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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蓓蓓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凌楠听了，脸色很是难看：“王风他确实那么说了？”
“对对对！一个字都不假！凌总，王风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留不得呀！”
“确实留不得！”
凌楠挑了挑眉头。
刘丽心里咯噔一下：凌总向来把顾客看得很重要，王风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了，难不成真的……
她正纠结着怎么帮王风求情，却听凌楠道：“今天抽空和财务部门对接，把周蓓蓓的工资结清吧！”
周蓓蓓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背后的含义：“凌总，为什么呀？不是还有两个星期才发工资吗？”
“还需要我解释为什么？你私自给客人分什么贵宾非贵宾，还觉得自己有理了？富力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客户，从来不搞那一套，你有什么资格给富力设置客户管理制度？你让那些所谓的非贵宾如何想？”
“就是因为你这种老鼠屎，富力才会被竞争对手利用抹黑！刘主管，现在就去联系财务部同事！”
凌楠思维清晰，一点也没有被周蓓蓓的话蒙骗。
就在此时，徐强和赵雨也恰巧赶来。徐强原本打算找王风麻烦，一路都气势汹汹的，可没想到凌楠也在，只得收起那身戾气，稍微心平气和了些：“凌总，您和刘主管站在这儿是怎么了，为何不进去坐着？”
一想到徐强上次的咄咄逼人，凌楠心里就不舒服，话里也带了点刺：“你来做什么？你现在不该在办公室鉴定新一批送拍古玩吗？”
“正是因为送拍的事我才来的啊，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徐强瞥了眼一旁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周蓓蓓，满头雾水，同时也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蓓蓓一向跳的欢，眼下咋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哟，原来私自把客人分成两种等级的事你也是共犯啊？很好，翅膀硬了，敢偷摸着搞小动作了！当富力是你们家呢？还把不把我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了？”
除开谭嵩，凌楠就是嘉州支部的老大，她说一没人敢说二！
徐强立马明白了。
怪不得周蓓蓓浑身发抖，原来是东窗事发了……
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凌总，您误会了，之前陈经理还掌权时就已经颁布过客户分级制度，并非我们擅自做主。”
潜台词很明显，他们也只是听人办事的。
凌楠望了刘丽一眼——徐强这脾气谁不知道？从来都我行我素的，陈世超一说客户分级就马上听话了？
说白了，他肯定能从里面捞好处！
刘丽会意，上前一步道：“您要等的李总在这里。另外，陈世昌先生不再是经理了，这套制度自然也作废，现在起，所有客户平等对待，不允许搞任何等级化、差别化对待，否则严惩！”
既然都把陈世昌搬出来了，那便算了。
不过，下不为例！
闻言，周蓓蓓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
徐强也非常识趣的点头应声，表示自己以后会遵守规矩，然后话锋一转：“凌总，王风就算再有天赋，也只是新人，他来负责接待李总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万一出错，富力会面临不少亏损的。”
客源，便是他们这一行最要紧的资源。
凌楠看了他一眼，上前敲门：“王风，把门开开！”
徐强和赵雨愣了下，后知后觉——王风居然把凌楠刘丽也反锁在外头了？要不要这么嚣张！
随着电子锁滴答一声，凌楠走进室内，王风的声音随之飘进耳朵：“这是元代琅彩片，看弧度，原本应是个大肚瓶。”
徐强也上前瞧了瞧，顿时不屑嗤笑出声：“琅彩？你怕不是在讲笑话？从色泽看，分明是玻璃！”
残片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拍卖行，更何况是如此廉价的残片！
“王风，除非是极其贵重之物，否则富力不会拍卖残品。”凌楠也有些介意，开口提醒道，“这是几十年来的规矩，还是不要破了的好。”
王风却摇摇头：“规矩是人定的，不能改吗？富力之所以不看重残片，是因为残片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可近些年来风向已经变了，京都那边好几家拍卖行都卖过残片，而且最贵的卖了一千八百多万！”
“除开经济方面，残片对考古界也极有研究价值。元代琅彩有关文献本就不多，将这残片送去专业机构分析，定会大大推动考古进步！”
徐强听了只觉得可笑。
正如王风所说，眼下元代琅彩记录屈指可数，只有寥寥几句话。
连专家都说不出什么来，王风凭什么认定这玻璃片儿是元代琅彩？
“别胡扯了，整个考古鉴宝界都不甚了解之物，你凭什么说能卖二十万？京都拍卖行是京都拍卖行，富力是富力，你要是觉得残片能卖，干脆就让这位先生去京都卖吧！”
听着徐强的讽刺，凌楠沉默了。
她是经理，自然不能轻易做决定。
因为这关系到富力全体的利益！
刘丽抿抿唇，忽然灵机一动：“哎，对了，总部那边不是刚买了几台专业设备么？把这东西送过去检测一下，真相不就一清二楚了？”
可……随便麻烦总部真的好吗？
假如王风是对的，那倒好说。可如果王风走眼了，总部那边会怎么看嘉州支部？正当凌楠犹豫不决的时候，王风变已经把残片递来了：“谢谢刘主管，就照你说的办吧。”
凌楠张张嘴，到底没阻止，只是问了句：“王风，你确认有把握？”
“当然。”
王风回答得毫不犹豫。
赵雨看王风这副模样极不顺眼：“这么小的残片，鉴定起来很难的，你一个刚来没多久的新人，还是不要太过自信的好！踏踏实实跟前辈学习，以后的路才好走！”
说罢，她还对那男子道：“你也别听风就是雨，他没什么本事，结论不可靠，总之悠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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