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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芜在警方发布了警情通报以后，同时间发了条微博。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他这条微博下，清一水的全是赞扬。
其实也不是键盘侠没了。
秦芜顺着转载的人，点进了他们的账号，果然就发现了他们在自己的账号上，小声吐槽着他小题大做。
她们上网的快乐都被他剥夺了。
秦芜最开始觉得她们挺过分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能对一个素味平生的人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但他在看守所，见到杨茂的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茂已经被判刑了，相比之下他犯的其他几项罪，他侮辱兮兮这件事，竟然是最小的。
杨茂承认了买凶杀害林淼的事实，贩毒的事情也证据确凿。
他被判了死刑，下个月执行。
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所以秦芜觉得，杨茂见他，应该会说一些后悔的话，说些挺对不起兮兮的话。
可他没想到，杨茂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别高兴的太早。”
秦芜蹙着眉，握着听筒看着他，“你已经被判死刑了。”
杨茂便阴凉的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呢？你不会死？”
秦芜看着他，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敛了敛眉，要放下听筒走的时候，杨茂却又开口，“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失望啊，想来跟我炫耀没炫耀到，真让人不舒服啊。”
秦芜看着他，觉得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也不完全对。
杨茂又道，“说什么我造谣？老子就是没证据，她帝兮兮肯定跟宫舜睡了！……”
秦芜蓦的挂了电话，任凭杨茂在玻璃窗后跳脚，他也没有再拿起电话。
顿了两秒，转身走了。
杨茂这件事，秦芜算是妥善解决了。
他以为这事情就算是完了。
可那天拍摄《似水流年》的时候，顾向明却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当时距离他去看杨茂，已经过了一个月。
新闻上说杨茂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顾向明在电话里说道，“你到阿泰山来，尽快。”
“哦，好。”秦芜挂了电话，先去和宫舜说了一声，才等着兮兮拍完了这幕戏，和她说了声。
兮兮点点头。
她今天的戏份，是跟陈乍的。
陈乍演男二。
兮兮获得金球奖影后的时候，陈乍获得了同届的影帝。
他虽然流量看起来没那么高，但票房号召力是实打实的。
请他过来，演的却是个男二。
秦芜一开始以为请不动，但没想到，陈乍看了剧本和演员表后，便点头了。
他过来剧组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家都想拍出好戏的剧组，真的很难找了。”
信息化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快餐式，演员急着捞钱，投资人急着回本，上映方急着拿钱。
这样的大环境下，很难有人有耐心潜心钻研一部剧了。
秦芜想了想，说出了真相。
“……大概是因为我们剧组不缺钱吧。”
顺遂传媒明面上挂在简阳秋名下，差钱了还有大金库封时漠。
这样雄厚的资金支持下，什么都不成问题。
陈乍觉得他说的对，点了点头。
秦芜走了后，场控在布景。
宫舜给兮兮拿了零食，坐在兮兮旁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一起吃零食。
陈乍过来和兮兮讨论下一幕的表演方式，宫舜便走了。
顾向明说的阿泰山，在A市和Z城的临界点。
秦芜没去过，但也听过。
是个小景点，但因为接连发生过几起意外，渐渐的就没什么游客过去了。
顾向明是下午给他打的电话，秦芜赶过去的时候，晚上八点多了。
中途顾向明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催促。
秦芜便直接给他发地标，无奈的说道，“顾警官，真的堵车啊，你又不是不清楚A市有多堵车。”
顾向明虽然很急，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有说了一声尽快。
见他这么焦急的样子，秦芜一路上都没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赶到了，他才知道。
顾向明过来带着他上山，迅速的和他说着现在的情况。
“赫柏要跳崖，他拒绝跟我谈判，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见你。”
秦芜顿了一下，想起郝沪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可一转念，他又想起了赫柏的脸。
郝沪，赫柏，明明是一个人。
可换成两个名字，就真的像是成了两个人。
顾向明叮嘱着他，“你记得安慰他，不管他开什么条件，你都先答应下来，千万不要激怒他。”
“他的案子牵扯挺复杂的，我们要抓到他人，一旦他成了尸体，线索就断了。”
秦芜到这时候，才问，“他是犯了什么罪？”
秦芜之前都不知道，也从未问过。
顾向明突然就说要抓郝沪，秦芜其实也不惊讶。
一年时间，郝沪忽然就变成了赫柏。
杨茂是怎么变成的杨烁，他们的过程应该相差不多。
顾向明道，“他是杨茂的上家。”
秦芜瞪大了眼，这个消息，他倒是没想到。
顾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所以你的任务很艰巨，沈城匀算不算白死，全看你了。”
提到沈城匀，秦芜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顾向明将他送到了崖边。
郝沪就站在悬崖边，他只要一倒下去，身后便是悬崖。
看到秦芜过来，郝沪的面色是有些微妙的。
他也没开口，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秦芜看。
他没话说，可秦芜是有的。
他顿了两秒，缓缓道，“你找的是我吗？不是陈哥吗？”
郝沪便笑了起来，他示意顾向明，“这警察没跟你说吗？珂哥找不到了，所以我只能找你。”
秦芜抿着唇，“你想和我说什么？”
郝沪反问，“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当然有。
秦芜抬着头，看着面前完完全全陌生的男人。
郝沪应该是被顾向明他们追了很久了，浑身看起来都很狼狈，完全不是他这次重新见秦芜时，那副暴发户的样子了。
他努力的去回想，他第一次见郝沪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可他怎么回想，那都是一张十分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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