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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被明军打的步步后退。
先前那种追击时的狂妄气势，也渐渐被消耗殆尽。
连主帅——达延鄂齐尔汗也没想到。
自己这么多人马，为什么会陷入苦战？
打了这么久，非但没能取得想象中的大胜，反而会被打退？
如果不是人数众多，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杀了。
就连那些明军的普通士兵，一个个都像是魔鬼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达延鄂齐尔汗彻底无法淡定。
甚至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恐惧。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当初清军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也曾让他胆寒过。
“不，我不能失败。”
“杀了他们，打进长安，打进大明，汗王的位置一定就是我的！”
达延鄂齐尔汗仿佛着了魔一样，瞬间杀神附体。
不断催促着进兵，从两翼包抄，不断去消耗。
军兵一个接一个的被杀，草原骑兵就连冲锋都没有先前那般坚决。
许是杀红了眼。
薛御始终没有再下达撤退的命令。
战马踩踏着大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军骑兵勇往直前的冲锋，犹如一道钢铁洪流。
不论对方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达延鄂齐尔汗率领的骑兵，在中路被明军硬碰硬击溃。
随着一道火箭划破夜空。
远处大地也开始不断震颤着。
那种奔腾咆哮的声响，似乎有千军万马正从附近出现。
刹那间，数万明军突然从远处夜幕下现身，迅速从两个方向直冲战场中心。
先前还能凭借人数优势与明军相持的草原骑兵，在这一刻彻底沦为待宰羔羊。
薛御对他们这样的军队习性，太了解了。
人数众多时，信心十足。
只要人数处于劣势，进展不利，这群人的战斗意识会瞬间被瓦解。
史可法指挥着自己从秦地带来的军兵，以及巴蜀明军居左，曹应勋亲率一万三千多骑兵居右。
两翼形成反包围。
至于随后赶到的步兵，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草原骑兵的后方运动。
这些军兵人数也不少，虽然不如骑兵那种攻击力强悍。
却每个人都是手持长刀，身背火铳。
在武将率领下，迅速找到有利地形。
只要有落单或是逃走的草原骑兵出现，远了用枪射，近了用刀砍。
偌大的空旷战场，完全成了明军的演武场。
三万草原骑兵加上几千乌斯藏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完全提不起半点战斗的心思。
甚至许多人已经不再听从上封的命令，成队的溃逃。
军令已经无法有效传达，达延鄂齐尔汗气愤不已。
无奈，只能率军不顾一切的向后撤退。
从明军步兵方阵中杀开一条血路。
紫陀是去不了了。
被明军追击的慌不择路，达延鄂齐尔汗率军与一群乌斯藏军迅速向着耶工驿逃窜。
都说穷寇莫追，但今天可没人惯着他们。
分出一少部分人去紫陀，其余人顾不得休息，沿着敌人撤退的方向，一路追击下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
记忆中，重新出现了耶工驿熟悉的画面。
天早就亮了。
战马疾驰中，完全力竭。
薛御愤恨的目视前方。
只能传令修整。
“薛总督，您怎么样？”
史可法终于从后面赶到前方，关心似的询问着。
“没事，就是损失了点人马。多谢史总督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薛御热情不高。
到现在，脑海里依旧是丁浅的那张脸。
真是用人不察。
这老天爷也真是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千算万算，本以为万无一失。
结果竟然找了个草原人去当奸细。
这特么不是自找苦吃么？
“薛总督不必忧虑，史某已经派人去追了。就算他们的战马耐力足，终归不是铁打的，总是要吃饭喝水的。”
“咱们轮班去追，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从咱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史可法根本不知前因后果。
不知道薛御是在为丁浅的事怒火中烧，还以为是让敌人给跑了而忧虑。
“史总督，固始汗的人马不多。这三万大军只要被灭，犹如断其臂膀。”
“咱们绝对不能放跑他们，争取在粮草断绝前，彻底平灭乌斯藏。”
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
薛御再次率军追击。
一直追过岔路口。
从路边种种痕迹来看，薛御判断对方应该是奔灵芝方向去了。
史可法也不疑有他，大军迅速向灵芝进发。
至于那些步兵，就在后面跟着就行。
灵芝城下。
四门紧闭。
城头上人头攒动，防御的极其严密。
早已经追击过来的巴蜀明军，距离百米停下。
等大部队一到，立即有人建议攻城。
“薛总督，我看这里有诈啊！”
史可法在军中资历可比薛御老太多。
常年混迹疆场，许多经验也是薛御不具备的，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薛总督，按理说，他们被我们消灭了大半，处于不利局面，不应该望风而逃吗？”
“如今据称坚守，这说不过去。若是我们围城，他们可就活活被饿死了。”
嗯。
薛御也感觉诧异。
据称坚守，那是建立在援军不断，具有强大后勤保障能力的情况下，才能实施。
可这灵芝城距离乌斯藏王庭可有不少距离。
少说都几百公里。
要是等援军来了，恐怕这帮人都断粮了。
再说，乌斯藏哪里还会有什么援军？
从狄道开始，一直延续到巴蜀。
他们的大军损失没十万，也有个六七万。
就算有援军，也要从乌斯藏各地调动吧？
等他们把人凑齐过来，人都饿成骨架了。
要是等固始汗派援兵，那死的更快。
“史总督，我怀疑这是敌人的计谋。他们只是留下一些人坚守城池，给我们一种他们还在城内的假象。”
“其实他们的大部队，肯定已经穿城而过，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两人相视沉默。
谁也没有立即发表意见。
只不过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真正的敌人并不在从城内。
寻思片刻。
还是史可法传令，先在城外安好大营。
先把灵芝城围困起来再说。
黄昏时分。
薛御与史可法，单独在大帐内研究关于乌斯藏的建议地图。
虽然很多细节方面很模糊，甚至一些城池、城寨也没有标注。
但大体方向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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