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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叶暖晴在外，一直以大家闺秀温婉可人的形象示人，也只有她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她的脾气有多大。
小月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
实在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们预想的轨迹。
“穆凌兮的威望很高，百姓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宣之于口，但大多数都觉得是王爷始乱终弃。”
“而，而您......”
叶暖晴别珠花的手一动，上好的南海明珠，劈里啪啦散了一地。
“还有什么快说！”
叶暖晴的声音高了几分贝，明显是生气了。
小月一咬牙，一闭眼，干脆将城里的风言疯言都说了出来，“城中的百姓说，是您狐媚勾引的王爷。”
“还说您当年爬床不成，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饶是叶暖晴猜到了事情不妙，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怎么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当年的事情，这些愚民是怎么知道的？”
叶暖晴冷着脸，语气阴狠，吓得小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不知，小姐明鉴，不是奴婢说的，真的不是奴婢说的。”
为了遮丑，事发之后叶暖晴就将所有知情的婢女奴才都灭了口。
只因着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了些，才被留了下来。
小月十分清楚，若是真热闹了叶暖晴，什么情分都不好使。
这件事自家小姐的忌讳，为了保命，她也绝不敢往外吐露半个字，就算是做梦，也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或许是王爷身边的人说的？”
当年睿王直接把人裹着被子扔出府，肯定有不少家丁下人看见了。
他们能处理了自己的人，总不能把手伸到睿王府去。
“睿王殿下一世英名，如今被如此指责，他们或许是想给王爷正名。”
“你我是一起长起来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叶暖晴亲自把人扶起来。
她惯会的，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我也是一时情急，吓坏你了吧？”
“小姐，这个穆凌兮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小月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她出去打探消息，听了不少穆凌兮的事迹。
不说几次三番救下睿王殿下，就说她收留孤儿，教他们本事；开办济民堂，让穷人能看得起病；每月给军中的将士免费义诊，研制了许多厉害的药丸。
这样的大义，这样的本事，都不是叶暖晴能比得上的。
她们家小姐，十二年勤学苦读，才赢得一个才女的名号，还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
若她是王爷，她也会选择永宁公主。
这话，小月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见叶暖晴脸色不善，连忙岔开话题。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本想让穆凌兮出丑，谁曾想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慕容楚不在，叶暖晴就是使再多的力气也是枉然。
“算去备礼，我要进宫。”
皇上皇后，回京第一天就拜见过了，此番进宫，是为了另一个人。
叶天风特意嘱咐她拜访的人。
“暖晴见过丽妃娘娘。”盈盈一礼，十分优雅，一看就是大家族细心教出来的。
叶暖晴要见的，是六皇子的生母丽妃，金昭月。
“免礼免礼，快起来，芳漪，快拿些白玉糕来。”丽妃亲切地拉着叶暖晴坐下，“本宫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白玉糕。”
“想着你在湖州吃不到地道的白云糕，一听说你回京，本宫就让小厨房时刻备着。”
丽妃面上熟络，心里早就嘀咕开来。
叶暖晴离京时，她刚刚诞下六皇子，封妃不过一年，与这位自视甚高的小姐素来没什么接触。
如今回京，拜访的头一家，倒是来了她这里。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多谢娘娘挂念，我在湖州，最想念的，就是宫里的白云糕，今日是有口福了。”
丽妃客客气气一番话，说得好听，叶暖晴也不会让她的脸面掉地上。
十分捧场。
“我在江州游玩时看到这小物件，当时就觉得很适合六殿下，特意买了下来，娘娘不要嫌弃。”
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被打开，饶是丽妃这种见识过各种奇珍异宝的人，也被叶暖晴口中的小物件惊了一下。
足足有一尺高的翡翠白菜，放在锦盒里，盒壁上都映着莹莹的翠光。
晶莹剔透，通体翠绿，曲线完整，“这，这是是从上等的帝王绿中，完完整整雕刻下来的。”
丽妃也是识货之人。
且不说这雕刻的技艺手法如何，就单单这样大小、品质的一块帝王绿，价值也可连城。
而这雕刻的技法，一看就是出自南派名家，一件作品，千金难求！
“暖晴，心意本宫收下了，但这礼物委实太贵重，你快快收回去。”
六皇子慕容宣不过八岁，皇上开恩，允她养在跟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这个母妃做主。
叶暖晴名义上是送给六皇子的，说到底，还是给丽妃这个当娘的。
“娘娘。”叶暖晴一把握住丽妃的手，与其恳切，“我幼时在宫中走动，得娘娘的垂怜疼惜，这东西再值钱，也是身外之物，怎么能抵得上娘娘的照拂之情。”
“就当作是我吃了娘娘白云糕的谢礼。”
丽妃客气了一番，终是架不住叶暖晴的坚持，把东西收了下来。
“娘娘，前些年咱们与叶姑娘鲜有来往，奴婢不记得您对她有什么恩情。”
不是说丽妃不好，而是芳漪看得清楚，叶暖晴虽然努力营造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形象，但骨子里最是清高孤傲，常常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自己的轻视。
叶暖晴当年就十分看不上只是嫔位的丽妃，不屑与之相交。
呵。
丽妃冷笑一声。
她又不是老糊涂了，岂会不知叶暖晴是在睁眼说瞎话。
“当年有没有恩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叶暖晴明显是在拉拢她。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翡翠白菜，随意地挥挥手，“拿下去收着吧。”
叶暖晴的来意，她能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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