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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书胸口处的淤堵感随之消失，喉咙里却突然涌上一股刺激的腥甜味，紧接着便不受控住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晏凌宸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接住了跌落的铃铛，察觉到周围重归平静后，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赶紧抢在晏凌宸奚落她之前主动承认自己的问题：“这次是我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谁知他还是语气不善地发难道：“不小心？你觉得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在乎你这条小命？该不会真以为本王会关心你的死活？”
钟璃书本来还因为他之前的壮举深感愧疚，听到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话后，胸口突然堵得慌，比在阵中献祭时还要难受。
她推开晏凌宸，不温不淡地提醒道：“我强行破阵，布阵的人受到灵力反噬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他就在附近，应该跑不远。”
这点其实他也想到了，但是看到钟璃书浑身无力的模样，又担心对方调虎离山，所以才没有立即去周围查看。
此刻听她这么说，显然是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经过几秒钟的迟疑后，晏凌宸还是选择了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钟璃书干脆盘起腿打坐，趁机调息养神，意识也神游到了空间里。
距离她上一次进来，还是在晏凌宸离京前，担心他外边在难免受伤，于是连夜炼制了许多丹药。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却恍如经年般悠远长久。
小胖正在专心致志地给草药浇水，自从种进空间里后，她也没怎么管过，现在猛地看见，只见每株都在闪闪发光。
“主人？”它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就看到满脸憔悴的钟璃书。
空间和拥有者虽然是一体的，可如果拥有者有意拒绝别人窥探她的隐私，那小胖也无从知道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小胖丢下浇水壶，担忧地飞到她身边。
钟璃书莫名觉得它有点聒噪，“最近连着受到灵力反噬，身体有些吃不消，你这里有没有恢复精神滋润灵魂的宝贝？”
小胖想了想，有些怯生生地说道：“多喝灵泉？”
“我要那种能够立马见效，不是灵泉这种，需要经年累月才能润物无声的。”
小胖于是又想了想，“有，但是……”
还没等它说完，钟璃书就摊开手问它要，“拿来。”
它脸上露出明显的焦急，“像这种逆天的宝贝，用了都是会损伤根本的。”
钟璃书压下脾气，再次要道：“给我便是。”
小胖委屈巴巴地撅着嘴，磨蹭了半天才拿出一颗金灿灿的，和珍珠差不多大小的药丸。
在她临走前，小胖还是忍不住多嘴嘱咐道：“主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那东西虽然可以让你立马恢复巅峰状态，但同时也真的会损伤你的根本，难道你以后都不想修行了吗？”
这话被钟璃书抛在脑后充耳不闻，从空间出来时，睁眼就看到灵尘子担忧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脸。
“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方才回来时，看到有个黑影在钟璃书的周围鬼鬼祟祟，原本应该守着她的晏凌宸却不知去向。
情急之下灵尘子只好出手打向黑影，没想到那黑影就只是个过路的丫鬟，看到有个陌生人在打坐，觉得好奇就偷偷靠近查看。
听他讲完来龙去脉后，钟璃书回过头打量那丫鬟，“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附近？”
明明是一张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脸，可她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丫鬟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听到她的问话后，苦着张脸想哭又哭不出来，“我叫小小，是镇北王府厨房里做事的丫鬟，今晚王爷宴请贵客，我们作为下人来回上菜有什么奇怪吗？”
钟璃书和灵尘子不禁沉默。
丫鬟见状，又补刀道：“这里是镇北王府，我一个丫鬟在哪里出现都不奇怪，倒是你们见面就伤人……”
后边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见她缩着脖子，紧张兮兮地盯着灵尘子的举动，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又上来给她来一脚。
钟璃书幽幽叹了口气，抬头就看到灵尘子满脸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开口道：“此事是我们不对，我这朋友也是担心我，我在这里代他向你道个歉，对不起。”
小小愣住，本来以为他们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没想到竟如此客气，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我，我，没关系的，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双方陷入别扭的尴尬中。
最后还是小小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们也是来参加镇北王宴会的吗？”
钟璃书默默地点头，小小突然松了口气，“那正好，我也要去前厅找王爷，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带路吧？”
灵尘子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王爷去哪里了？”
她摇头表示不知道，按理来说晏凌宸只是去周围查看的，过了这么久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可是四下风平浪静，哪里有半点他的影子。
见他们迟迟都没有同意，小小也识趣，立马改口道：“二位若是有别的事，那小小就先行离开，不打扰你们了。”
她刚转过身就被钟璃书给叫住，“我们在等另一个朋友，小小姑娘要是不急，可否陪我们再等上一等？”
小小只是个丫鬟，早就习惯了听命行事，纵然心里头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陪着笑点头应下。
钟璃书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小小，然后又用只有灵尘子才能听到的声音交代道：“去周围找找，说不定晏凌宸是被什么棘手的事绊住了。”
他也没多想，当下便转身用轻功离开。
转眼间就只剩下钟璃书跟小小，两人中间仅隔着几米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璃书明明看到对面的人始终都表现得惶惶不安，可心里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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