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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大人，本宫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李贺点点头，目送着桑婉的背影消失在了拱门处。
“干爹，干娘是不是中了邪了？怎么感觉她魂不守舍的？”
李贺瞪了他一眼，沉声道：“皇后不可能就这样放她回来，你去中宫查查，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是，我这就去办。”
桑婉在床榻上躺下，澄澈的眼眸中不自觉溢满了泪水，隐隐作痛的胸口和走投无路的绝望将她包围着，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尽管如此，在房间门被推开时，她还是迅速抹干了泪水。
“娘娘，我给您泡了热茶，您尝尝吧。”
“不，不用。”
三草放下茶壶，来到桑婉床前蹲了下来。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皇后娘娘对您做什么了？连对奴婢也不能说吗？”
桑婉扭头看向三草，还有立在帷幔处的那个新丫鬟，心中有些迟疑。
皇后说不能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李贺，但是又没说不能告诉旁人。
“娘娘？”
“三草，皇后娘娘要本宫帮她做事，所以给本宫下了毒。”
“什么？”
三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怪不得您刚从中宫出来时脸色那么难看？那您现在怎么样？奴婢去请太医！”
“三草！”
桑婉抓住了她的胳膊，艰难开口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厂督大人，你明白吗？”
望着桑婉那双眼眸中亮晶晶的光，三草明白了过来。
她大声道：“请娘娘放心，三草一定守口如瓶，好好照料娘娘！”
……
是夜，桑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在等待着李贺的到来。
但是三草说又要事找他，他说不定现在还没有回来。
“咣当”一声，房门被打开。
“谁？”
“是我。”
李贺的声音熟悉而温柔，他没有点灯，就着月光脱下了披风和外衣，在桑婉的床边坐了下来。
“你回来了？”
桑婉强撑着坐起身子，却被李贺给按了下去。
“躺好。”
“你……”
“三草一直守在门口，我刚回来她就告诉我了。我已经派王青去请宫里最好的太医了，如果他不能给解药的话，我再去宫外找神医。”
“但是，皇后说这种毒是奇毒，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开，而且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
桑婉点点头，只要李贺在自己的身边，哪怕身中剧毒，她也觉得安心了些。
很快，李贺就请来了宫中最好的太医。
太医是李贺的人，不会轻易走漏消息。
在经过仔细的检查之后，太医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大人，这种毒确实是一种奇毒，老夫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次。”
“你只说能不能解？”
望着床上桑婉毫无血色的脸色，太医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毒无法可解，只能做出药来压制毒性。而且，老夫要很久才能配出解药的方子，以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啊。”
“你最快要用几天？”
李贺的语气中已经满是焦急，让那太医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回厂督大人的话，最快也要用上十天。”
桑婉闻言，取出了放在枕头下的解药颤抖着递到李贺手边。
李贺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将那解药拿了过来。
“这是她给我的解药，说是可以压制一天的毒性。”
太医闻言眼前一亮，“厂督大人，有了这解药，老夫应该能用更短的时间做出来！”
“最短是多久？”
“三五天！具体老夫还要研究一下这解药才能知道！”
……
送走太医之后，李贺亲自给床上的人儿盖好了被子，冷峻的脸上此刻显得格外凝重。
“你别走。”
桑婉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李贺熄灭蜡烛，在她的一侧躺了下来。
桑婉迷迷糊糊地睡着，口中还在呢喃着什么。
李贺知道，这都是那毒药的作用。
“疼……我疼。”
“哪里疼？”
李贺转过身来，将她抱在了怀中。
脑袋昏昏沉沉的桑婉感受到了温暖的拥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往那人的怀里钻了钻，李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婉婉？你感觉怎么样？”
桑婉没有回答他，她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听到怀里人儿传来的呼吸声，李贺才稍稍放下心来，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翌日，清晨。
桑婉醒来的时候，是被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给疼醒的。
“你醒了？”
李贺走进来，看到她坐起身来，亲自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
“解药在里面。”
“哦。”
桑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旋即警惕地看向门外。
“娘娘别担心，咱家已经找人把她们几个给支走了。太医说他要做出那解药起码要五天的时间，两天之后娘娘你就到中宫告诉皇后她想知道的那些秘密。”
“可是……”
“现在这是最好的法子，咱家会告诉你一些真假参半的消息，你转告给她就是了。”
桑婉点点头，暗自祈祷自己不要就此丢了小命。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桑婉吃完最后一天的解药后，就来到了中宫里。
“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皇后在她对面坐下，端庄的脸上是虚伪的笑容。
桑婉抬眸定定看向她，“皇后娘娘，我今年来是想我这几天刺探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我想知道，解药在哪里？”
皇后勾起嘴角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做事情还是很谨慎的。解药本宫一定会给你，只要你找到的消息都是准确的。”
桑婉悄悄呼出一口气，开口道：“李贺在宫外有一处秘密住所，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就在城东通关街的尽头，表面上是一家酒楼，其实酒楼里面还暗藏玄机。”
“很好，还有呢？”
“还有，李贺说皇上前些日子虽然表面上立下了遗诏，但是遗诏上并未写下皇位该由谁来继承。”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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