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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住自己的头发瑟瑟发抖，某个瞬间睁开双眼，眼底尽是血潮。
“堂主！”
白羽也没想到减轻了药量的毒素也会如此恐怖，但木已成舟，如果立刻解毒，就没有了意义。
“我能撑住……”
姜璃也是个执拗性子，艰难的放开双手抓紧床单，指关节没了血色。
她的嘴里在渗透血丝，不知是咬破了嘴还是牙龈在出血。
白羽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着她。
和姜璃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不难发现她颇有背景，应该是一个家族的小姐，本该娇生惯养的她，却可以承受极致的折磨，这份心性令人动容。
“陪我说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吗？”
姜璃眼角有泪珠滑落。
白羽摸了摸她的脸，苦笑着问：“琉璃堂是家族产业吗？”
“是爷爷留下的，现在家里转型了，想抛售琉璃堂，但我不想毁了老字号。”
“你打算一直干下去？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说着，姜璃的大眼睛望过来：“你没有想过有一天傍上一个富婆。”
她的问题很是突兀。
白羽啼笑皆非，“那个富婆，是不是又年轻又漂亮？”
“对啊。”
“让我猜猜，那个富婆就是你。”
四目相对，她噗嗤笑了。
如此一来竟缓缓适应了痛苦和煎熬。
“我没见过一个医生像你这么厉害的，而且还这么年轻。”
“真看上我了？”
白羽帮她擦了擦汗，她扬起了下巴，虚弱道：“有点儿好感，谈不上看中。”
俩人就这么聊着，插科打诨分散注意力，但她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阿尔法病毒和神经性毒素高速融合，产生新的毒素和疾病。】
【新生疾病未知，尝试解析——】
白羽的心咯噔一下，果然太想当然了，两者一旦融合，不可能一点后果都没有。
未知的新生疾病就是后果。
她真的要成为试验品了。
一个小时后，姜璃半睡半醒，她脸上堆砌的青黑筋越来越沉重，几乎爬满了脸颊。
白羽集中精神不断用医瞳扫视。
【姓名：姜璃。】
【病症1：多重感染阿尔法病毒。】
【病症2：神经内混杂大量毒素。】
【病症3：混合型毒株侵蚀肌理，即将出现溃烂症状。】
【阿尔法病毒因为和毒素融合，正在持续减少。】
混合型毒株就是两者的融合体。
白羽逐渐看到姜璃脸上青黑筋络有黑色粘液在渗透。
“我的身体没有知觉了，脸上好难受，不会毁容吧……”
“不会的。”
“如果我的脸毁了，你得负责。”
姜璃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毒在衰退，说明大方向是对的，但神经性毒素同样可怕。
白羽唯一能做的就是配置红噬，中和她脸上出现的侵蚀性。
配药需要时间，等返回房间，就发现她的脸出现了大块溃烂。
白羽忙将红噬敷着在她的伤口上，果然起到了效果，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早知道有这种症状，就该提前准备好红噬。
女孩子爱美，姜璃的外形无可挑剔，现在脸出现溃烂……
白羽默默地看着她，心有些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病毒消失。】
【病毒和神经毒素完全融合。】
解决了。
白羽急忙给姜璃注射了百解针剂，接下来就是看是否能形成抗体。
其实白羽的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躺在姜璃身边吞了药，胸口就像有一团火沿着神经燃烧，游走向四肢百骸。
这种痛苦果然难以忍受，神经疼得厉害，牙神经也在发威，再加上系统响个不停，吵闹的脑袋要炸开了。
万幸医瞳进阶后，精神力很强，倒也能忍受。
继续默默地抵抗这份钻心的痛苦，又像有把刀刮过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线。
姜璃能忍到现在，可真厉害。
姜璃还没醒，脸依旧在溃烂，白羽苦笑着望着她。
幸亏还有永颜丹这个底牌，否则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对自己无比信任的女孩子。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白羽的后背被冷汗浸透。
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融合后的新生病症也不同，白羽不确定自己会得什么病，总之解除病毒，出现任何结果，都能承受。
楼下的办公室里。
褚文君坐立不安，黄灵儿给她打了电话，她只能安抚说一切安好，但零号病人直接带来的感染，天才真的能抗住吗？
下午时分。
白羽还在苦苦的煎熬，但一旁的姜璃忽然有了动静，她一咕噜坐起身，欣喜的嚷嚷：“臭小子，你太神了。我感觉不疼了，身体也轻松了好多。”
白羽艰难的扫了她一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体好了，甚至出现了抗体，但她的脸就像溃烂的黑番茄，黑色的水泡占据两边脸，流淌着粘液。
“我的脸怎么了……”
她感觉有些痒，下意识抓了一下，指尖沾染脓液和污秽。
她愣了足足半分钟时间，眼瞳近乎凝固。
白羽是有苦说不出。
姜璃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几秒后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传过来，然后是低沉的呜咽。
白羽死咬着牙关挣扎，强迫自己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挪的到了卫生间。
她盯着镜子，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瞧白羽出现，惊怒之下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白羽现在哪还有力气，被打的撞在了墙上，她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对，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
不愧是堂主，性格太好了。
白羽这会儿几乎靠在了她温软的胸口，她一把擦干了泪痕，倔强的说：“没关系，以后你帮我做整容手术就行。”
“你不怪我？”
“不怪……”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姜璃嘴上说不怪，但一句话几乎咬碎了银牙。
白羽被她扶回了房间。
她找了条绷带胡乱的缠住脸，裹得像个木乃伊，只露出两只暗红色的大眼睛，几分滑稽又显得蠢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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