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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看了一眼珍儿的脸，顿时又哭了起来。
“王爷……”她娇弱地扑进晋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十分伤心。
晋王咬着牙，“你放心，本王不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凌无咎没有理会柳氏的矫情，直接问道：“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柳氏抽噎着，拿足了腔调，做足了姿态，才开口，“珍儿是在三世子……”
楚子烨抢过话来，大声嚷道：“就在今天早上，珍儿死在了那边那颗树下！”
他的高亢的声音，直接把柳氏娇柔的声音给盖下去了。
楚子烨指着那颗长在通往楚子熠小院子门口处的槐树。
楚悦儿想过去查看，刚走出一步，小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凌无咎冷声道：“不许乱跑！”
楚悦儿被他的一只手，就按在了原地。
“查案就是亲眼找寻线索呀……你不让我过去，怎么找到凶手？”
凌无咎语气凉凉道：“查案子的事情，我来就够了，你别添乱就好。”
楚悦儿感觉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
她嘟起嘴巴，不愿意承认凌无咎说的话。
哼！胆敢瞧不起本公主？
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公主能不能找到证据。
她接着凌无咎前面的问题，抢先问了出来。
“是谁发现的尸体？”
“陈二！就是他！”楚子烨一伸手，指向躺在地上的陈二。
此时陈二还在昏迷之中。
从凌无咎一脚踢开院门，把他崩飞，摔出半个院子，晕死过去之后，就没人想起搭理他。
楚悦儿看了一眼陈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她接着问柳氏，“珍儿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你什么时候知道珍儿出事了呢？”
柳氏原本不想自己动口，可陈二这个蠢材，关键之后，摔成死狗一样，也指望不上他了。
她只能自己上。
柳氏擦了两下眼下，要是有眼泪的话，不能算是擦眼泪，只能是轻轻按了两下。
她柔声说道：“她们俩都是我的陪嫁丫头，我看到珍儿的时候，吓得腿脚都软了。”
柳氏又嘤嘤哭起来，“王爷，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的两个陪嫁丫头，尽心尽力地伺候我十几年了，都是忠心可靠的人，现在都被人害死了，下一个，就该对妾身动手了……王爷，我害怕，有人要害我……”
柳氏虽然没有明着说出那句，珍儿和翠儿都是死在五世子手里。
但查出的证据，和她说出来的因果关系，都明白点出来楚子熠的嫌疑最大。
楚悦儿把她没有说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珍儿的死和五哥哥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房里待着，从打昨晚上就没见着过珍儿，谁能想到再找到珍儿，她就没命了……”
柳氏紧握着手帕子，悲戚戚地又哭了一声，“我的好妹妹呀……”
柳氏哭得伤心欲绝，一口一个好妹妹，楚悦儿差点儿就以为，死的丫头不是珍儿，而是柳湘绮了。
柳氏抽噎着，小嘴却没有闲着，口齿清晰地很。
“珍儿是我的贴身丫头，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她忠心耿耿伺候了我十年了，我一直都拿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上次在三世子的院子里闹了那场误会，我就告诉她，没事儿不要过来春华院，三世子受罚了，心里怕是对我和她，恨到了骨子里……我是妾，他是世子爷，只有我们安分守己地份儿，可不敢再去招惹贵人生气。珍儿很听话，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场灾祸……她是没福气伺候王爷，连个名分都没有，就遭了毒手……妾身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在五世子的门前，还在她脚下的红蜡丸儿……这是多大的仇呀，非要治她于死地……”
这话一说，杀人的罪魁祸首是谁，柳氏哭诉的每一句话，都把矛头指向了楚子烨和楚子熠。
楚悦儿又追问一句，“你这么说，就是认定珍儿的死，和五哥哥有关系了？”
“妾身不敢乱猜……还恳求王爷做主……”柳氏弓着腰，姿态摆得倒是谦卑，说出的话，却句句都是意指，珍儿的死和楚子烨楚子熠脱不开关系。
楚悦儿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她，她的眼神却来回在晋王脸上瞟。
她嘴里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晋王一个人听地，至于旁人信不信，她根本不在乎。
晋王果然收到了她求救的眼神，伸手将扶起来，温柔安慰道：“你不能老是哭，刚养好了一点儿，再哭病了，可怎么是好呀？”
两个人就在晋王妃和楚悦儿的面前，你侬我侬地，一副小儿女的情态，简直辣眼睛。
“咳咳！”
楚悦儿咳咳了两声。
她提醒晋王，“四叔叔，你注意一下，悦儿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东西看不得哒……”
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儿，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好吗？
晋王讪讪地松开手。
“还不过来伺候着你家主子。”
他冲伺候柳氏的婆子狠狠剜了一眼。
两个婆子忙不迭过来扶住柳氏。
晋王把手背在身后，拿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来，说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本王思前想后，不能再纵容……”
楚悦儿打断了晋王的话，“四叔叔，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
她又对柳氏问道：“你说珍儿的尸体，是今早发现的……又说昨晚还见过他，那就是说，凶要动手的话，肯定在昨晚之后，到今早之前，这一段时间。”
柳氏擦着泪，点点头。
楚悦儿眨巴了下圆圆的大眼睛，说道：“可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五哥哥都不在这个院子里，他怎么可能动手？”
这话一说，晋王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
“他就一直在那个屋子里头……不是，他怎么可能不在？
柳氏眼神闪烁，但很快镇定下来，娇声说道：“王爷……五世子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呢？那个院子平常都没人敢靠近，公主又怎么知道呢？”
楚悦儿摇着头上两只小包子，红珊瑚的流苏前后摇摆，娇俏地笑道：“你们不信呀？现在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五哥哥到底在不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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