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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他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们把自己的女儿扔在别人家十几年不闻不问呢？”
林尽染苦笑一声道：“就算他们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只会替她尽一个女儿的责任就好了，他们也无权干涉我的选择。”
“嗯。”沈时川握紧林尽染的手，一脸坚定的开口：“染染，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我只有一个请求，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开我的手，好吗？”
林尽染想也不想地点头：“好。”
“谢谢你，染染。”沈时川一把将林尽染搂进怀里，一直提着的心安稳了不少。
他觉得老天对他着实的不薄，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呢？
为了能配得上染染，他必须得为以后的生活好好做一个打算了。
“有人在家吗？沈家奶奶在不在啊？”
大门口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林尽染和沈时川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陈秀莲已经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妻。
尤其是老太太，瘦得像个纸片似的，腰弯地都快成一个虾米了。
老头儿也好不到哪儿去，黑瘦黑瘦的，脸上的褶子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两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蛇皮口袋，颤颤巍巍地站在那儿，仿佛吹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
陈秀莲微微沉了脸色开口：“你们来干啥？”
“奶奶，我们老两口来替大江那个畜生给你们赔个不是。”老太太颤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刚一张嘴便有两行眼泪从深深的眼窝里流下来。
“用不着，你们回去吧。”陈秀莲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关门。
“奶奶，别，别……”老太太急地两手一直挥，眼泪流地更凶了。
“大江那个畜生干出这种事，我们老两口真的觉得没脸见你们，我们就当没生过那个畜生，可是，那是我四十多岁才拼死生下的娃儿啊，都怪我们从小对他太惯着了……”
老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头儿也在旁边默默地淌泪，时不时地伸出黑黑的大手抹一把。
看着这样的老两口，陈秀莲也忍不住叹气。
平心而论，刘大江的父母不是坏人，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不成想摊上这么个儿子。
这么大年纪了，老无所依，也是可怜。
“你们回去吧，刘大江干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也不用来道歉。”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就是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抵不过大叔和二叔这几年受的罪，可是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有这些土豆，你们就收下吧。”
老太太说着回头看了眼老头，老头赶紧把蛇皮袋子拎过来，往陈秀莲的手里塞。
陈秀莲没有接，摆了摆手道：“你们老俩也不容易，拿回去自己吃吧，以后别来了。”
她可以做到不去怪罪他们，但是做不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去和他们像以前一样打交道。
老头儿嘴唇嗫嚅着开口：“奶奶，您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们老两口于心不安啊。”
“这是一袋子土豆就能换来的心安吗？”陈秀莲苦笑一声道：“以后咱们两家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你们走吧。”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老太太才又哆嗦着开口：“奶奶，我们不敢求你们原谅，我们今天来呢，还想谢谢你们家新进门的三婶子，谢谢她让那两位公安同志带大江来看我们，这辈子我还能见着我儿子一面，就算死了我也瞑目了。”
陈秀莲微蹙了眉头开口：“这话儿你们可不能乱说，我儿媳妇儿可没有给公安同志下命令的本事。”
老太太咧开没了牙的嘴笑了笑道：“是真的，是那两位公安同志亲口说的，是看在你们家我三婶子的面子上，才带大江回来看看的。”
林尽染走过去开口道：“你一定是听错了，是你儿子求了市里的徐局长，特意回来看你们的，跟我没有关系。”
“哎哟，这就是三婶子吧，可真好看。”老太太看着林尽染眼神一亮，伸手就想去拉林尽染。
林尽染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她的手，她不习惯跟她不熟悉并且不喜欢的人有身体接触。
老太太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那个，那肯定是我听错了，唉，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三婶子你可别怪罪。”
林尽染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被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叫三婶子，并不是一件让人很爽的事情。
最后，老两口还是拎着那袋子土豆离开了，那蹒跚的步伐和佝偻的背影，让人唏嘘。
“唉，也是个可怜人。”陈秀莲叹了口气，关上了大门。
林尽染抱住她的胳膊劝道：“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陈秀莲拍了拍林尽染的手笑道：“放心吧，妈不会。”
婆媳两个又说了两句话，林尽染就去给沈拥军和沈爱民配药了。
她从空间医院里拿了草药，根据药方分别放在两个砂锅里熬着，然后又去给沈全贵换药。
药熬了两三个小时，总算熬好了，林尽染把王红杏和李春芽叫进了厨房。
“大嫂，这个黑色的砂锅里熬的是大哥的药，一会儿晾一晾，你倒在碗里给大哥喝了。”
“二嫂，这个白色砂锅里的药是二哥的，一会儿你也倒出来给二哥喝了。”
“好嘞染染，你看你热的，快擦擦。”李春式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林尽染。
“不用了二嫂，我这有。”林尽染掏出自己兜里的手帕一边擦汗一边八卦。
“二嫂，你那个手帕是二哥给你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李春芽手里摩挲着手帕上绣着的一个绿色的小嫩芽，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
“看你每天这么宝贝的装着，一想就知道了。”林尽染抿嘴轻笑：“更何况上面还绣着个你。”
“老二啊，可知道疼媳妇儿了，你都不知道俩人有多腻歪。”王红杏凑过来，跟林尽染嘿嘿笑着说道。
“大哥不也疼你吗？你还好意思说我。”李春芽上前掐了王红杏的胳膊一下笑道。
“你大哥他……”王红杏眼神暗了暗，紧接着又笑道：“那当然了，各有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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