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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见她这副勉勉强强的样子，众人又是一乐。
连慕容楚，都忍不住摸了摸软乎乎的头发。
心里念叨了一句，媳妇儿真可爱。
“首领，首领，首领不好了。”赤乌部落的族人索里匆匆来报。
“你首领我好得很，有什么事，喘匀了再说。”
索里哪里顾得上喘匀了气，急匆匆道：“首领，咱们的战马，都不行了！”
“什么？”
顾不上穆凌兮等人，格里直接跟着报信的人跑了出去，“什么时候的事情？来人看过了吗？怎么说？”
走出去好久，还能听到格里的大嗓门连连发问。
至于索里回答了什么，就听不到了。
“二位莫怪，战马对草原部落来说，格里也是情急，并非有意怠慢。”奚怀瑜在后面解释了一句。
“奚少侠言重了，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穆凌兮不着痕迹地跟慕容楚示意。
她怀疑，战马出事，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怎么说，格里给出的，是他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与其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不如赌一把。而且她刚刚特意留意了格里的面相，不是个奸恶之人，想来他的话可信。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看着格里的部落出事。
“去看看。”慕容楚牵起凌兮的手，率先出去。
两人看到的情况，比索里汇报的要更严重些。
战马躺倒了一地，头吐白沫，呼呼喘气，兽医站在一旁，显然是束手无策，已然放弃。
穆凌兮走上前，观察了马匹嘴角的白沫，又翻了翻它的眼皮，心里大致有数。
“格里，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些马今早吃的草料？”
“你是兽医？”
格里在一旁早就注意到了穆凌兮的手法，十分专业，和他们部落的兽医一模一样。
“你是大夫。”穆凌兮纠正道，“但二者有相同之处。”
穆凌兮指了指那兽医，“既然你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何不让我一试？”
“好，索里，你去。”格里现在确实是死马当活马医。
呼羯上任后，就垄断了所有战马的供给，若非他早早未雨绸缪，便是连这些战马都没有。
而一旦没了战马，他便没了和呼羯斗争的根本。
“凌沐姑娘，就是这些了。”索里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搬来了一大桶草料。
穆凌兮用树枝挑起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顾众人的疑惑，她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河，转身就往河边走去。
“首领，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只怕根本不懂兽医。”站在一旁的兽医，语气颇有几分不满。
他给这些马匹看病，足足有三十几年了，他都没办法治好的马，一个黄毛丫头能治好？
说话间，穆凌兮已经从河边转了回来，塞了一把草给格里，“找人照着这个样子找，碾成汁，给马灌下去，就好了。”
“胡闹，胡闹！”兽医还以为她有什么高招，没想到竟拿回来两把河边最常见的芦曳草。
“老夫做兽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芦曳草可以治病。首领，不能听这个丫头胡闹。”
格里要救出大首领完成赤乌部落的使命，凌兮也要救出大首领问清楚那个图腾的秘密，两人怎么也算在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凌兮十分好脾气地解释道：“这些马，是被人下了毒，芦曳草，可解毒。”
“你们若是再耽搁下去，这些马就真的没救了。”
“索里。”不管老兽医如何阻挠，格里当机立断，让索里去拔芦曳草，按照凌沐说的做。
马嘴被掰开，绿色的汁液顺着喉管流进胃里。
所有人都围在这里，悬着一颗心，然而足足一刻钟过去了，这些这些马仍然毫无起色。
连格里的心都沉了沉。
“首领，我就说了，这丫头就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似是故意跟他作对，老兽医话音刚落，就有一匹马嘶鸣着站起来。
嘶~
嘶~
嘶~
越来越多的马站起来，抖擞着鬃毛，又在草原上欢快地飞奔起来。
“活了，活了，活了。”索里兴奋地恨不得昭告天下。
“首领，这些马都好了。”
格里也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凌沐，你又救了我一命，请受格里一拜。”说着就要跪拜下去。
穆凌兮扶了一把，将人托起来，“只要你不拿图腾的事情坑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哈哈哈。”格里真是太喜欢她这个性子里，当即就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格里的妹子，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说笑了一阵，穆凌兮提醒道，“格里，你最好查查这些马是如何被人下毒的，否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而下一次，或许不会有这么幸运，刚好可以让她就近找到解药。
“是。”说起正事，格里也收了脸上的笑容，“我亲自去查。”
“这个时候，能给马匹下毒的，定然是呼羯的人。”
草原上的人，将马视为他们最亲密的伙伴，就像剑之于习武之人，银针之于行医之人。
呼羯为了坐稳政权，已经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了。
“兮儿。”穆凌兮循声望去，见慕容楚不知何时挑了匹宝马，正端坐于马背之上，宠她伸手。
穆凌兮笑笑，将手递到他的手心。
慕容楚一个用力，将她拉到马背上，圈在胸前。
“为夫今日，带你策马扬鞭，可好？”
“驾！”
手中的鞭子扬起，身下的马如同听到了号令一般，飞驰出去。
格里的马，虽比不上他们二人留在京都的坐骑，但这样的环境，天高草阔，让人的心境都宽阔了许多，策马而行，更具舒畅。
“吁~”
不着调过了多久，两人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慕容楚。”凌兮靠在慕容楚怀里，声音里还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
“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这场格里之行，都足矣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碧空如洗的天空，与相爱之人，策马而游，极目远眺，心旷神怡，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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