……”
“你以为二楼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吗?那么容易又何必送来藏宝阁锁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上次的洗骨回魂丹……”
“世上仅此一颗。”
“很难炼制吗?”
“用到的药材多且珍贵难寻,炼制的时间长且要求严苛,很少有人会尝试练这个,而且就算练出来也不一定有机会用。”
所以就便宜了晏凌宸。
钟璃书郁闷至极:“那美容修复的呢?”
“这个简单,也就七七四十九道工序而已。”
果然世界上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
“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还有用了不还会如何?”
“有所求必有所失,我提示的那么明显!至于用了不还,轻者关闭藏宝阁,重者逐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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