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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爱吗?”
“可爱。”
“哥哥不喜欢悦儿吗?”
“哥哥当然喜欢悦儿。”
楚悦儿满意道:“我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五哥哥怎么会不搭理悦儿呢?”
楚子烨露出两排大白牙,“对!悦儿这么可爱,老五他肯定会喜欢悦儿妹妹。咱么过去找他!把他叫出来,和咱们一起玩儿!”
“嗯。”
……
楚子熠的院子就在楚子烨住的这个院子后面。
其实是将前后两排房子,中间的隔墙,打穿了,连接成一个大院子。
楚子烨告诉楚悦儿,“那个院子的大门,平常都是关着的……我和娘亲过去看他,都是在这个小角门里过去……小心点儿,这边地上有青苔,挺滑的。”
楚悦儿把小手,递给楚子烨,让哥哥拉着她的手。
一侧是高高的房子侧墙,另一侧是和房子差不多高的院墙,夹着中间的小过道。
就算是四月的艳阳天,阳光也照不到这个小过道里。
墙角钻出来的地衣,还有地面砖缝里,也钻出一丛丛苔藓,将地面几乎铺满了。
楚悦儿的小靴子踩上去,脚下是软绵的感觉,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走到小过道的尽头,是一扇关闭着的木门。
门板的颜色因为潮湿的缘故有些发黑,上面没有锁头,楚子烨伸手转动了一下生锈的门环。
里面发出咔哒一声,门便打开了。
他们两个人要过去看一眼,
楚悦儿有些好奇,但刚走到门口,
楚子烨的神色看着有点儿紧张,“子熠?你起来了吗?”
门内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楚悦儿向前走了两步,闪着好奇地大眼睛,朝门缝里看过去。
“五哥哥?你在里面吗?”
楚悦儿试着喊了一声。
再听屋里的动静儿,还是悄无声息地……她把小脸都贴在门板上了,里面黑洞洞地,没有发现什么活着的东西。
咣!
突然地,一个东西狠狠砸在门板上。
楚悦儿被吓了一哆嗦。
身子往后一仰。
小手一把扯住了楚子烨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啊!”
楚悦儿被吓到,紧闭着嘴巴和眼,却听到一声尖叫,从屋里传出来。
“啊……”她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楚子烨搂住她,向后撤出好几步。
许是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屋里的人,暴怒地尖叫着,“滚!”
楚悦儿诧异地望向楚子烨。
楚悦儿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
她回宫第一次宫宴,楚子熠都没参加,他都没有见过她,又怎么会讨厌呢?
楚子烨小声跟她解释,“我弟弟的腿脚有点儿问题……”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当着楚悦儿的面儿,瘸着腿,走了几步,停下直起腰,又用手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摆了摆手,示意楚悦儿跟他走。
楚悦儿指了指自己的腿,做出恍然状。
原来这样,怪不得所有的堂兄弟,都参加了宫宴,他却没有露面。
腿有残疾,本来就是件很惨的事了,因此自卑,不愿意出门,把自己关起来,心理恐怕也要出毛病了。
但,他既然不愿意见陌生人,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免得刺激他的情绪。
像刚才这样暴怒,在屋子里狂摔东西,很容易把自己弄伤的。
楚悦儿伸出一根小手指,指了指楚子烨,又指了指自己,朝小门那边摆了摆小手。
楚子烨会意地点点头。
两个人便朝小角门那边走。
屋里还传出一下一下砸门板的声音。
楚悦儿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脚下也放缓了动作。
脚尖着地,脚跟翘起,脚底板弓成圆弧,一步一步地从楚子熠的门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呱!呱呱!”
一只木偶青蛙,从地上草丛里蹦出来,蹦一下,肚子里还发出呱呱地叫声。
楚子烨一个不小心,脚尖踢到了扔在地上的一个木偶小青蛙。
那是他为了讨好弟弟,给他做的玩具。
“啊!”屋里又传出楚子熠的疯狂叫声。
吓得楚子烨跳上去一个飞扑,将青蛙压住,拔出了它身上的钥匙,停止了呱呱地叫声。
他把青蛙随手扔过了墙头外,牵着悦儿的小手,快步跑出了院门口。
楚悦儿本来满怀信心,能和楚子熠一起愉快的玩耍,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
找到五哥哥的门口,只听到了一个滚字,连脸都没看见,就被赶了出来。
楚子烨担心楚悦儿会因为被老五给赶出来,会伤心难受。
便对她说道:“老五他天生就有这么个怪癖,他不是不喜欢悦儿妹妹。他……他脑袋瓜子有毛病!”
楚子烨说着也生起气来。
“我爹经常被气得骂人!我娘也拿他没法子,哎,我们全家都不敢惹他……悦儿乖,咱们不跟他生气哦……”
“悦儿没生气。”
楚悦儿越是没生气,楚子烨越是对老五生气。
“要不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我一天打他八回,非把他那个臭脾气,给他打得改掉不可!”
“他的脾气实在是古怪。平日里,谁和他也说不上两句话。只有娘亲做了他爱吃的饭,送过去,跟他说说话,但对他说十句,他也未必应一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给他放了那么多的玩具,他都不喜欢,但还不许旁人碰……这个脾气……我也拿他没有法子。”
楚子烨边走边说,低头见楚悦儿不说话了。
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无聊,悦儿不想听,随即,转了个话题。
“咱们不说他了,他就是个怪人。我带你去花园找雪虎玩儿吧……我还养了好几对儿鹦鹉……走吧。”
楚悦儿圆溜溜地眸子,弯成月牙样,乖巧地应道:“好。”
楚悦儿听着只觉得这个五哥哥,不是什么怪人,只是个可怜的病人。
不是身体病了,而是心,五哥哥的心,得病了。
他们正往春熙院前面的小花园走,二门那儿有小厮通报,王爷回来了。
听到晋王回府了,楚子烨脸上的笑意,像是遇到了人手的含羞草,当即收敛起来。
楚悦儿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怨气,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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