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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宛倾转头见来人竟是盛楚悦,顿时心头一松,笑着迎了上去,亲亲热热说道:“不是说了我出宫就去公主府找你,你怎么也进宫来了?”
两人多年好姐妹,默契非常,盛楚悦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一见眼下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许久没进宫看望母妃了,原还想顺道也去永康宫请个安,谁知和母亲说话忘了时辰,刚去永康宫时听说太后已经睡下了,便径直来寻你了,没想到你在这儿呢。”
越宛倾笑道:“刚巧遇上了贵妃娘娘,娘娘不嫌弃与我闲话几句罢了。”
盛楚悦也笑道:“你倒是一贯人缘好,连贵妃娘娘也能攀谈两句,不想我笨嘴拙舌只会讨人嫌。”
舒贵妃听出盛楚悦在含沙射影讥讽自己,皮笑肉不笑道:“原来郡主约的人是三公主,那我的确不好留人了,咱们有缘定然还会再会的。”
舒贵妃自然能够听出越宛倾的婉拒之意,但她一向能言会道,不信越宛倾等逃的了。但如今既然有三公主在,那有些话便不好说了,今日只得无功而返,自然心中不甘。
越宛倾但笑不语。
等回了毓鸾宫,舒贵妃身旁的大宫女丁香不忿道:“这三公主正是不识好歹,分明瞧见娘娘和郡主说话还来碍事。还有那个如妃也是,近来往皇上的梓荣宫跑的勤,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这母女两都是碍眼的东西。”
舒贵妃倒是不计较,慢条斯理的抚摸着自己指尖华丽的护甲,漫不经心道:“本宫跟那西荒女人置什么气,皇上给她妃位和荣宠不过是看在禹伽国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也越不过本宫去。”
她得意道:“皇上精明着呢,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所以这如妃就算再得宠也坐不上中宫之位,六皇子也被母妃拖累无缘大位,不过是眼下一时风光。近来如妃这般殷勤,不过是想给六皇子寻个好岳家,将来多条后路罢了”
丁香恍然大悟,立刻奉承道:“那是自然,娘娘盛宠不衰,皇上更是对咱们二皇子寄予厚望,二皇子是众望所归,旁人都是痴心妄想。”
舒贵妃却又蹙眉道:“如妃和六皇子不足为虑,三皇子不得圣心,五皇子资质平庸,唯独皇后和四皇子让本宫不得不防备。这四皇子占了个嫡字,便得了那帮老顽固的青睐,若是再这么下去,皇上也只得将四皇子召回京城了。”
丁香不敢多话,却听主子话头一转问道:“颐凤宫传出什么消息没有?皇后近来病情如何了?”
丁香答道:“皇后很是谨慎,贴身侍候的活都是颐凤宫从前的老人,咱们安插的人都被打发做些琐碎杂务,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有个在厨房的丫头说皇后屋里汤药不断,用膳也极少,应当是没什么起色。”
舒贵妃厉声道:“本宫不听什么应当不应当的,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再拿来回本宫的话。既然咱们的人近不了身,那就想法子收买能近身的人,该怎么做还要本宫教你吗?”
丁香吓得面无血色,忙应着声下去了。
舒贵妃自顾自说道:“眼下只有拉拢越相替我儿说话,才能扭转如今的局面。但越相一向滑头,不肯站队,还是得从康乐郡主身上下手……”
这厢的舒贵妃打着算盘,那厢的盛楚悦和越宛倾也回了公主府。宫里不便说话,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盛楚悦才道:“你怎么被这只老狐狸盯上了,怕是往后还有的你受。”
越宛倾无奈道:“她哪里是看上我了,是看上我们越家了,才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盛楚悦一点即通,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而道:“你来的正好,我倒的确原本准备去找你。近来京中盛传你毒害继母杨氏之事,待我知晓为时已晚,好在如今有太后插手,想必很快就能压下来了。我让人去查了查,消息最初竟是从你那大伯母连氏口中传出来的。”
越宛倾不甚在意道:“先前太后也于我说了此事,我便猜出是连氏了。如此倒也算是替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如今应该再没不长眼的来扰我清净了。”
盛楚悦见她如此,叹道:“我知你是因安阳姑母的下场对婚事心生抵触,但世事虽不能尽如人意,也并非所有人人都是如此。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总有一个能入得你眼。你眼下不在乎,总也要为将来打算,万不可这般破罐子破摔。”
不知为何,越宛倾听着这话脑中竟浮现出哑奴的模样来。她忙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这是昏了头了。
盛楚悦却当她这是不肯听劝,骂道:“你呀,就是嘴硬,我倒要将来你若看上哪家郎君了,会变成什么模样。”
两人正说着,却听有人插嘴道:“谁若是能被郡主看上,本皇子定要替满尚京城的闺阁小姐们送他一块牌匾。上曰,为民除害。”
来人正是盛楚悦的胞弟,六皇子盛端。
因着越宛倾与盛楚悦交好的缘故,与盛端也算熟稔。加之盛端其人风流倜傥又舌灿莲花,对女子不失翩翩风度,的确很容易讨人欢心。
如今听他这么说越宛倾也不恼,只笑着调侃道:“如此说来,等六皇子成亲之日我也该送一块牌匾才是,上面就写‘替天行道’四个字,如何?”
盛楚悦在旁打趣道:“你们二人八斤八角,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还是快坐下吧。”
三人重新落座,盛端也收了面上笑意,正色道:“既然说起郡主的婚事,有一事我便多嘴说一句。还请郡主多小心二皇子盛卓,此人对郡主心怀不轨。”
越宛倾与盛楚悦相识一眼,盛楚悦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盛端道:“阿姐应当也清楚盛卓此人的品性,素来狂妄自傲。舒贵妃野心勃勃,一直未让盛卓迎娶正妃,就是想借姻亲替他寻得朝中助力。如今怕是盯上了越家,盛卓甚至放言谁若敢与他争郡主便要与之为敌,看来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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