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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的表现让他意识到。
眼前的老者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糊弄。
要想让夏国伸出援手，一顿大出血肯定是少不了的。
好在来之前，他们这些人就已经做好了付出高额代价的心理准备。
因此服部半藏也没有太过意外。
跟其余手下眼神交流了一番。
他便微微点头说道：
“好吧，我承认，刚才是鄙人小气了。”
“毕竟事关重大，8％的利息确实少了点，不如改成12％怎么样？”
“这下我们足够有诚意了吧，钱老？”
在外人看来。
服部半藏的这一举措，可以说是极大程度的让利了。
相比之前，利息足足提高了50％！
然而，在场的人却是心知肚明。
这种程度还远远未达到岛国的底线。
别忘了。
之前岛国跟灯塔国之间的秘密会谈，被顾清寒全程窃听。
为了筹集资金，岛国甚至接受了14％的高额利息。
如今明明形势更严峻了。
对方却仅仅开出12％，比之前的14％还低。
这不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糊弄傻子吗？
多亏顾清寒之前探听到的消息，否则还真被狡猾的小本子占了便宜！
想到这，夏国众人义愤填膺。
是时候让这群小本子见识下厉害了。
否则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包括顾飞宇在内，以钱老为首的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很快。
对于服部半藏刚才的询问，钱老给出了回答。
只不过这一次。
钱老不再是之前那样，看上去态度随和。
而是脸色严肃。
一开口，便义正词严的反驳道：
“服部半藏阁下，我们都心知肚明，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现在可是决定最后科技归属的时候。”
“别说是几百亿、上千亿美金了。拼到最后，就算仅仅差1美金，后果也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所以，您不能用常规的眼光去看待这笔资金。”
“它的重要程度，要远超我们的想象。”
“而且，据我所知。您在联系上我们之前，应该有提前找过灯塔国的艾迪森先生吧？”
“我们通过其他渠道了解过，艾迪森先生开出的利息，可不止您口中的12％那么多。”
“难道我们夏国就该屈居灯塔国之后吗？”
为了让小本子彻底认清现实。
钱老一语道破之前对方跟灯塔国之间密谋的事情。
这不禁让岛国众人目瞪口呆。
什么！
夏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几人万万没想到。
之前跟灯塔国之间的秘密交易，居然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
原本他们还一厢情愿的认为。
夏国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只要稍微说几句软话，捧着对方，让对面的人喜笑颜开。
就能很大程度上避免损失。
可事实证明。
夏国的情报工作远远超乎其他人的想象。
他们所谓的心理承受底线，早就被夏国人了如指掌了。
自始至终，被人在心里上拿捏的人，不是对方，而是他们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服部半藏就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苦笑道：
“既然您都清楚了，鄙人也无话可说。”
“很抱歉，之前都是我们的不对。”
“钱老，我在这里郑重的向您道歉，请您不要把之前的事放到心里去。”
“从现在开始，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究竟是怎样的条件，才能让贵方同意把资金借给我们。”
服部半藏前后态度的转变，简直肉眼可见。
顾飞宇等人见状，纷纷露出欣喜的神色。
刚才钱老的那番话，无疑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现在的小本子就像是一头受惊了的家畜，在猎食者面前瑟瑟发抖。
毫无反抗的勇气。
对于一场谈判来说，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最理想的场面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谈条件的环节了。
钱老也不再拐弯抹角。
直接开门见山道：
“既然如此，服部半藏阁下，那就恕我直言了。”
“目前我们手上的闲置资金，数量大概有一千亿，足以左右这场争夺的胜负，您没意见吧？”
听到钱老的询问，服部半藏小鸡啄米般点头。
同时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没意见！”
“您说得简直太对了。”
“如果您能同意把这笔钱全部借给我们，那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钱老笑了笑，却是话锋一转。
“你能同意我的看法，那简直再好不过。”
“可是，服部半藏阁下，今时不同往日。”
“我们手头这笔资金的归属，基本可以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所以，我们需要看到足够的诚意，才能做出最后的选择。”
“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服部半藏再度点头。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失去谈判的话语权。
这次会谈成了钱老一个人的主场。
眼看前期铺垫基本完成，钱老也不再兜圈子，索性直接摊牌。
只见钱老双手环抱于胸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其实在您到来之前，欧盟代表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找我们谈话，同样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只是我们没有立即答应罢了。”
“说白了，我们要在您和欧盟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谁给的诚意多，我们就选谁，很好理解，对吧？”
“那么，服部半藏先生。”
“情况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接下来，就请展示你们的诚意吧。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
“否则的话，这一千亿美金，就只能流入欧盟的手中了。”
好家伙！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服部半藏等人咬牙切齿。
就连顾飞宇等人，也不禁露出惊讶的眼神。
万万没想到。
一向性情温和的钱老，居然会在谈判中展现出如此剑拔弩张的一面。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气氛虽然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但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好。
钱老刚才的威胁，算是精准抓住了小本子的软肋。
为了能从最后的争夺中胜出。
他们不惜耗费举国的资源，也要向灯塔国大规模举债，承诺下14％的高额利息！
代价不可谓不深重！
也正因为如此，小本子已经无法再接受失败。
无论接下来付出多大的代价。
取得最后的成功，对他们来说，是势在必得的事情。
身为小本子的代表。
服部半藏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也正因为如此，他久久未能做出决定。
接下来开出的条件，如果不能一次性让夏国满意，很可能会失去交易的资格。
从而把胜利的天平拱手相让。
然而，什么样的条件才算合适呢？
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可没有像顾清寒那样的顺风耳。
只知道欧盟的人确实跟夏国接触过。
却并不了解。
双方交谈的具体内容，更别说欧盟给出的条件了。
在这种情况下，服部半藏所能做到的，只能是一点点往上加码。
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其痛苦的。
加码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动辄便是几十上百亿的支出。
之后这件事若是成了还好，相反如果失败，他绝对会成为损害国家利益、遗臭万年的罪人。
不知过了多久。
服部半藏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史无前例的苦涩。
“重金难求，我们愿意给出15％的利息，这已经超出之前跟灯塔国的交易利息了。”
“这般诚意够不够？”
面对服部半藏期盼的眼神。
钱老缓慢而坚定的摇头。
算是给出无声的回答。
这点代价，还远远不够！
服部半藏抿了抿嘴唇，继续思索了一段时间后，再度开口。
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干涩。
“我愿意把利息开到16％，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帮我们一把！”
“这已经是联合国成立以来，各国所通行的最高利息了。”
“再高的话，就已经超出了联合国的规定上限！是要被其他国家联合制裁的！”
这一次，服部半藏开出的条件更加优越。
然而，钱老依旧摇头。
还是不够！
这回服部半藏彻底崩溃了。
手指拼命扣着头顶，五官狰狞，宛如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
良久，才平复心情。
服部半藏再度开口，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主动开出条件。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钱老，既然你始终不满意鄙人的条件，那就请你自己来提吧。”
“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会尽力满足。”
“请说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
钱老微微一笑，回头跟顾飞宇对视了一眼。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是时候亮出真正的条件了。
没错！
其实早在之前，顾飞宇刚刚制定计划的时候，便已经跟众人商量好了针对小本子的具体办法。
所谓的条件，自然也在准备的内容当中。
前面之所以不主动提，就是为了磨一磨小本子的耐性。
这就是欲擒故纵的效果。
而等到对方主动提出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对方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只能任凭我方的宰割。
面对服部半藏的询问，只见钱老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条不紊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服部半藏阁下，实不相瞒，关于我们手上的这笔资金，并不想单纯的用于交换金钱。”
“贵国好歹也是世界知名的发达国家之一，按理说应该有不少先进的科技，以及跨国公司的股份才是。”
“不如，我们就用科技和跨国公司的股份进行交易，你觉得怎么样？”
噗！
听到这，服部半藏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吐出来。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夏国真正惦记的根本不是钱！
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如此恶毒的要求，居然也提的出来？
科技的重要性不必多说。
某种意义上，科技决定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是一个国家立足于世界的根本。
把本国的先进科技交换出去，无疑于饮鸩止渴，养虎为患。
至于跨国公司，是一个国家用来赚取外汇的根本。
失去跨国公司，国家就失去了外汇的来源，成了一潭死水。
因此，科技和跨国公司，这两样看似毫无关系的事物。
其实是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最重要因素。
顾飞宇所精心设计的条件，无异于直接踩在了小本子的心脏上蹦迪。
可偏偏。
小本子苦于和欧盟争夺最终科技，即使是再苛刻的条件，也不得不咬牙接受。
让这原本不可能实现的谈判，成了一场掠夺的盛宴。
只不过这一次。
不同于历史上的抗战时期，被掠夺的对象不再是落后的夏国。
而是当初趾高气昂的小本子。
对此，只能说是大快人心！
即使是一向宅心仁厚的钱老，内心也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
总之一句话。
坑别人不行，坑小本子，没商量！
往死里坑就完事了！
“怎么样，服部半藏阁下？”
“您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欧盟那边已经同意给我们提供不错的科技了。特别是他们的10纳米光刻机技术，对我们的吸引力可是很大呢。”
“你如果再不快点考虑，我们可就要转头去跟欧盟合作了。”
看到服部半藏久久没有回应，钱老再次搬出杀手锏。
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这就是！
作为坐山观虎斗的一方，夏国这次算是稳稳坐在获利的位置。
坐等其余两方赶着给自己送钱。
另外，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灯塔国的功劳。
若是没有灯塔国从中作梗，仅仅只凭夏国的影响力，很难复刻如今的场面。
更何况，夏国根本没有靠论文对外获利的打算。
论文只会按部就班的发表，其他国家根本没有途径参与进来。
只能说。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要归功于顾飞宇的高瞻远瞩。
若不是依靠基因追踪技术，提前知晓了灯塔国的计划，并及时做出应对。
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可怜小本子作为灯塔国的小弟。
这次算是被自己认的老大狠狠坑了一把，却还不自知。
简直是把可怜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作为小本子代表的服部半藏，更是被狮子大开口折磨得精神恍惚。
良久，才终于回过神。
神情有些麻木。
“科技和跨国公司么？你们还真是胃口不浅，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媲美光刻机的技术，我们国家也有，而且比欧盟更加先进，可以作为条件来提供。”
“至于跨国公司的股份，得看你们具体的诚意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所有以上的条件，都要保证一个前提。”
“那就是我们必须在这次与欧盟的争夺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如果失败，以上的条件全部作废。”
“钱老，你敢与我签下这样的对赌协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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