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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秀秀惊慌失措的声音：“小姐！”
守在门外的灵尘子听到动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秀秀泪流满面，抬头看见熟悉的人，丢了的魂回来大半。
她用手背擦去眼泪，皱着眉头开口：“小姐好像有点发热。”
灵尘子坐在床沿边伸手搭上钟璃书的手腕问道：“她回来之后都做了什么？”
秀秀不敢隐瞒，如实道：“跑了半个时辰的冰水。”
“王爷不是……”他面上有些惊讶，但是在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昨夜好不容易才从皇帝那里脱开身赶回来，正巧在大门口处与晏凌宸擦肩而过。
瞧他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他当时还以为他已经被钟璃书给吃光抹净，觉得没面子，所以才十万火急地离开王府。
原来啥也没发生。
秀秀紧张兮兮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松手起身，立马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用冰水强行解……咳咳咳，解毒，冻伤了元气，等热退下去就好了。”
秀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让开位置嘱咐道：“我记得听雨阁有不少药草，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你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不一会儿，灵尘子带着一碗汤药回来，秀秀喂她喝下去没多久就退了烧。
约莫是鸡鸣时分，钟璃书醒了。
“谢谢你。”
昨晚的事她隐约有印象，但是话到嘴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尘子没说话，摸了摸她的脉搏，确定没问题后，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不客气，阿赫小时候经常生病，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的。”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王爷自小身体好，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得病。但是他十岁那年无意中落水，回来后烧了三天三夜。”
钟璃书在秀秀的搀扶下坐起来，心下不由得腹诽，就这还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然而灵尘子起了头，却并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最后还是她无奈先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你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奇的？”
“那你当初为何执意要嫁给王爷呢？”
“你都说了是当初，过去的事我记不清了。”
灵尘子实在拿她没办法，苦笑道：“罢了罢了，你们之间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钟璃书陷入沉思，她又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弯弯绕绕，无非是关心她跟晏凌宸到底怎么了。
被秀秀强行摁在床上休养了几天，这天钟璃书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躺着了。
“小姐，你身子还没恢复好，就又要出去？”
推开房门看到早已经换好男装的钟璃书，秀秀只觉得头大，以往她家小姐不是挺乖的，怎么嫁人后就变了性子，一点儿也不听人劝。
“红玉阁那边我还是得经常去看看，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得找许负问清楚！”
她既然耐心给出解释，就代表这门非出不可。
秀秀看到她眼底的坚持后，侧身让开路：“听阿赫说，王爷最近不会回来。”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大大方方地从正门离开，别再钻狗洞了。
背着大包小包离开王府时，守门的侍卫还以为她要回娘家，忍不住多嘴问了两句，却被她给训斥了一顿。
“怎么不叫我？”
走到一半，背上重量忽然轻了许多。
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晏凌宸请你出山，该不会就是当个摆设吧？”
灵尘子笑了笑：“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瞧你整日无所事事，心思全花在我身上，难免忍不住好奇一下而已。”
“你又怎知我的任务不是监视你呢？”
钟璃书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标准的微笑，清明的目光，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二人来到红玉阁，和光老远看见他们就跑了过来：“东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钟璃书将包袱全丢给他：“叫你家主人来见我。”
和光有些为难：“我家主人最近不在京中。”
“不在京中？”她停下步伐，“那他是何时离开的？”
和光仔细想了想，“三天前。”
宴会过后，时间对得上。
“他可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咱们做生意的向来都是归期不定，这还真说不准。”
回答得确实没毛病，钟璃书也挑不出错来。
可宴会那晚发生的事就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时不时跳出来提醒她不能忘记。
灵尘子从她的问话中察觉到不对，于是多打量了和光两眼，等进了休息的雅间后，道：“看他样子并非在说谎。”
钟璃书点头默认：“我和他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所以就算看出来许负别有用心，她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合作的事情。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灵尘子再次开口。
“圣上虽对外表示已派人彻查那件事，可事关皇家颜面，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有结果。”
钟璃书回眸浅笑：“你这么聪明，晏凌宸容得下？”
她就是因为知道那晚被陷害的事会不了了之，才决定亲自出马查个水落石出。
思来想去还是她太善良了，让别人觉得她好欺负。
他耐心解释：“你对王爷有偏见。”
钟璃书反问：“是我有偏见，还是你偏心？”
他答不上话来，正好红娘过来送账本，钟璃书看了眼他，就跟红娘进了隔间。
钟璃书随手翻开账本看了两页，“许东家走的时候可有说过是去干什么吗？”
红娘倒也没多想，“许东家从不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也是托和光兄弟带话。”
“这么久他也没来查过帐？”
当初许负可是跟她咬死了要五五分，过去这么久了，他不可能不来查账。
红娘也觉得奇怪，“和光兄弟说他们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兴许瞧不上咱们这点蝇头小利。”
“大生意？”钟璃书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京城中哪些大生意是姓许的？”
“那可就多了去了，布匹香料，瓷器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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