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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哪来那么多流浪汉可以抓，这两个还是老子从破庙里拖回来的。”
生意不好做，谢二一边数钱一边埋怨。
“我也没办法，这都是大人要的。”被称作张老三的人笑呵呵地应了一句。
“再这么下去，早晚得被官府发现。”数够了钱，谢二骂骂咧咧地把麻袋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张老三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什么。
解开麻袋，见人没醒，直接丢进笼子里，落下石门，便呼朋引伴喝酒去了。
“这鬼地方，湿气飕飕往骨头缝里钻，不喝点酒，人都要废了。”
声音渐渐远了，慕容楚和穆凌兮默契地同时睁开眼睛。
两双眸子，在黑夜里异常明亮。
两人都是夜视能力极好的人，一眼看过去，清楚地看见偌大的石室里，都是人高的笼子。
大多数笼子笼门大开，里面空荡荡，只有少数几个笼子里还关着人。
粗略数过来，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
老人孩子都有，看他们的打扮，不是流浪汉就是穷苦人家。
“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穆凌兮难得失态，实在是这些人太过可恶。
“你们也是被抓来的？”
有人被声音吵醒，翻过身看了一眼，也不等回答，又接着睡去。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们还歇斯底里，后来被关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隔三岔五就要送人进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兮儿，先让他们昏睡。”
慕容楚扫了一眼，看样子这些人被关的时间不短，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若是闹出什么动静引了人过来，就麻烦了。
“好。”
凌兮贴身藏了一个药袋，抓他们来的人一心只想交差，或者是压根就没看得上他们俩，也没搜身，现在倒是方便了。
穆凌兮一把迷药撒出去，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这些人的呼吸声就绵长了起来。
“好了。”她的迷药，药效不知道比那些废物用的好上多少倍，就算是在他们耳边打声雷，也绝对醒不过来。
两人轻轻松松用内力拧断了笼子上的铁链，仔细藏好，按照之前张老三操控机关的方法，打开石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
“他们这是把山体都凿空了吗？”穆凌兮走出几步，就发现这里的甬道四通八达，规模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宏大。
“走这边。”
慕容楚指了指左边的路。
这条路的石壁上，有大量抓挠留下的血痕。
人只有在极度惊恐下，才能在这么坚硬的石壁上留下痕迹。
所以，这条路一定就是运送那些实验人进去的路。
因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两人走得十分小心。
哒哒哒。
有节奏的声音在石洞里穿透力极强。
两人同时停下来，辨别声音的来源。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两人凝神判断来源的时候，声音陡然加快，而且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似乎是将他们包围了。
被慕容楚护在身后的穆凌兮，突然扯住他的衣襟，顾不上收声，喊道，“来的不是人。”
这么密集且快速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它更像是四脚动物的脚步声。
穆凌兮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楚先出去。”
尽管慕容楚在凌兮出声的那一刻就揽着她运起轻功，但两人行动还是慢了一步。
大批的凶兽朝着两人飞扑过来。
不同于小青山的兽潮，这里出现的，是真真正正的凶兽。
豺狼，虎豹，巨蟒，随便拎一只出去，都能让人望之色变。
甬道太过狭窄，他们施展不开，这些凶兽又跟成了精似的，玩起了战术，从各个方向夹击。
甚至还有飞鹰一类的，在低矮的甬道里低飞，他们连轻功都用不了。
还有一波一波的脚步声传来，分不清是人还是兽。
“兮儿。”
“明白。”
穆凌兮一个凌空跃起，借力石壁，掏出一个瓷瓶，朝着半空那些碍事的飞鹰扔过去；在飞鹰被迷药迷晕掉落的瞬间，慕容楚紧随着飞身而起，揽着穆凌兮的腰，一招凌云步，两人就到了兽潮之外。
一个眼神，他们就能瞬间领会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然后配合得天衣无缝。
慕容楚本想着借机打入内部，弄清情况之后，可以把他们一举歼灭。
他万万没想到，这里会有凶兽看守，陌生气息的人根本进不去。
“兽潮尚且如此，只怕那些人也不会简单。”
从军这么多年，他一向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束手无策的时候。
“慕容楚。”
穆凌兮背对着慕容楚喊了一声，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紧。
简不简单，他们很快就可以领略到了。
“兮儿，有我，别怕。”
慕容楚握住穆凌兮的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她其实不是怕，就是觉得异常恶心。
这些人，或者说，这些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的东西，肌肉诡异地膨胀着，比常人大了数倍不止，身上的衣服也都尽数被崩裂。
有的人双臂异常的长，有的人拳头有常人两倍大，还有的人双目眦裂，眼珠子流出来挂在脸上，又或者两个耳朵比顺风耳的耳朵还要大，在脑袋上一扇一扇的，更夸张的，半个脑袋都塌陷了下去，脖子上顶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
穆凌兮反手慕容楚的手，努努下巴，示意他看，“你看他们的眼神。”
这些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既不主动攻击，也不退让，眼睛空洞无声，就跟，看不见他们似的。
“瞎的？”
慕容楚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那个大耳朵的听到。
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紧接着，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只是看过来，并没有主动攻击。
有听觉，但是不是听声音攻击。
两个人无声地交流。
“兮儿，我吸引他们，你放信号，让金晟良带人来接应百姓。”
不管怎么样，今晚已经打草惊蛇了，绝对不能放虎归山，不然下次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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