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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身上挎着大包小包，满脸为难，“达瓦里亚说你们都是不详之人，长老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师父年纪大了，我不想她卷入到无端的争斗中。”
钟璃书表示理解，默默接过她身上的包裹，“你放走我们，回头怎么跟长老会交代？”
她硬挤出几分笑容来：“姥姥说我是下任祭司，长老会就算看不惯我，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后，她又故作轻松地将一块木制的令牌塞进钟璃书手里，“这是大祭司的手令，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城。”
见阿依铁了心要送他们离开，钟璃书也没办法，叹了口气，转身跟上晏凌宸等人，坐进阿依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里。
阿赫是不是地把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回头看那人还在不在，等马车拐了弯扬尘而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腿发呆，钟璃书忍不住打趣道：“我可以跟你家王爷求个情，让你留下来陪阿依如何？”
阿赫立马正色道：“我是不会离开阿宸的。更何况我跟阿依只是朋友而已，分别时有点难过很正常。”
钟璃书憋着笑点点头，又大大咧咧地检查了下他的腿，“断骨已经重新接上，接下来再好好养上两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还觉得难为情的阿赫瞬间喜笑颜开，“真的吗？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你家王爷当初的腿伤，所有府医都说好不了的时候，不也是我治好的吗？”
其实阿赫的断骨能这么快接好，阿依的及时治疗功不可没。但钟璃书没有说那么多，相反还有些耿恩于怀。
她医术卓然，也是机缘巧合下得了空间的缘故，可阿依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医术却也异常了得，当真是像阿赫说得那样从书上自学的吗？
刚才还在好好说话，突然间就失了神，灵尘子不禁担心，“王妃还好吧？”
钟璃书收回心神对他笑了笑，“我很好，就是突然想到一些有的没的，想得入迷了。”
灵尘子微微松口气，“我听阿依说，原本阿沐才应该是合灵族的下一任大祭司。”
“所有大祭司在正式继任之前都需要上祈神台，十六年前阿沐也上了祈神台，却没能通过考验，甚至还被预言为不详之人。”
“当时的长老会还很团结，并不像如今这般乌烟瘴气。得知阿沐的事后，他们一致觉得是祈神台出了问题。
“毕竟上祈神台只是大祭司加冕之前的形式而已，更何况几千年来也从未出现过类似问题，加上他们已经找不到比阿沐更合适的接任者，只能压下此事。”
钟璃书听得兴致勃勃，见他突然停下，倒也不恼，反而还笑眯眯地接下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阿沐为何没有接任大祭司？”
谁知灵尘子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身旁的晏凌宸，“王爷记不记得十多年前的西北天灾？”
晏凌宸眉头微蹙，“西北天灾？三年干旱，瘟疫肆虐，好不容易安生后，一场洪水又将其毁得七七八八。”
三言两语就说尽了西北当年的惨状，钟璃书听得连连咋舌。前世听闻太多天灾，却无一惨过这般。
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晏凌宸方又继续说道：“难不成他们还能把这些天灾，怪到阿沐头上不成？”
灵尘子忽而沉默，显然被他说中了。
钟璃书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天灾又不是人祸，还能强按在她头上，无非就是为自己不幸的遭遇找借口罢了。”
灵尘子很少她动怒，此刻还有点不知所措，晏凌宸却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人心如此。”
“再后来还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钟璃书顺了顺气，语气明显要冷静许多。
他也跟着整理了下情绪，才继续讲述道：“合灵族自存在以来就有天罚的传说，若有人不遵守祖训，私自与外人结合，始祖则必会降下天罚。”
钟璃书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传说，“什么天罚？”
灵尘子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字面意思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像什么旱灾洪灾瘟疫之类的都算是吧。当初西北天灾刚刚发生的时候，其实人们也并未将此事强行按在阿沐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又刻意停下，笑着卖了个关子，“你们知道阿依今年多大了吗？”
钟璃书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十六。”
灵尘子面露惊讶，“你知晓？”
她淡然道：“猜得。”
他看起来有几分兴致缺缺的样子，“那估计我们应该是猜到一处去了。”
看到他们两个跟打哑迷似的，阿赫心里就跟有只小猫在挠，好奇得不行，“好师兄，你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内容吗？”
灵尘子哑然失笑，最后还是晏凌宸好心替他总结道：“阿依是阿沐与族外人私通的孩子。”
“这事儿应该是合灵族的秘密，阿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当年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长老会就把祈神台发生的事拎出来，并将阿沐推出去，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等会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阿赫打岔道，“咱们现在要找的人是阿沐，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背后设计我们的人，怎么又突然跟阿依扯上关系了呢？”
钟璃书莫名有一种怒其不争的错觉，她盯着阿赫懵懂的脸，反复看了好几遍，才不得不承认他就只是单纯的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是至今为止我们都还未正式见过这个阿沐，稍微了解下人家的过往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灵尘子也无奈笑道：“这个阿沐神秘得很，合灵族上下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想彻底抹除他的存在。我们目前掌握的，也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往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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