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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随意一看，随口一说，那女子身上的鬼气太重，她就是想视而不见也难。
“鬼气从何如来？”慕容楚没怀疑穆凌兮的本事，只是想得比她更多些。
没想到慕容楚会有此一问，凌兮思考了一番才道，“一是有人利用邪术对其施术；二是去过积怨之地。”
比如，有人死得不明不白，死后怨气难散，就会滞留人间，自身的阳气弱，不足以抵挡不住死气的，就会被鬼气缠身。
“以那女子身上的死气看，可不是一般的积尸地能做到的。”
“再有就是手染鲜血。这类人多为大奸大恶之辈，冤魂惨死，心有怨怼，才会留恋人间，纠缠前世仇敌。”
慕容楚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能当街救人，可称不上大奸大恶之人。
“兮儿觉得，他们是那种情况？”
穆凌兮摇摇头，“前两种可能性更大。”不知前因后果，再具体的，她也看不出来。
不过，“若是有人施术，我倒真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好的本事，能操控如此强烈的邪气。”
前世玄学没落，真正精通上古玄术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没想到在这个时空她有幸遇到。
“萧隐，去查一下那两个人。”
慕容楚表现出来的在意超出穆凌兮的想象，她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了？你怀疑什么？”
“说不准，我们不着急出发，查一下也好。”事情未定，慕容楚不想让她担心，“快吃饭吧。”
客栈虽小，但地方菜做的颇有风格，再加上慕容楚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色，穆凌兮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
从他们彼此表明心意，只要有慕容楚在的地方，穆凌兮不需要自己动手夹菜，只要一个眼神，他就会准确无误地把她喜欢的爱吃的全都夹到碗里。
或许更亲近她的人，比如叶姨，会觉得她为皇家、为慕容楚付出了太多。
但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他们的爱情，是一场两个人的奔赴。
谍网遍布天下，有心查一人并不难，中午吩咐下去，傍晚的时候萧隐就把消息带了回来。
厚厚的两沓纸，从出身背景到行动轨迹，事无巨细。
慕容楚翻了翻，对照地图圈出几个位置来，“兮儿，你说万俟君迁的药人基地，算不算鬼气重的地方？”
穆凌兮一愣。难怪她随口一说，慕容楚就如此上心。
是她忽略了。
坐到慕容楚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地图，“从位置来看，这几个地方确实有可能是基地的位置。”足够隐蔽，有活水，最重要的，靠近的几座小镇，都是人口流动极为频繁的地方，就算抓人实验，也不易引起官府察觉。
“探？”凌兮询问慕容楚的意见。
“嗯。”药人事关重大，就算是白忙活，也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萧隐，安排人盯着那两个人。”是敌是友，眼下还不好分辨，只能小心为上。
“是，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监视武林中人并不轻松，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所以萧隐特意调了两个武功在那对侠侣之上的暗影过来。
按照慕容楚的计划，是打算第二日就近一探，没想到临时生了变故。
“兮儿，我们改变行程，先去川州。刚刚收到消息，楚雄重伤垂危。”
慕容楚不是轻视人命之人。
楚霖轩替他们分散了万俟君迁的注意力，于情于理，他都要保证楚家安然无恙，因此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在暗中保护。
这次楚雄遇袭，若非暗影察觉出手救人，他只怕......凶多吉少，性命已然不保。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楚霖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撩袍欲跪，礼未全就被慕容楚半路拦住，“不必言谢，先回去看看你父亲。”
凌兮也出言安慰道，“楚公子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定竭尽全力。”再不济，她手上不是还有续命丹嘛。
密报言楚雄情况不妙，所幸两地相距不远，众人一路快马加鞭，次日傍晚就赶到了川州楚府。
“王伯，父亲如何了？”不待马停稳，楚霖轩直接飞身而下，抓住府里的老管家，紧张地问道。
“少爷？”被唤作王伯的人，乍一看到楚霖轩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懵圈，“您不是去梁宇游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霖轩，时不待人，先带我去见楚盟主。”穆凌兮和慕容楚快步跟上来，打断主仆二人的叙旧。
“王妃这边请。”将不明所以的王伯撇在身后，三人疾步到楚雄的院子。
“?G，少爷，少爷，等等我。”王伯这才反应过来，老爷明明命人封锁了消息，少爷是从何处得到老爷受伤的消息？
楚雄躺在床上，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唇色发黑，气若游丝。
“内府震荡，经血气脉受损，还中了毒。”穆凌兮飞快地诊脉，给楚霖轩吃了颗定心丸，“不用担心，有救。”
穆凌兮有些惊讶的是，楚雄中的只是寻常毒物，一粒百消丹就可以解毒，这与她想象中的万俟君迁的手笔大有不同。
穆凌兮针灸牵引着自己的内力在楚雄体内行走，缓缓地修复他的内伤，从下针到起针，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
“楚盟主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我再开个方子，连服七日，内伤便可痊愈。”穆凌兮有意宽慰，“楚盟主此番也算因祸得福，调养好了，自此再也不用受陈年旧伤的折磨了。”
“多谢王妃。”楚霖轩一揖到底，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救父之恩无以为报，霖轩愿为王爷王妃马首是瞻。”
“楚公子不必多礼。”凌兮将人扶起，挑挑了眉梢，笑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是。”楚霖轩心下大动，“府上已经备好酒菜客房，王爷和王妃稍作休息吧。”千金之体为了他彻夜赶路，楚霖轩实在过意不去。
见凌兮看向他，见他没有异议，道，“也好，楚盟主明早便会醒来，这件事我们到时候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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