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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兮心下生疑，小心翼翼地推开眼前的门，放轻脚步。
蹭！
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在她的脚落地的那一刻，一排排的烛火齐齐燃起，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黑暗中的眼睛难以适应这么强烈的光源，穆凌兮本能地抬手去挡。
“兮儿，生辰快乐！”
“凌兮，生辰快乐！”
“五嫂，生辰快乐！”
“二姐，生辰快乐！”
“师姐，生辰快乐！”
一声声祝福在耳边响起，穆凌兮有些惊愕地拿开遮挡眼睛的手。
慕容楚，慕容泽，文芷，秋瑶，云儿，叶姨，李天李乐，张成，好多好多人，甚至连本应该在主持宫宴的皇上皇后也在。
“慕容楚，你......”
穆凌兮未语泪先流。
前世今生，还从没有人如此用心地请来她身边所有的人，只为给她过一个生辰。
“嘘。”慕容楚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示意她听他说。
“兮儿，去年的今天，不在你身边，我很抱歉。”
“今年，以及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死，不休。”
慕容楚如同起誓一般，郑重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将早在梁宇就开始准备的礼物，小心地插在她的发间，“兮儿，生辰快乐，往后余生，我都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
两人拥在一起，穆凌兮头上一支东方既白的发簪，在这个夜里，焕发着明亮的光彩。
于是，这一天，整个辰国的百姓和官员都知道了，腊月二十九，是永宁公主，睿王妃的生辰。
受过穆凌兮恩惠、受过济民堂恩惠的百姓们，自发上街，燃放花灯为永宁公主祈福，愿公主殿下，岁岁平安，一生无忧。
每年参与到这个行列的人数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演越大，也至于很多年后，这一天，成为辰国朝廷和百姓心中共同认可的——神女节。
天有神女，生有圣德，怜人疾苦，降生于世，济世救民，功在社稷，故，立节以报之。
“永宁公主，生辰快乐！”
穆凌兮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出来透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等到丽妃，和她的一句祝福。
“多谢娘娘。”
过了许久，又听到她道：“梁宇护逸儿周全，多谢公主。”
“娘娘这算与我握手言和吗？”穆凌兮笑问。
丽妃也粲然一笑，“在某些问题上，我们从来不是敌人，不是吗？”
这算是，避开了她的问题。
穆凌兮了然，举杯敬道：“我与慕容楚，随时恭候娘娘。”
一番交锋，算不上剑拔弩张，反而让彼此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可惜了。”若是生为男儿身，丽妃的成就，只怕会远远高于她的父亲。
“五嫂可惜什么？”慕容逸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从柱子后面探出个脑袋。
“若你母妃晚生几年，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什么？慕容逸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答案，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会快又低落下去。
“五嫂，我劝说不了母妃，母妃她......”面对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穆凌兮，慕容逸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逸儿。”穆凌兮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你很聪明，但帝王之位，光有聪明是不够的。”
“若你真的想争那个位子，就去试一试，只要你不用阴毒的手段，堂堂正正去争取，我和你五哥，甚至是大哥，三哥，父皇，我们都不会怪你。”
穆凌兮的语气有些低，让人觉得莫名地感伤，“其实无论是丽妃娘娘，还是我，我们都在自以为是地替你选择一条自以为正确的道路。然，这只是我们以为的，并不是你想要的。”
“不必顾忌太多，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别让自己后悔。”
这是他们第一次将这件事揭到明面上来谈。
穆凌兮的话，深深地触动了这个将将九岁孩子的心。
以至于穆凌兮都走了很久，他还在呆在原地。
自己喜欢的吗？
慕容逸迷惑了，他可以吗？
这个新年，因为多了一个孩子的缘故，比常年要热闹很多。
皇上给长孙赐了名，慕容东宸，东方之帝，可见他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厚望。
年后，一切又回归忙碌。
慕容楚和慕容泽便忙着调遣兵马，每日不是游走于军营，就是进宫议事。
辰国与梁宇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穆凌兮也没闲着，她也带着张成、半夏和慕容逸，准备在经济上，给梁宇最后一击，让他们国内的经济体系彻底崩溃。
“小姐，外面来了两个道士模样的人，说要找穆家主。”那两个人奇奇怪怪的，穿的奇奇怪怪，称呼也奇奇怪怪，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穆家主这种称呼。
是指小姐吗？
哐！
穆凌兮手中的药瓶一下子没握住，掉落在地，叽里咕噜滚出去好远。
似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穆凌兮不确定地她又问了一遍，“你说他们找谁？”
“穆家主。”就是这么名字啊，她没记错。
穆凌兮一下子恍惚起来。
她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吧。
毫无理由的，穆凌兮就可以确定，外面的人，就是来找自己的。
“把人请进来。”好久，穆凌兮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转身她又反悔了，“算了，我自己去。”
于是，慕容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穆凌兮带着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匆匆离开的身影。
慕容楚犹疑片刻，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
不是怀疑，不是不信任，而是有一种直觉，这一次，或许是他最接近她身上秘密的一次。
穆凌兮将人带到最近的一家茶楼。
“姑娘就是穆家主？”
两人年纪都不大，看向穆凌兮的眼睛里还透着好奇。
他们奉师父之命，来京都公主府找一位穆家主，还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没想到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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